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曌笑了笑,根本寵辱不驚,仿佛一點子也不害怕,讓那大臣很不受用。

武曌說:“有什麼話兒,你就直說罷,一並說出來,免得憋在心裏。”

那大臣冷笑一聲,說:“既然是皇後娘娘讓下官說的,下官也就說了,怕是皇上生病是假,皇後娘娘軟br禁皇上是真罷!”

他這話一出,好些人都一臉震br驚,兵部尚書再次嗬斥,說:“大膽!”

那大臣卻說:“下官隻是實話實說,若不是皇後軟br禁了皇上,如今已經過兩個月有餘,皇上為何不肯露麵兒?”

就這光景,突聽“嘭!”的一聲,衛若蘭和馮清軒立刻帶龍禁尉衝了進來,眾人臉色都有些蒼白。

那大臣也給嚇壞了,卻不能在此時輸了陣勢,說:“龍禁尉乃是皇上的禁衛軍,如今也聽了皇後娘娘的擺br布了麼?今日下官隻是想要見皇上一麵,如果皇後娘娘執意不肯,到時候世人自有公br論,別以為你們林家官大業大,就能猖狂如此!”

武曌笑了一聲,說:“猖狂?如今不知是本宮猖狂,還是大人您猖狂?聖上寢宮之中,放肆高聲,就這一點,已經夠你萬死不辭的了。”

那大臣冷笑說:“皇後娘娘不必虛張聲勢了,林家把持朝政,結黨營私,還軟br禁皇上,這是抄br家滅門的大罪,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聽一聲“放肆”,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非常低沉有力,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茶室裏似乎一下子就要結了冰。

那聲音是從茶室外麵傳來了,就聽到“踏踏踏”的聲音,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先進來的是水溶身邊的小太監,然後是幾個宮女,隨即一個穿著明黃龍袍的人,從茶室外麵緩步走了進來。

他身材高大,隻是麵色有些蒼白,嘴唇還是淡淡的紫色,看起來果然是抱恙在身,還輕微的咳嗽著,隻是雖然如此,臉上卻帶著不可違逆的威嚴,眯著眼睛,一臉怒容。

眾人一見,頓時都“嗬——!!”的抽br了一口冷氣,隨即“咕咚”一聲,全都跪在地上,高聲大喊著:“拜見皇上,皇上萬br歲!”

武曌也尋聲看過去,頓時吃了一驚,睜大了眼睛看著那走進來的人,明黃br色的衣擺,俊美無儔的容顏,隻是此時比平日裏瘦削了一些,臉上有點子慘白,看起來仿佛掛上了兩三分憂鬱,那威嚴的表情在看到武曌的時候,頓時化開了,沾染了幾分溫柔。

竟然是水溶!

水溶不著痕跡的扶著旁邊的牆壁,武曌連忙衝過去,一把扶住水溶,水溶對武曌笑了笑,聲音有些微喘,似乎在安撫武曌,隨即冷聲說:“不經傳召,直闖寢宮,是誰要見朕?”

眾人沒想到水溶竟然真的出現了,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br抖,方才那一口一個叫囂的大臣已經嚇得要昏死過去。

水溶眯著眼睛,揮了揮手,說:“押下去。”

那大臣嚇得連忙求饒,說:“皇上!皇上!下官也是一片忠心,並……並無意衝撞皇後娘娘,皇上饒命啊……”

水溶不想多說,連看都沒看一眼,隻是微微又喘了兩口氣,說:“投誠的事情,按照皇後所說去辦,商議好了,給朕一個奏本,都下去罷。”

“是!”

兵部尚書等人趕緊行禮,紛紛退出寢宮。

眾人剛一退出去,武曌感覺身上一重,水溶險些直接跌在地上,旁邊的衛若蘭和馮清軒趕緊搶過來扶。

眾人把水溶扶在椅子上安頓好,武曌趕緊說:“身br子怎麼樣?快去叫太醫!”

雪雁連忙跑出去叫太醫,水溶則是一笑,還有些虛弱,把頭靠在武曌肩膀上,伸手拉住武曌的手,聲音沙啞的說:“你放心,朕沒事兒。”

武曌見他虛弱成這樣,怎麼可能放心,水溶就輕聲說:“是真的,畢竟……朕害怕失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