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的腳步便在那一瞬間停住了,身子緩緩的轉過來,眼睛帶著些啞然的看著她臉上那窘迫難堪的神情,片刻才問:“你月事來了?”
月如紅透了臉點頭,身下黏膩的感覺叫她難受的不行,有些著急的說:“公子你幫我,一會弄髒床了!”
林子墨聞言看著她焦急的樣子急忙便出門去了,走的太急差點連門都忘記關了。
月如趁著他出去急忙起身下床,背上的傷隨便動一下依舊疼,她盡量慢著一點,下來看了看,好歹床上好好的,她便將包袱裏自己的月事帶翻出來,順便拿了一套幹淨的衣裳準備著,沒一會,他回來了,拿著一個布包,遞給了不太抬頭直視他的月如。
他輕輕摩挲著手指,看著她準備好的東西,說:“你去換衣裳,動作慢一點。”
月如點點頭,看著他再次退出去關上門,這才走到屏風後頭去收拾。
林子墨站在門外等著,小同回來的時候看著他站在門口不禁疑惑的問:“公子,你站在這裏做什麼?怎麼不進去?”
他懶得理會小同的好奇心,便說:“你去交代一下,今晚換烏雞湯。”
小同聞言疑惑的點頭下樓。
“對了,再燒點熱水,一會有用。”小同的腳步停下來,轉身看著他一身正氣,撇撇嘴下去了。
過了一會,想著應該是換完了,林子墨敲敲門進屋,她正抱著髒衣服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子墨進去便直接走到她麵前,伸手就要將她的髒衣裳拿走,月如卻急忙後退一步,看著他窘迫的直搖頭。
他便再上前一步去搶衣裳,一邊說:“給我,我去幫你洗。這血漬若是不快點洗,過一會就是洗不下來的,快點給我。”
“不!”月如咬著唇看著他眼神堅定,逐漸的泛紅了,說:“公子你向來愛潔,我那些汗濕的衣裳你洗了就算了,這等汙穢的衣裳,不能在髒了你的手。大不了我不穿它就是了,不能給你洗!”
林子墨看著她那個堅定的樣子無奈的笑,說:“什麼汙穢?不就是沾了一些血嗎?這算是什麼汙穢?快些給我。”真不懂女人,不過是經血怎麼就汙穢了?就因為出來的地方不一樣嘛?
月如後退,拿著衣服就是不肯給,逐漸就退到了床邊,登時跌坐在了床上。可是他卻一步步的逼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說,還彎腰湊近她的臉,一直湊近,直到她緊張的將身子往後躲,心跳如鼓,他才低沉的一笑,說:“傻女人!”說著,將她手中的衣裳奪了去就要走。
月如卻急了,坐在床上哭起來,說:“公子,你將這衣裳扔了吧,不要洗了!”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伺候受傷的自己就算了,如今還要去洗自己帶了經血的衣裳,她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他如此照顧疼愛?
他對自己好多一分,她就越是淪陷一分,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卻總是被他的好一點點的擊潰。
月如紅著眼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就要來奪衣裳,說:“反正公子也不缺錢,回頭再給奴婢做就是了,這個不要去洗了,平白玷汙了公子”
他想來也是未成婚的人,居然給自己洗衣裳,還是這種髒汙的衣裳,月如不敢,真的不敢玷汙他。
伸手就要奪,他卻不給。
她抬眸看著他的眼神,溫柔,帶著些寵溺看著她,說:“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給女人洗衣裳,所以,你更要記著我對你的好,記著我今日,對你的所有種種,將來好生報答我。”
最好,用你的人,用你的一輩子,報答我。
他說完便出門去了,月如不敢動作太大走了兩步看他緊緊關上門便哭著坐了下來。
“你對我的好我這輩子,怕是也報答不完”
她一邊掉著淚,一邊走到窗邊,看著後院裏,他坐在水井不遠處打水倒進盆裏洗衣裳,身邊還有兩個婦人在一旁,時不時的看著他說些什麼她的眼淚便如何也收不住,他一個男人,坐在婦人間給自己洗衣裳,他絲毫不在意他的臉麵,都是因為自己
“嗚嗚公子”月如哭著,趴在窗子上看著,寒風吹進來,似乎看見他被凍紅的雙手。
半個時辰後,他回來了,雙手果然是通紅的,他似乎也覺得冷,將手放在火爐上烤著,一邊看著趴在床上哭紅了眼的月如笑,說:“不就是洗兩件衣裳,好像我是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瞧你,眼睛都像兔子了!不過你可記著,萬一我有惹你生氣的時候,你就算記著我這些好,你也不能不原諒我!”
他算著,他以前對她做的那些事,她這個看似柔弱其實剛烈的性子,絕對知道以後不會給自己好臉色,所以他要提前給自己找些盾牌擋一擋。
也省的她以後生氣的時候,自己無可奈何了!
月如聽著他這些怪異的話撇撇嘴:“公子你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好的,怎麼可能做錯什麼事?更何況,我隻是你身邊的奴婢,就算公子做了什麼事我不高興了,也不會不原諒公子的。你對我的好,我會一輩子記在心裏,好好報答你,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