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夫人這才明白,武曌所說的兩次“今非昔比”是什麼意思,隻是現在已經於事無補了。
武曌坐在寢宮裏頭,今兒個水溶事兒多,畢竟剛剛擼掉了領侍衛內大臣,衛若蘭不過二十歲,新官上br任,朝br廷裏的事兒也很多。
馮清軒過去給武曌請安,還帶著若然,兩個人的婚禮不日就要舉行,便一同進宮請安謝恩。
武曌笑了笑,說:“這也沒什麼,倒是委屈了若然,若然是個識大體的。”
若然說:“能為皇上和皇後分憂,是若然的福氣。”
武曌笑著說:“若是放在旁人,軟br禁了三日,定然要怨恨本宮的,若然,你心中便沒有怨恨麼?”
馮清軒聽出來了,皇後娘娘這是在試探若然,不由看了一眼若然,若然則是淡淡的說:“皇後娘娘折煞若然了,若然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若是沒有皇上和皇後娘娘,若然便是一草芥,生與不生,也無人放在眼中,皇後娘娘如此器重若然,若然怎麼會因為這些小事兒,便心存怨恨呢?”
武曌一笑,說:“你是個明白人。”
那麵兒正說著話,永寧郡主就過來請安了,馮清軒便帶著若然跪安離開,永寧郡主笑眯眯跑起來,神神秘秘的湊過來,說:“嫂br子,有件事兒,您可要幫我呀!”
武曌無奈說:“又什麼事兒?”
永寧郡主便神神秘秘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大把銀票,一摞一摞的擺在桌子上,笑著說:“嫂br子,若是賈芸到你這兒來請安,你就把這些個銀錢,都借給他,讓他去……去……”
去提親。
上次武曌說要借給賈芸銀錢去提親,不過因著事兒多,就擱淺了,還有就是賈芸麵皮子薄,自尊心強,因此沒主動過來。
永寧郡主把銀票放在桌上,笑著說:“嫂br子您就把這些錢借給他,當然了,求嫂br子別……別告訴他是我拿來的,就當是嫂br子借的,好不好?”
武曌一聽,餳著眼睛打諒永寧郡主,笑著說:“他便那麼好?你一定要嫁給他,賈芸如今當br官還沒兩年,家裏頭沒幾個子兒,你若是嫁過去,指不定會吃苦,你想好了麼?”
永寧郡主有些羞澀,抿著嘴笑,撕著自己的手帕,笑的武曌一身雞皮疙瘩,武曌明明在問她吃苦的問題,永寧郡主卻笑得一臉甜br蜜,又囑咐說:“嫂br子,您可千萬別告訴他,是我拿來的銀錢,若是他知道了,定不會要的!”
武曌十分無奈,搖了搖頭。
這時候賈芸正在書房裏呢,最近水溶撥款,要修幾座廟br宇,賈芸已經把圖紙拿來,呈給水溶過目。
衛若蘭也在一邊兒,稟報了一些事務,眾人把公事兒說完,水溶突然說:“對了,馮統領都要成婚了,賈芸你與郡主,什麼時候成事兒?”
賈芸一聽,頓時有些為難,這些日子他公事繁忙,好長時間沒見到郡主了,以前都是郡主跑過來,結果現在郡主竟然不跑過來了,賈芸其實心裏頭有些擔憂。
其實永寧郡主是去湊銀子去了,然後兌成了方便的銀票,在背地裏偷偷搞大事兒呢,因此沒空去找賈芸。
賈芸有些憂愁,不知郡主是不是膩歪了自己,畢竟自己沒錢,如今也才三品,比起什麼衛若蘭,沒有衛若蘭的家世,也沒有衛若蘭的品階,比起馮清軒,沒有馮清軒的能言會道,也不會討女孩子歡心。
賈芸心裏有些發難,衛若蘭一聽,說:“哎,這事兒好辦啊!”
賈芸納罕,想要請教衛若蘭,衛若蘭就說:“不如帶著郡主去看花燈啊?”
賈芸有些奇怪,那麵兒水溶的朱筆都停頓了,似乎支起耳朵來聽。
衛若蘭說:“湘雲就喜歡看花燈,每次我帶她去放花燈,她就可歡心了,我心想著,郡主是不是也喜歡這些兒?不如找個機會,你帶郡主去看看花燈,你想想看,夜深人靜,花前月下,還有一片片花燈,郡主定然歡心的!”
賈芸似乎若有所思,那麵兒水溶也蹙了蹙眉,隨即拿起一張空白的宣紙,匆匆寫了“放花燈”三個字,似乎是備忘,嘴角翹了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