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樣?”
魏掌櫃迎上前來一臉恭敬行禮回道:“稟小姐,今日依舊是人流不絕。”
陳妙音點點頭,打眼瞥見一個大紅色精幹裝束的女子眼神凜冽地走了進來。
“小姐第一次來吧?在玉水閣買發飾都是要排隊的。”魏掌櫃心覺此人身份不凡,親自迎上前去。
那女子也不說話,冷冷地掃視了一圈,眼神中有些許驚異。
紅衣……銳利……
陳妙音心下了然,想必這位就是慶流年慶將軍了。
“你是?”慶流年徑自邁步朝陳妙音走來。
陳妙音抬眼看她,福身道:“妙音見過慶將軍。”
“你就是陳妙音?”慶流年身上的殺氣重了起來。
陳妙音有些莫名其妙,眼神示意輕染不要太緊張,麵上平靜無波。
“正是。”
麵前的慶流年不施鉛粉,皮膚也並沒有被風沙吹得粗糙。眉毛是剛修過的,細長而飛揚,鼻梁高挺紅唇緊抿。
一雙淩厲的眼睛卸下了殺氣倒也很是清秀。
“您要買簪釵是嗎?”陳妙音看她平靜下來說道,“這款黑岩簪就很好,通身黑色卻明潔亮麗,簪頭……”
“我不要這個。”慶流年撇下她徑自掃視著一眾發飾,停在了一款引蝶步搖麵前。
這支步搖通體的水紅色,簪頭鏤刻的孔雀栩栩如生,下麵流蘇墜是同色玻璃做的花瓣,晶瑩剔透十分惹眼。
“很抱歉,這支步搖早在前幾天未做出時就被宮裏的莨嬪預訂了,而且僅此一支。”
陳妙音看到她銳利的眸光,依舊麵不改色。
“這個我要了。莨嬪那兒,不用你操心。”慶流年甩出一張銀票來,拿著錦盒走了出去。
輕染在一旁嘟囔道:“這個慶將軍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威風凜凜嘛。而且將軍她南征北戰的怎麼會在頭上插步搖?不嫌累贅嗎?”
陳妙音瞥了一眼麵上為難的魏掌櫃道:“規矩不能破,說是僅此一個那就隻有一個,不用再打一個一模一樣的。宮裏問起來你實話實話就可。”
說罷轉身帶著輕染走了出去。
“步搖是次要。”
“啊?小姐是說?”輕染跟在陳妙音左側輕聲問道。
“她愛慕安巍庭,聽了些市井流言來找茬,也是有可能的。”陳妙音腳步不停地向前走去,“女為悅己者容。如今沒了戰火,她要學著女兒家的樣子拾掇自己也未嚐不可。”
“那輕染以後就跟小姐寸步不離了,萬一她想法過激呢?剛剛在玉水閣我就感覺到了她的殺意了,可不能掉以輕心。”輕染跟在身邊小聲嘟囔。
“陳小姐步履匆匆是要去往何處?”一聲爽朗的笑音從前方傳來。
“妙音見過費將軍。”陳妙音抬眼福身道,“天氣涼,欲找個避寒的地方坐坐。”
“我也正有此意,不如陳小姐賞個臉一起去喝杯茶?”
費烈陽明媚的眼眸透亮地純粹,讓她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
陳妙音輕輕笑了笑。
“如此甚好。”
“今天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