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皇宮裏沒有什麼大的勤靜,京中百姓卻是隱約察覺到了不同,因著前太子的肆意妄為,京城之前被攪得人心惶惶,很多百姓受了無妄之災,如今新皇上位,也不知使了什麼手腕,整個京城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也漸漸恢複昔日的繁榮。
如此一來,百姓對那病怏怏的新皇更是多了幾分歡喜和期待,比那心狠手辣的前太子可好了太多了!千萬要多活幾年啊!
……
蘇相勸道:“先下詔,行大典,再議蘇將軍之事也不遲。”
昔日的六皇子,如今的新皇,楚元康道:“不急。”
蘇相自知楚元康為何如此,又勸道:“可先行登基大典,再冊立皇後。”
楚元康抬眼,淡淡道:“朕隻相爺是好意,但朕不願雲兒受委屈。”
若不冊立皇後,依著蘇靜雲的性子,還不知要暗自想些什麼,指不定還會忍著心酸給他挑選她認為合適的皇後人選。
思及蘇靜雲的性子,蘇相也默然了,到底也是他疼愛多年的孩子,如今多了一層蘇將軍的關係,蘇相對她的疼愛隻多不少,恨不能將蘇將軍那一份也一併補上。
至此,蘇相也不再勸說,隻道:“蘇將軍被害已久,想要徹查不是一朝一夕,皇上不如先下一道旨意,安樵一下民心?”
楚元康思量片刻,道:“太上皇重傷未愈,生死未明,朕暫且無心行登基大典,可行?”
此等孝行,自然是可以的。
……
“蘇將軍的案子有眉目了嗎?”
楚元康搖頭:“當年參與的人大都被滅了口,證據太難找。”
“你想要給蘇家封爵,就必須要讓天下人知道,蘇將軍確是被奸人所害,你要彌補先皇不查之過,重賞蘇將軍的後人,才能平眾人悠悠之口。”伊瑤又問:“他現下如何?”
楚元康知道她問的是誰,道:“人已經清醒了,隻是起不了床,言明說他餘生也隻能這樣了。”
對那個人而言,皇位被奪,癱瘓在床,怕是比死更難過,伊瑤麵上浮出些許複雜的神情,良久,歎了一聲:“我去見見他,親自問他。”
“母妃若是不願,不必去見,證據雖然難找,但也並非一無所獲,左右不過多等些時日罷了,我們不缺這點時間。”
伊瑤道:“你不急,我急,你這一日不行登基封後大典,我一日不安心。”
見她如此,楚元康也不再勸。
伊瑤當天便去了先帝那兒,言明得了訊息,早早等在那兒,見到她,遞了一個瓷瓶給她,道:“太上皇如今受不得大刺激,若是氣得恨了,發了病,將這藥丸子喂一粒含服便好。”
“有勞言神醫了。”
言明連連搖頭:“當不得當不得,娘娘客氣了。”言罷,便識趣地告辭了。
這一片宮殿建的輝煌,隻是裏裏外外地靜悄悄的,顯得格外冷清,伊瑤踏進殿門,值守的宮女太監們無聲地行了禮,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躺在裏麵的人聽到勤靜,突然破口大罵,聲音嘶啞:“你這大逆不道的畜生,終於敢來見朕了?”
伊瑤隻覺得心裏的那一餘猶豫和憐憫,都隨著這一聲斥罵,煙消雲散:“是我。”
罵聲突然終止,隻有一聲高過一聲地喘氣聲,良久,才道:“你居然真的沒死!”
伊瑤緩緩走到床邊,看著一夕之間仿若老了數十年的人,麵上露出些許哀傷:“我是習武之人,這些年又間斷服了不少毒藥,那日我服下的毒藥,勉強能讓我留著一條命。”
太上皇喘著氣:“你為何不告訴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