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和寫作必須“站在巨人的肩上”(1 / 1)

讀書和寫作必須“站在巨人的肩上”

一個成功的人需要吸收曆史上累積下來的成果,並且與當下的實際聯係起來。人生很短,無論一個人多聰明,多有天分,也不可能漠視幾千年來人類創造的成果。這是人們了解自然、了解人生、了解人際關係累積下來的經驗與智慧,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成就的,所以一個人通過讀書來獲得知識是非常必要的。因為,一個人在生活中直接向別人學習的經驗是極其有限的,但是通過讀書間接向別人學習則是無限的。

通常說,世界名著之所以成為世界名著,除了語言之美,更重要的是能給讀者提供一種人生思考和思維的方式。正因為如此,讀書治學必須借助前人,按牛頓的說法,就是“站在巨人的肩上”。有人曾批評這句名言,說含有驕傲自得的成分。其實,這正好說明牛頓的博大與謙遜,它旨在告白:自己並沒有什麼了不起,隻是借鑒前人做了一點創新而已。事實上,我國的許多經典著作,若不是經過後人的詮釋和發明,不僅不能流傳至今,即使流傳至今,也不可能引起人們閱讀的興趣。經典之所以不是“死的東西”,是因為它經曆了後來學者不斷的詮釋,並有自己的見解和發明。今天,如果我們不讀《十三經注疏》、不讀朱熹《四書章句集注》,僅憑個人的知識基礎去解讀儒學經典是有一定困難的。可見,學術研究需要借助前人的研究成果,並以之為基礎“回到原典”。這種善於借鑒、有所創新的經典閱讀,才是最有價值和意義的閱讀。

從文學創作看,在借鑒基礎上創新的例子亦並不少見。如晏幾道《臨江仙》中“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兩句,套用了五代翁宏《春殘》詩中的句子。原詩雲:“又是春殘也,如何出翠帷?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寓目魂將斷,經年夢亦非。那堪向愁夕,蕭颯暮蟬輝。”這兩句在翁宏詩裏並不出奇,可是晏幾道將它用入詞裏卻恰到好處,成了傳誦千古的名句。這是因為它在翁詩裏,意境並不怎麼完整,加上下接“寓目魂將斷”,又有些點破。而到了晏詞中卻能和諧融貫,情景交融,與全詞渾然一體,不明說春恨,而以境界會意,比之翁詩,顯然要出色得多。所以譚獻《複堂詞話》稱之為“名句,千古不能有二。”又如蘇軾《水調歌頭》開頭兩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可能是從李白“青天有月來幾時,我欲停杯一問之”(《把酒問天》)的詩句中受到過啟發的,所以鄭文焯說這首詞“發端從太白仙脫化”(《手批東坡樂府》)(蘇東坡因此得了個“坡仙”的雅號)。所謂“脫化”,就含有創新的意味。前人的詩句,經過蘇軾稍加變化,感情變得更加強烈,一開始就把讀者帶入異常開闊的境界,造成先聲奪人的藝術效果。

從一定意義上說,人類社會之所以不斷進步,正是由於科學文化知識不斷傳承和創新的結果,這既需要前輩甘於做“人梯”,更需要後輩勇於不斷攀登高峰。這正如田徑運動中的接力棒,每人都隻能跑完自己那一棒的路程。當然,在學習借鑒前人的同時,對所讀之書還有一個消化吸收的過程,用心理學的術語來說,就是一個“內化”的過程,一本書也罷,一個思想也罷,隻有經過這個過程才能轉化為自己的知識和財富,“內化”為自身的素質。就書籍本身來說,也是這樣。如果打開一本書,裏麵盡是作者一個人的傾吐,絲毫不見對同一話題別人意見的討論或借鑒,那麼,這本書通常是不值得讀的。以大家熟悉的馬克思為例,他的《資本論》的文獻引用就是一個非常係統的經濟思想史學習指南。所以呂叔湘先生說:“閱讀的本領學會了,自己寫文章就不難了。”從一定意義上說,學會寫作大都是從模仿開始的。沒有大量的閱讀、學習、模仿和借鑒,是寫不出來優秀作品的。因而,請記住俄國作家列夫·托爾斯泰的一句名言:“吸取你的前輩所做的一切,然後再往前走。”這才是人生的一條正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