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小姐,我們的玻璃都是直接收的一手玻璃簪,都是要沒人用過的才肯收,就是為了有不同的樣式。”店夥計十分耐心地解釋。
“你這花樣也沒那邊的好看啊。”墨兒頗為嫌棄地看來看去。
“我們這裏是可以定製的,您把您想要的樣式畫出來,我們的設計師可以給你定製一塊模具。這樣的簪子就可以真正的隨心而做了。”
“不用,我倒是相信價高物美。”哼唧了幾聲又道,“戴著這麼便宜的發簪我都嫌掉價。”
一旁正在試發簪的小姐聽得這話,將簪子取了下來轉身出了飛雲坊。
“小姐,我們這兒物美價廉,怎麼會掉價?”夥計急了,“不一樣的價錢確是一樣的品質,難道不值當買嗎?”
墨兒也不理,徑自出了門。
門口幾個女子在議論。
“這簪子怕是不好用啊。”
“是了,買了別人之前買了的,這不是二手的嘛!”
“可不?我還是覺得貴一點買正品的好。”
“對對對,咱們都去玉水閣買就成嘛!”
芳華院。
“店裏的夥計估計氣的要罵人了哈哈哈哈!”輕染聽到墨兒的描述笑的直不起腰來。
陳妙音也笑了起來,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天賦。”
看著墨兒靦腆的樣子,陳妙音問:“你家是做什麼的?”
話題突變,不止墨兒,連輕染都愣了一下。
“家母在奴婢出世後就去了。家父是個私塾先生,幾年前也過世了。”墨兒神色平靜,就像說著與她不相幹的事。
這種事能怎麼安慰?節哀順變?
陳妙音輕輕地搖了搖頭。
“原來你也是孤兒啊。”輕染一臉心疼地走過去拉著她的手,“我也是孤兒,從小和小姐一起長大的。我甚至連父母的樣子都沒見過,真羨慕你。”
“都過去了很久了,沒什麼好在意的。要不是小姐問起,我都忘記我也曾是有家人的人。”
陳妙音看著兩人頗有些相見恨晚的姿態,心有不忍。
“花園的秋海棠開了吧,你們去折幾支插到花瓶裏。”
看著二人出去的背影,陳妙音神色一下子淒哀起來。
不知道二十一世紀的爸爸媽媽怎麼樣了,過得好嗎?
李氏最近心情不錯,也沒有再咳嗽了。上香也快回來了。
她背上的傷早就好了連疤痕都不剩,就像從未受過傷一樣,可是明明不一樣了。
已經很久沒人叫她災星了呢。
陳妙音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呀。”
朝前走吧不要回頭。
輕染抱著幾支花跑進來,墨兒在她後麵穩重地走著。
“小姐你看!紅豔豔地好漂亮啊!”說著拿過兩個花瓶來,她自己一個,墨兒一個,倒騰起花來。
“小姐小姐?”
眼前花枝浮動陳妙音回過神來。
“好看嘛小姐?”
看著麵前一臉希冀的輕染和她身後淡淡微笑的墨兒,陳妙音咧嘴笑了。
“不瞞小姐,我們的玻璃都是直接收的一手玻璃簪,都是要沒人用過的才肯收,就是為了有不同的樣式。”店夥計十分耐心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