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鬼胎逞心機(2 / 3)

剛剛爬起來的華商又跪了下去:“小的們謝鄂大人,謝年大人慈悲,”又絮絮說著,“是兩位給了小的們一口飯吃,不然這一不許交易,小的們就要餓死了,小的們全家都感念兩位大人呢,已經在家裏給兩位立了長生牌位……”

年羹堯略略有些厭煩,這些不懂規矩的家夥!裝憨!他就不信生意做得這樣大(有年大人的紅利為證)的人,真的是這樣呆頭呆腦的。有小心思而能被瞧破,也就是這樣了。

擺擺手:“上天有好生之德,也不能禁絕了你們的生路,本督便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若以後不行差踏錯,自有你們的前程,眼下——不許聲張!”

華商唯唯喏喏,也送了不少孝敬。

哪想到,這樣乖順的家夥,居然會誘拐他轄下的百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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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不是他自己發現的,他老人家正事一大堆還忙不過來,沒心情關心這些個。還是鄂倫岱手下的心腹發現的,相較於年羹堯,鄂倫岱的事情就少很多,兩廣的八旗駐軍責任並不很大,一般剿匪一類的活動也不歸他們管。新政就更與他們無關了,不過是例行操練,最忙的就是統計一下適齡學童把他們送進蒙學而已。

鄂倫岱除了應付差使,吃喝玩樂,也就有時間過問一下生意問題。派幾個閑得發慌的心腹盯著走私船——這是件至少麵子上要保密的事情,不能把事情鬧大,萬一跟允禟那會弄得荷蘭人在廣州城外亂搞,麻煩就大了。

鄂倫岱的心腹真是閑得發慌,每次南洋來人,南洋華商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人家辦事又規規矩矩的,一點把柄也沒有。廣東好歹是沿海省份,政府、部隊也有幾艘巡防的船,鄂倫岱就是讓心腹分作兩撥,一撥陸上盯著,一撥在海上,防一防海盜,別攪了自家大人的生意。

廣東沿海並不太平,海軍戰鬥力還不太夠,剿海匪最後往往變成招撫。這近海還是可以巡邏一下的,也防止被人發現自家大人在走私。

這一巡邏就不小心發現了一艘奇怪的船,用後世的術語來講,就是“偷渡”船。打海匪不太行,抓這樣的船還是可以的,一來這船裝的人多,跑不快,二來因為靠近中國沿海,眼下外國人還不敢太張揚,隻是略加改造的商船而非戰船,船上的武裝力量也不行。

略作抵抗之後,偷渡船被俘。打開船艙一麵,船上不少百姓還是被綁著的,這下樂子可大了。

這年頭當兵的,平均文化水平很低,他們能寫個報告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就別講究措詞了。他們對於拐帶婦女兒童這種安全比較熟悉,就直接寫成了“誘拐”,點點人頭,居然有好二百的勞力。

不錯不錯,這下立功了。

鄂倫岱拿著報告就找到了年羹堯,年大總督怒了!

遠在京城的皇後與太子正在為人口發愁,在想另尋寶地安置過剩人口的時候,年羹堯卻是恨不得轄下的百姓全都堆在他的轄區裏的。人口數也是政績考核指標之一,誘拐走的還都是壯勞力,這不是拆他的台麼?

而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種事情,年羹堯深深覺得智商受到了鄙視。更讓他生氣的是,南洋華商是這樣回答的:“”配以連連擺手的動作與惶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