武曌輕笑了一聲,伸手摟住水溶的脖頸,也貼著水溶耳朵說:“皇上,您的青梅竹馬,方才過世了。”

水溶聽了,表情仍然淡淡的,但是武曌看到水溶臉上陡然抽br動了一下,並不是水溶心疼什麼,而是突然覺得心裏鬆了口氣,上輩子水溶被囚br禁而死,多半是那個青梅竹馬的功勞,馮穎兒不過是個細作,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細作,而如今水溶聽說她死了,心裏陡然就放鬆了下來。

武曌看到水溶臉上抽br動了一下,便鬆開摟著水溶的手臂,坐起來,說:“皇上,您真的不想麼?”

水溶這才回了神,說:“想什麼?”

武曌笑著說:“皇上,妾不溫柔,也不賢淑。”

水溶無奈的笑了一聲,歎口氣,說:“朕都說過了,你不是妾,你是朕的夫人。”

他說著,溫柔的看向武曌,說:“你是獨一無二的。”

武曌瞧著水溶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端倪,看出br水溶真正的心思,而水溶的眼睛裏,滿滿都是溫柔和寵溺,仿佛再裝不下其他東西。

水溶又笑著說:“既然武兒不溫柔,那朕就更要溫柔了,是麼?”

武曌一笑,實在沒憋住,說:“皇上,這甜言蜜語,也是衛若蘭教你的?”

水溶說:“他才不會這些,方才是朕即興發揮,如何?”

武曌低聲說:“我差點子就信了。”

水溶親了親武曌的眉眼,說:“那……看來朕還要在修br煉修br煉道行,讓武兒早日相信?”

馮穎兒的事情那是悄無聲息,宮裏頭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馮穎兒早就沒了。

這些日子若蘭總是進宮陪著武曌說話,畢竟若蘭為人很溫柔,平日裏把身段放的很卑微,在武曌麵前也不會造次,武曌倒是喜歡和她說說閑話。

水溶好幾次回寢宮,都看到武曌正在和若然聊天兒,起初水溶覺得也不錯,畢竟總比馮清軒過來巴結著武曌的強,馮清軒那模樣風br流的厲害,又比沉穩的水溶顯得年輕,水溶就怕自己失寵,因此還是讓武曌和若然聊天兒的好。

隻是後來水溶發現也不對,因著不知什麼時候,鸚鵡們就不喊“四兒美貌如花”了,開始喊“然然美貌如花”,水溶這一聽,那還了得?

於是好幾次若然進宮,都沒有碰到武曌,反而被馮清軒截住了,想著法子不讓若然去找武曌聊天。

這日武曌晚間已經睡熟了,不知怎麼的,聽到鸚鵡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實在吵得不行,便從夢中醒來,起身一看,水溶竟然不在,旁邊的被子是掀開的,不知去哪裏了。

武曌有些狐疑,就起身來,循著聲兒出去看,走到了外殿,險些嚇了武曌一跳,還以為是刺客,哪知道竟然是水溶!

水溶蹲在牆角的地方,手裏托著鸚鵡的籠子,大半夜的,隻穿著一身明黃br色的中衣,竟然在叫鸚鵡兒說話。

就聽鸚鵡說:“然然!然然美貌如花!美貌如花!”

水溶則是壓低聲音,很凶的說:“是四兒,聽到沒有?”

鸚鵡立刻說:“然然!”

水溶瞪眼,十分威脅的說:“你這畜br生,再不好好學,朕拔了你的毛!”

鸚鵡威br武不能屈,又說:“然然!”

因著是半夜,值夜的太監宮女也被水溶遣走了,所以這會子水溶終於放下了皇上包袱,又說:“你這畜br生,膽敢再說一遍?”

鸚鵡“從善如流”的說:“然然!美貌如花!”

水溶當真給氣死了,鸚鵡終於說了別的,嘰嘰喳喳的跳著說:“四叔四叔!”

水溶當真要給氣死了,結果就聽到一聲輕笑,回頭一看,竟然是武曌,武曌站在內殿裏,沒走出來,靠在門口,似乎是看到了水溶調br教鸚鵡的場麵,笑的粉麵如花的。

水溶一看,當即尷尬不已,趕緊把鸚鵡兒扔下,大步走過去,打起千百疊的溫柔,說:“夜裏頭涼,還光著腳踩地?”

他說著,趕緊把武曌一把抱起來,武曌伸手摟住水溶的脖頸,靠在她懷裏,笑著說:“四叔你放心,你是最美貌如花的。”

水溶一口氣差點給噎死,隻能幹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