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李誌娘一聲喊叫,嚇得往後退一步,看著這個長得溫柔似水的姑娘,下手居然這麼狠,她心頭顫動著問:“姑娘,這法子能行嗎?”
月如聞言頭也不回,拿過第二根針對著另一隻手指戳進去,血花溢出來,她明顯感覺到產婦的身子顫了一下,立即送一口氣,說:“放心,很快就能醒來了!”
果然,第三根針的時候,那產婦扭曲著表情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自己指尖的三根針,頓時尖叫起來!
月如鬆口氣的同時急忙拍拍她的臉,說:“別叫了,趕緊存著力氣將孩子生下來,不然孩子就危險了!”
那產婦迷迷糊糊的收了聲音,便看著李誌娘問:“娘,孩子怎麼了?”
李誌娘聞言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李誌跑了進來,看著她們說:“擔架整好了,趕緊的走吧!”
李誌娘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月如站出來,看著他們三人說:“現在情況危急,若是去鄰村的話,肚子裏的孩子根本就撐不到,我剛才聽胎動的時候,孩子已經不動了!若是再不趕緊生下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李誌聞言看著月如,雙眼很是疑惑不解,片刻才回過神問:“黃敬媳婦你會接生?”
“我是學醫的。”說著,看著他們三個,“事不宜遲,你們若是願意信我,我就幫她接生,你們若是不信我,盡管帶著她出這個門!”
三人看了看,還沒想出一句話的時候,那產婦先哭了起來,拉著月如說:“我信你,你都把我叫醒了,一定能救孩子的對不對?”
月如聞言攥著她手,看著她哭的可憐,卻搖搖頭,說:“我剛才說了,孩子在你肚子裏根本就不動了,你懂嗎?不動了”
“不!我不信我不信”那產婦哭著用手去摸肚子,摸了好多次都感覺不到孩子的動靜,頓時就要痛哭起來,月如急忙拉著她,喊道:“你不能哭了,你得把孩子生下來,說不定會有轉機呢?”
月如看著失控的產婦,撚起一根繡花針紮在一個穴位上,痛意瞬間叫她回過神來,看著月如定定的眼神,感覺肚子居然開始宮縮了,疼的她大叫。
月如站在她身邊,用手使勁的壓著她肚子,一邊喊:“用力。很快就好了,憋住氣”
窗外的黃敬聽著裏頭月如那費勁卻冷靜的聲音,閉著眼想著她此刻累的滿頭大汗,卻迷人的樣子,這個女人,這般與眾不同,怎能叫他不心馳神往?
花錢買回來的一個媳婦兒,居然還懂醫,還能救人他看著天空中的白雲一笑,低喃道:“你想走,做夢去吧我是不會放手的!”
李誌媳婦兒最後還是生下來一個不會動的孩子,月如看著那沒了生機的胎兒,靜靜的躺在那兒,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從上到下的抖。
她想到自己的另一個孩子,心頭愧疚好像有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著一般,痛苦的她不能呼吸。
在李誌一家的哀嚎中,她滿臉淚水的走出來,失魂落魄的樣子,讓黃敬看著心驚膽戰。
“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他看著她滿臉的淚,壓抑著極其大的悲痛,回頭看看李誌家,那是人家的孩子沒了,她怎麼看著比人家還要傷心?
月如走著,寒風吹得她發絲淩亂,雙眼和鼻尖通紅,她走的方向卻不是家的位置,黃敬忽然伸手拉住她。
“你往哪兒走?家不在這兒?”他沒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心裏已經有了她將離開的恐懼和不願接受。
月如抽回自己的手臂,淚眼朦朧的看著前方的大路:“我要走了,你別攔著我,我是非走不可的。”
正要抬腳走的時候,黃敬忽然便攔住她的去路,看著她皺眉道:“雖說你是我花錢買來的,可是從你進我家門那一刻開始,我便決定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的,你是我的人,我不許你走!”
他目光堅定,神情中滿滿的強硬,人高馬大的攔在她麵前。
那一刻,月如仿佛看見一堵牆攔在她去找孩子的路上,她覺得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她絕望的瞬間大哭起來,用盡全力的伸手將他推得連連後退。
“我就這一個孩子了!她是我活著唯一的希望,她被人賣去了哪裏生死不知,你卻不讓我去找她!你還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月如瘋狂的大哭著連日來的痛苦折磨和絕望,早就讓她的心淪落穀底,此刻看著他不肯放人,她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傷痛,大聲的哭喊出來,癱坐在了雪地裏。
那一刻黃敬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眼看著她崩潰絕望的哭,心知她孩子被賣掉的事情絕對是真的,不是她為了離開而說的謊言。
他慢慢的蹲下,扶著她肩頭,想了想,說:“我和你一起去找孩子,但是你要答應我,孩子找到以後,回來和我好好過日子!”
好好過日子和他?
那一刻月如的眼中,看著黃敬,卻倒影成了林子墨的身影,他那樣溫柔的眼眸看著自己,充滿了憐惜和情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