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皇甫少司說得極為刻薄,等於將葉弘淵的人品德行暴露在眾人眼前。
隻是,眾人卻從皇甫少司的話中得到了一條重要的消息。
原來今日的宴會,皇甫少司並未邀請葉弘淵,隻是一場巧遇卻讓葉弘淵死皮賴臉地跟著皇甫少司進了驚起閣。
皇甫少堇聽之,心底也不禁暗暗吃驚,原以為這是皇甫少司故意設下的圈套,可如今聽得皇甫少司的解釋,才發現這件事情中應當還有其他的事情發生。況且,今日的宴會是皇甫少司一手操辦,他的確沒有必要在自己的宴會上設下陷阱陷害葉弘淵,如此明顯的目標,以皇甫少司的城府是斷斷不會做出這麼蠢的事情。
一時間,皇甫少堇麵色陰寒,卻是緩緩閉上了嘴陷入沉思中。
“殿下。”這時,一名六皇子府的侍衛從三樓快步跑了下來,在皇甫少堇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後安靜地站到皇甫少堇的身後不再言語。
皇甫少堇聽完侍衛的稟報,一雙劍眉不由得皺了起來,薄唇緊抿,陰冷的目光掃過麵前眾人,卻遲遲沒有開口。
“殿下,護國公請您立即去護國公府。”不等皇甫少堇理清麵前的事情,方才送走葉弘淵的親衛已經返回香雪樓,在皇甫少堇身旁小聲稟報道。
“六弟,還是快去護國公府吧,莫要讓護國公久等了。今日之事若是鬧大了,丟人的終究是護國公府。我想,你也並不希望貴妃娘娘被連累地被父皇訓斥吧。”五皇子冷眼看著眉間泛著困難之色的六皇子,言語間隱隱帶著幸災樂禍之聲。
卻不想,他的話卻讓皇甫少堇突然抬頭看向立於眾人中的玉輕塵,恢複狂傲的眼眸中帶著一抹陰鷙之色,隨後轉看向皇甫少司,狂妄道:“五皇兄這話就錯了,此事若是鬧大,丟人的可不是護國公府。隻怕毀的是……”
“六皇子也醉了?”皇甫少堇的話尚未說完,湛然卻突然出聲打斷了他下麵的話。
眾人抬頭看去,隻見湛然臉上無害淺笑早已隱沒,取而代之的是冰寒刺骨的冷峻,那雙早已沒了笑容的眼眸直直射向皇甫少堇,眼底是一片警告之色。
接到湛然警告的目光,皇甫少堇突然揚眉一笑,視線在湛然與簡玨身上輕轉了兩下,冷聲嘲諷道:“還從未見過讓堯郡王這般嚴正的表情。”
語畢,皇甫少堇猛地抬起右臂,示意香雪樓內外的侍衛收兵,自己狠瞪了眼前眾人一眼,帶著一絲不甘轉身踏出香雪樓登上六皇子府的馬車,朝著護國公府出發。
“今日讓幾位小姐受驚了。”直到六皇子府的馬車消失在雨幕中,皇甫少司這才轉身抱拳對幾位千金說道。
“五皇子客氣了。”幾人徐徐福身,隨即先後出了香雪樓,在丫頭的撐傘扶持下紛紛登上自家的馬車。
“玉輕塵,想不到你竟是個紅顏禍水。仗著一張狐媚的臉蛋,不但讓清郡王對你維護有加,就連堯郡王寧郡王也是處處偏袒於你。哼,我倒要看看,這事若是被世人知曉,你相府大小姐還有何臉麵活在這世上。”卻不想,就在玉輕塵即將搭著水綠的手登上相府馬車之時,身後卻傳來許嫣兒惡毒的嘲諷聲。
淡然地收回往前邁動的腳步,玉輕塵立於蹬車凳上低頭看向身後的許嫣兒與杜明雪,隻見二人臉上眼中皆是一片幸災樂禍的表情,顯然是指她方才險些被葉弘淵抱在懷中一事。
玉輕塵眉目淡淡,清冷的目光中透著一抹極冷的寒,麵上卻端著端莊得體的淺笑,讓原本以為她會慌張害怕的許嫣兒二人麵上陰笑稍稍一怔,均是不明白玉輕塵為何在聽到這樣的事情後竟還能保持這樣的淡定。
“你……你少故弄玄虛,京城就這麼大,有什麼事情能夠瞞過去,哼,到時候有你哭的。”被玉輕塵一雙始終沉靜的眸子盯住,許嫣兒心底不禁劃過一抹懼意,不由得揚高音色隔著雨簾對玉輕塵吼道。
“喂,玉輕塵,你可要守口如瓶,可不能將刁蠻許嫣兒偷看本王的事情給傳出去。”卻不想,一道比許嫣兒音色還要大的聲音隔著幾丈遠的沐王府馬車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