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還記得他第一次見華僑的情形,鄂倫岱權作中間人的。當時鄂倫岱和年羹堯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看到幾位華商有些拘謹地行禮,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輕蔑,問幾句祖籍何處、做什麼生意一類,問得華商麵紅耳赤。在這個時代,拋鄉別業,終是不務正業,為人所不齒的。
結結巴巴地答了,卻多是粵、閩一帶的人:“年輕時遇上年景不好,種田養不活一大家子,這才出來討一口飯吃。還請大人憐憫則個。”
再有苦衷,現在做的事情也不光彩呐!兩位大人口上不說,心裏卻是鄙視的。鄂倫岱看看年羹堯,年羹堯點點頭,鄂倫岱道:“上回你們闖下大禍,皇上震怒,禁絕貿易為懲戒耳,”輕蔑地笑笑,“國家也不缺你們這點子稅收的銀子。不過我覺得你們可憐,咱們打交道也不一年兩年了,知道你們並不是一直無禮的,這才向年大人多了一句嘴,你們在戴罪立功呢。”
剛剛爬起來的華商又跪了下去:“小的們謝鄂大人,謝年大人慈悲,”又絮絮說著,“是兩位給了小的們一口飯吃,不然這一不許交易,小的們就要餓死了,小的們全家都感念兩位大人呢,已經在家裏給兩位立了長生牌位……”
年羹堯略略有些厭煩,這些不懂規矩的家夥!裝憨!他就不信生意做得這樣大(有年大人的紅利為證)的人,真的是這樣呆頭呆腦的。有小心思而能被瞧破,也就是這樣了。
擺擺手:“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能禁絕了你們的生路,本督便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以後不行差踏錯,自有你們的前程,眼下——不許聲張!”
華商唯唯喏喏,也送了不少孝敬。
哪想到,這樣乖順的家夥,居然會誘拐他轄下的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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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不是他自己發現的,他老人家正事一大堆還忙不過來,沒心情關心這些個。還是鄂倫岱手下的心腹發現的,相較於年羹堯,鄂倫岱的事情就少很多,兩廣的八旗駐軍責任並不很大,一般剿匪一類的活動也不歸他們管。新政就更與他們無關了,不過是例行操練,最忙的就是統計一下適齡學童把他們送進蒙學而已。
鄂倫岱除了應付差使,吃喝玩樂,也就有時間過問一下生意問題。派幾個閑得發慌的心腹盯著走私船——這是件至少麵子上要保密的事情,不能把事情鬧大,萬一跟允禟那會弄得荷蘭人在廣州城外亂搞,麻煩就大了。
鄂倫岱的心腹真是閑得發慌,每次南洋來人,南洋華商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人家辦事又規規矩矩的,一點把柄也沒有。廣東好歹是沿海省份,政府、部隊也有幾艘巡防的船,鄂倫岱就是讓心腹分作兩撥,一撥陸上盯著,一撥在海上,防一防海盜,別攪了自家大人的生意。
年羹堯還記得他第一次見華僑的情形,鄂倫岱權作中間人的。當時鄂倫岱和年羹堯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看到幾位華商有些拘謹地行禮,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輕蔑,問幾句祖籍何處、做什麼生意一類,問得華商麵紅耳赤。在這個時代,拋鄉別業,終是不務正業,為人所不齒的。
結結巴巴地答了,卻多是粵、閩一帶的人:“年輕時遇上年景不好,種田養不活一大家子,這才出來討一口飯吃。還請大人憐憫則個。”
再有苦衷,現在做的事情也不光彩呐!兩位大人口上不說,心裏卻是鄙視的。鄂倫岱看看年羹堯,年羹堯點點頭,鄂倫岱道:“上回你們闖下大禍,皇上震怒,禁絕貿易為懲戒耳,”輕蔑地笑笑,“國家也不缺你們這點子稅收的銀子。不過我覺得你們可憐,咱們打交道也不一年兩年了,知道你們並不是一直無禮的,這才向年大人多了一句嘴,你們在戴罪立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