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訥地望著他，被強製電擊時的那種酥麻感和無限的恐懼感在此刻再一次灌注全身。許久，才吞吞吐吐地問出一句：“那……我的母親呢？”
追風哈哈大笑起來，“這個你應該比我更心知肚明！”
“我怎麼知道，是你主導著我去做的！”我喘著粗氣反駁道。
“不，是你讓我去做的。”他的話嘲弄裏帶著冷峻。
我不寒而粟。
他把手靠在椅子的扶手上，順著扶手把身體傾斜過來，嚴厲地質問道：“那你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呢？我要你自己把它說出來，說——”
他的命令響徹整個房間。我無路可退，隻好戰戰兢兢地小聲說道：“我不能容許自己創造出來的形象存在一點瑕疵，但是媽媽給我一個令我不堪回首的童年，她一直是我心中最大的尷尬；而且動畫片裏的那個英雄逸風本來就是沒有父母的……”
追風滿意地笑了起來，得意地接著我的話道：“所以你親手掐死了你的母親。”
我的心猛地一震，汗水早已濕透了全身。
追風似乎很樂於看到我這個樣子，他繼續提示道：“那麼，更早以前，蔣夢涵追求你的時候，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說道：“張……張思怡……”
“對，”追風接話道，“你把她幻想成張思怡，你幻想著是張思怡在追求你……”
“別說了！”我抱住腦袋乞求道。我再也聽不下去了！
追風冷哼一聲，“看吧，你就是這麼窩囊！你做不成的事情，全都要我給攬下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就連你自己心愛的女人，都沒有勇氣去奪回來，反而要我去幫你擺平她！”
“什麼意思？難道你也對鄭悅悅做了什麼嗎？”我立刻警覺起來。
“那我就告訴你，鄭悅悅就是張靖崇的親妹妹，魔王的後裔，你去偷取鬼斧神工之前，他們早就相認了，而且鄭悅悅也已經打開了她的魔咒，擁有了妖術。可你硬是把這些全都抹掉，給自己創造了一幕英雄救美的鬧劇！”
“你是說，在西城裏，關於鄭悅悅的那些事情，全都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麼？”我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你說呢？”
我強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激動，繼續問道：“我的靈魂是什麼時候開始離開我的身體的？還有，我為什麼會丟失它？”
追風極瀟灑地把左右腳換了個位置，繼續舒服地翹著腿。
而我正在憂心如焚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他隻是象征性地搖搖頭，似乎已經開始對我的提問感到厭煩。
“那你告訴我，我所經曆過的那些事情，到底還有哪些是假的？”
他緩緩站了起來，走近我，俯下身，眼裏滿含著不屑，輕聲說道：“即使你知道這些了，又有什麼意義呢？你現在不過是一個羸弱到了極點的重症精神病患者。你就好好待在這裏養病，別惹麻煩就行了。”
“是不是治好了病，你就會回到我的身體裏麵？”這個愚蠢至極的問題一出口，我立刻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