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梓潼心中一驚,忙問道:“我是紅杏的朋友,她爹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沒了呢?什麼時候的事情?”
那婦人的孩子忽然哭了,她抱著孩子邊哄邊說。
“昨天吧,聽說馮瘸子又去她家鬧了,她爹一生氣就過去了,再也沒有醒來,唉,那個馮瘸子村裏的一霸,惹不起,你說紅杏怎麼就跟他較上勁兒了呢。”
“大嫂,謝謝你。”路梓潼沒想到郭紅杏家竟然出了如此變故,心中急切萬分,拔腿往郭紅杏家跑去。
來到郭紅杏家,路梓潼看到了一個破舊的院子,一片淩亂。兩間茅草房,也十分簡陋。
一個薄棺材放在屋裏,郭紅杏披麻戴孝,正跪在地上燒紙。
此刻正直午時,雖然天氣很冷,但外麵陽光明媚,一片晴好,站在院子裏往屋裏看,更顯得屋子裏又黑又暗,一片陰涼。
“紅杏姐……”路梓潼哽咽了,她還記得前幾天,郭紅杏去找她時的樣子,臉上紅撲撲的,精神很好,眼神很亮。
她說,她爹年紀大了,不能一輩子打獵,她要弄一個營生給家裏賺錢。
路梓潼知道郭紅杏的娘早就沒了,父女倆人相依為命。
她更記得,上元節的時候,郭紅杏不見了,她爹著急萬分的找到她時的擔憂和喜悅。
那時,郭紅杏是幸福的,是鮮活的,如同一株勁草,雖然窮苦,但是身上還是有一股旺盛的精力。
而今天再看,院子裏一片狼藉,石磨上還有豆腐渣,豆漿灑了一地,院子裏的工具和籬笆也都是東倒西歪的。
郭紅杏整個人毫無聲息的跪坐在那裏,而她的父親已經去世,就躺在黑漆漆的棺材裏。
這才幾天呀,怎麼會發生如此大的變故?
路梓潼心裏很不好受,快步來到郭紅杏的麵前,淒然的喊了一聲:“紅杏姐,我來了。”
郭紅杏此刻腦子裏一片空白,她似乎都忘記了家裏曾經發生過什麼,她將要做什麼。
隻覺得心裏一片刺痛,痛的發散到了全身,痛到麻木。
直到聽到路梓潼的那一聲喊,她才恍恍惚惚的抬起頭來。
淚水不知不覺的噴湧而出。
“小五,你……”可來了。
路梓潼抱著郭紅杏,讓她在自己肩膀上狂哭不止,哭的路梓潼心裏無比的酸楚。
“紅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大叔怎麼突然就沒了?”
郭紅杏泣不成聲,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院子外麵走來了一群人。
帶頭的那個腿有點瘸,身上穿著藍色粗布棉襖,頭上圍著一圈頭巾,麵目猙獰,惡狠狠的招呼著後麵的人。
“走,今天這丫頭要是不換錢,就把她給賣了。”
後麵跟著的人也都跟著起哄。
“賣了多可惜,做你媳婦多好。”
“不行,不行,娶這麼厲害的媳婦,老馮吃不住的。”
接下來就是一陣猥瑣的笑聲。
聽到喊聲,郭紅杏也不哭了,帶著決絕的恨意,她慢慢的起身。
路梓潼卻先她一步站了起來,拍拍她的手:“紅杏姐,不管發生了任何事,都有我,你別著急,我去問問清楚就回來。”
郭紅杏卻搖搖頭:“小五,他們是一群餓狼,你那麼弱小是鬥不過他們的,你走吧,我自己來應付。”
路梓潼心中一驚,忙問道:“我是紅杏的朋友,她爹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沒了呢?什麼時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