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的腦子飛速的旋轉著,如果讓老爺就這麼隨妙音去了,自己不在場的話,這個丫頭不一定還說自己什麼壞話呢。
所以江姨娘又找了一個理由,說道:“也是啊,前麵就是芳華院了,站了這麼一大會子,我的腳也生疼,妙音不介意我也一塊去吧?”
說完以後,她又向一旁的鯉月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也讓她跟著一塊去。
陳鯉月來這個園子的時候,撲了個空,現在又看到父親這麼向著妙音,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要讓自己去她的院子裏休息,打死她,她也不願意去。
“娘,如果你想去,你就和父親一起去,好了,我還有些事情,”話還沒說完,江姨娘就截斷了她的話。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難得父親有時間,你們兩個女兒就不能好好陪陪他嗎?百善孝為先,平日裏我都是怎麼教你們的?全都忘了嗎?”江姨娘說著,臉色就沉了下來。
“我,我也沒有非說不去不可。”看到母親這麼生氣,鯉月也害怕起來,又改口說道。
“好了,都到芳華院了,就別再爭執了,一塊進去休息會兒吧,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到芳華院去了,正好看看,你在忙什麼。”陳晟初說著,就拉著妙音的手一起進的院子。
看到他們父女這麼親熱的情景,江姨娘看得牙根都癢癢,心裏的火又沒有地方發泄。
看到了身後的陳嬤嬤,便怒聲說:“你還跟我幹什麼,二小姐讓你請來的那個法師,你還不給送回去啊,沒有眼力見的東西。”
聽到江姨娘說這些,陳嬤嬤自然不敢再跟了去,便向法師使了一個眼色,那法師乖乖的跟著她走了。
來到妙音的屋子裏,陳老爺接過輕染手裏的茶碗,並沒有喝,而是把它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說道:“妙音啊,當年你娘的嫁妝裏麵,有一對紅珊瑚金絲發釵,還有一對嵌貓睛石花形金簪,那都是價值連城啊。”
“父親怎麼對這兩件東西記得這麼清楚?”妙音不解的問。
“我記得那時我與你母親說笑,你母親說,如果將來我們生個女兒,等她出嫁的時候,一定要把這兩樣東西親自帶她的頭上。”
說到這裏,陳晟初也是一陣感慨,那是多少年以前,他已經不記得了,就記得當時李氏笑魘如花。
一下子說到了妙音的傷感之處,她的眼淚也掉下來。
娘,我多想讓你親手為我戴上紅珊瑚金絲發釵呀。
江姨娘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那對發釵,她顯然是見過的。
“妙音,我說道你的傷心之處了,好了,我們不提這些傷感的事情,爹爹告訴你,你母親嫁妝裏麵,她最為寶貝的,就是那一件紫檀龍鳳五屏風銅鏡台,到時候,我好好給你講一講它的來曆。”
“父親,你說到這裏,我都等不及了呢,咱們現在就去看吧。”
陳晟初也來了興趣,說:“走。”
江姨娘卻站在那裏不動。
“你怎麼了?”陳晟初問。
江姨娘的腦子飛速的旋轉著,如果讓老爺就這麼隨妙音去了,自己不在場的話,這個丫頭不一定還說自己什麼壞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