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口如瓶(1 / 2)

守口如瓶

皇甫少堇立即停止與沐清一之間的爭辯,快速地抬起右臂擋住簡玨前行的路,寒著表情轉向簡玨,滿眼盡是寒意地開口,“寧郡王留步。”

“六皇子這是要擋住本王的路?”簡玨收回平視前方的視線,冷目射向皇甫少堇。

若說皇甫少堇眼底的目光含著寒氣,那簡玨眼中的光芒則是一片雪芒,如玉龍雪山山頂上千年不化的積雪讓人從心底生出寒意,血液瞬時被凍結,再也不敢與簡玨對視。

而此刻,被簡玨直視的皇甫少堇則是感受最深的一人。

往日總覺得平治帝的目光滿是威信威嚴,一眼能將所有人的心思盡數看穿看透,加上天子之威,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可此時與簡玨相視之後,皇甫少堇心底卻生出一抹畏懼,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被簡玨的一個目光壓住,竟有些不敢與之對視。

皇甫少堇心驚不已,早就耳聞簡王府的寧郡王冷峻如冰山,今日親身體會才知此話所言非假,簡玨當真是那萬年不化的冰山,能將人盡數冰封在他的氣勢中。

隻是,簡玨再如何厲害,也隻是臣子,他在如何我行我素也跳不出君臣之綱。

皇甫少堇麵色猛然一沉,臉色極為不善,雙目半眯地看向簡玨,冷笑道:“方才眾位知曉小舅舅傷勢時,臉上均是閃過詫異之色。隻是,這其中,卻唯有寧郡王麵色如常,難道是因為寧郡王早已知曉小舅舅會遭遇不測?”

一席話頓時驚起一場波瀾,眾人的視線盡數看向簡玨的背影,眼底皆是詫異震驚之色。

玉輕塵的視線卻是落在錢俊的臉上,發現此人始終沉靜地立在最後,置身事外地不理會皇族貴戚之間的爭鬥。

隻是,就是因為錢俊太過安靜太過冷靜,這才引起了玉輕塵的注意力。若說錢俊隻是憑借一己之力將香雪樓經營地如此蒸蒸日上,玉輕塵是決計不會相信的。

尤其這一次的事情若是處理不好,真讓葉貴妃將狀告到平治帝的麵前,香雪樓關門大吉已屬幸運,重則怕是連錢俊的人頭也會不包。

可此人卻仿若對此事半點也不關心,若不是愚蠢看不出此事的嚴重性,那便是胸有成竹不會受到牽連。

一個能在綠音閣與秦玉樓的夾縫中將香雪樓經營地如此紅火之人,絕對不是草包之輩,那剩下的則說明錢俊身後還有人,而這個人不知與簡玨是否有關係。

玉輕塵收回打量錢俊的視線,半斂眼眸沉思此事,心底的那抹疑惑卻在逐漸的抽絲剝繭中漸漸明了。

“本王自十四歲接掌簡王府,近十年的戎馬生涯,經曆的生離死別、見到過的死人隻怕比六皇子走過的路還要多。難不成還要為葉公子的斷臂大驚小怪?”正在玉輕塵靜思之時,安靜的香雪樓大堂內響起簡玨幹淨低沉的聲音。

簡潔明了的反駁,讓皇甫少堇臉上的神色越發難看。簡玨雖不像沐清一直接明了地點明葉弘淵是因為酒醉而跌落樓梯,但外人卻從簡玨的話中聽得清清楚楚,簡玨這些年為大夏皇族鎮守北疆,經曆無數場戰役、親眼目睹無數的死亡,又豈會在這樣的小事上慌了神變了臉色。更何況,葉弘淵是因為醉酒跌落樓梯,這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豈能與那些為國戰死的將士相比?

一番話,雖沒有點出葉弘淵荒唐的行為,卻用另一種方式說明了簡玨的立場,更是打了皇甫少堇一個耳光。

隻見皇甫少堇聽完簡玨的反駁後,麵色越發難看,眼底的不善早已轉換為陰毒神色,顯然是被簡玨的話氣到了。

在簡玨與皇甫少堇對峙期間,五皇子走到皇甫少堇身邊,舉手將皇甫少堇橫在簡玨麵前的手臂拂下,隨即冷笑著開口質問,“六弟這是何意?所有人親眼看到葉公子失足跌落樓梯,難不成你想動用私刑將我們一幹人等嚴刑拷打逼出你所謂的真想?”

六皇子見皇甫少司用力壓下自己的手臂,也隨之冷笑一聲,陰冷無情地轉而質問皇甫少司,“若非有人心中有鬼,又豈會擔心被本皇子留下?今日的宴會是五哥一手操辦,難保五哥不會參與其中。”

“你……”不想竟被皇甫少堇反咬一口,皇甫少司心頭惱怒,臉上不禁冷笑連連,瞪著皇甫少堇看了半晌,稍稍平複了下心頭的怒意,這才重新開口,“本皇子今日邀請的隻是四大王府的世子郡王與幾位小姐,若非在香雪樓門外巧遇葉公子,他硬是跟著本皇子上樓進了雅間,六弟以為以他在京城的名聲地位,本皇子會親自下帖邀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