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水溶的病情好轉了,隻是武曌卻沒有覺得,軍br隊已經開到了邊城,賈芸在主持修建水渠,采薇島已經排兵布陣,隨時準備打擊羅水國,而水溶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以前還能偶爾清br醒一會子,現在一會子也沒有了,吃飯吃不下,吃藥也吃不下,武曌天天親自喂藥,水溶卻一直吃不下去,藥吐了一身,漏了一床都是。

武曌摟著水溶,用小湯匙給水溶喂藥,褐色的藥汁落了一身都是,武曌小心翼翼的給水溶把藥湯擦幹淨,一碗藥下去,最多吃下了一小半,剩下全都漏掉了。

武曌將藥碗交給雪雁,給水溶擦幹淨,讓他平趟下來,整理好錦被,給水溶蓋好,然後坐在床邊上,默默的看著他。

水溶還是那個樣子,閉著眼睛,沒有任何知覺,武曌抬起手來,輕輕br撫br摸br著水溶的臉頰,心中似乎有些波瀾。

水溶的模樣沒什麼好轉,反而一日不好一日,武曌心裏想著,這不是自己正需要的麼,就等著水溶病逝,自己的兒子還是太子,可以順利登基,名正言順的繼承大統,而太子年幼,自己這個皇太後就能名正言順的監國,最後一步步獨攬大br權,成為霸權的女皇。

武曌想到這裏,餳著眼睛去看床br上的水溶,心裏卻泛起漣漪,不知怎麼的,仿佛皺了起來,一下一下的發擰。

武曌嗓子滾動了好幾下,似乎在給自己找什麼理由,對了,如今正在和羅水國交戰,若是水溶一直不能醒過來,不能親自鼓舞士氣,這樣對戰勢不利。

武曌這麼想著,不由又撫br摸了一下水溶的臉頰,低聲說:“你若再不醒,可就要失寵了,到時候可別後悔。”

武曌這麼說著,雪雁突然跑了進來,說:“娘娘,好些大臣來了,說是想要見皇上。”

武曌放下手來,這三天兩頭的,總是有大臣跑過來,之前禮部尚書、兵部尚書和戶部尚書跑過來一趟,後來陸陸續續有不少大臣跑過來,有的是真的關心皇上,有的則是趁機搗亂。

武曌淡淡的說:“帶到茶室。”

武曌從內殿過去,進了茶室,果然看到了好幾個大臣,為首的是兵部尚書,兵部尚書手裏拿著好幾個奏本,看到武曌,頓時欣喜異常,連忙上前說:“皇後娘娘,大喜事!捷報!!”

武曌說:“不知是何捷報?”

兵部尚書立刻說:“皇後娘娘,采薇島還未出兵,羅水國已經有兩個城池投誠了,邊城更是有捷報,因著水渠修建的緣故,果然給相鄰的羅水國邊城造成了很大壓力,羅水國邊城百br姓綁了城門領,已經開門投成了!”

武曌一聽,這一場戰役,還沒有打,已經注定要贏了,不由笑著說:“很好,尚書大人,勞煩您組br織兵部的人商議一下,投誠的百br姓要厚待。”

“是,下官領命!”

兵部尚書趕緊應聲,隨即就將手中的奏章交給武曌,其實這些日子下來,兵部尚書已經是完全服氣了武曌,心裏並沒有半點兒不甘心,自然言聽計從的,武曌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麵兒卻有幾個大臣,其實是來湊熱鬧的,看到這一幕,立刻說:“等一等!”

武曌蹙了蹙眉,說:“怎麼?”

那大臣趕緊走出來,說:“尚書大人,這奏章乃是軍機急件,理應直接呈給皇上,怎麼可以由後妃經手呢?況且投誠百br姓也理應是皇上下旨處理,尚書大人單憑皇後娘娘一句話,就處理了投誠百br姓,恐怕不妥罷?這皇宮裏,什麼時候是後妃說了算的?”

兵部尚書是過來稟報喜訊的,不過的確很多人都是趁著這個當口,過來搗亂的,畢竟武曌這些日子權力太大,還重用了衛若蘭賈芸和馮清軒,這股勢力在不斷的膨br脹著,讓很多人都有些受驚,感覺自己受到了排擠。

兵部尚書蹙著眉,說:“放肆!如何跟皇後娘娘說話的?!”

那大臣說:“下官也隻是實話實說,如今皇上生病,就理應由咱們大臣來商議,皇後娘娘乃是女流之輩,而且又有喜在身,這般文文弱弱的,如何能當得起國br家大事兒?若是再給累壞了,咱們下官也賠不起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