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站在這不知道火化了多少,因為瘟疫死去的那些人的屍骨大坑前,隻感覺到陰風陣陣,渾身都在恐懼的瑟瑟發抖著,片刻後,她吞了吞口水說:"小姐,咱們真的要把小同扔在這裏嗎?他明明還沒有萬一染了瘟疫"
"那也是他的命不好,誰叫他,總幫著表哥做壞事!扔下去!"白依依說著,便瞪著小玉,強迫小玉和她一起將小同的身體拉起來,使勁的扔進了那大坑中!
借著月光,依稀看到小同的身影,滾落進肮髒的坑裏,白依依挑眉冷哼一聲:"不管能不能活著,都是你的命了"
別怪我心狠,誰叫你總幫著李月如那個賤人!
片刻後拍拍手,轉身離開,小玉也忙不迭的跟上,兩人回到馬車上時,林子墨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麵。
白依依上了馬車,點起燈,將包袱裏麵的一個小紙包拿出來,混在了水裏一點,強行灌進了他的嘴裏。
伸手摸了摸他的腦後,沒有流多少血,她心裏鬆了一口氣,拿出手帕將那流血的位置暫時包裹著,這才看著小玉。
"你看著表哥,我出去一下!"
白依依說著就要下馬車,小玉卻害怕的拉著她的裙擺,雙眼滿是恐懼的小聲說:"小姐,您快點回來,奴婢害怕"
"知道了,膽小鬼!"橫她一眼,她拽過自己的裙擺下了馬車,往樹林那邊走去。
青色的單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中,行走在這樹林荒野間,並不是特別顯眼。
她一路行來,四周都安安靜靜的,窩棚裏麵的人們幾乎都睡了,隻有偶爾聽見孩子的哭鬧聲和大人的說話聲,不過那都是依稀了。
她來到瘟疫區這一邊,藏在一棵大樹後,遠遠的看著月如端著一個藥罐往瘟疫區的窩棚裏去了,悄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其他的人了,似乎是因為夜晚的緣故,白天累了一天的大夫都回去休息了,所以值夜的大夫並不多,她唇角露出一抹陰險的笑意,走在樹林的陰影處,悄無聲息的往這邊來。
來到藥棚處,她蜷縮在漆黑的角落,看到那邊一個地方有幾輛馬車,馬車上一堆一堆的東西,好像是藥草,她走進了聞了聞,果然聞到了一股藥草的味道。
她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沒有人,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了那些藥草!
這些藥草本就是剛剛運過來的,無比幹燥,這一段時間又沒有下雨,所以每日經過太陽的暴曬,更是遇火就著,再加上夜晚有一些微風,風這麼一吹,頓時火光便起來了!
明亮的火光,瞬間席卷了相鄰的幾輛馬車,白依依趁著這一刻沒有人,過來匆匆的逃竄了!
跑回馬車處的時候,她渾身都是大汗,急忙叫小玉叫了那些護衛過來,一行人便乘著月色,駕著馬車逃走了。
而這邊,明亮的火光和煙味,飄散在空中,月如在窩棚中,感覺到那邊有亮光,心下一驚,急忙跑出來,就已經看到了那邊幾車的藥草全部已經著了火,她瞬間開始大喊:"著火了!快救火!"
在她高聲的呼喊下,守門的官差和另一邊窩棚裏的人又聽見了動靜,紛紛開始再一次的救火,可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被點燃的全部是幹燥的藥草,當水還沒有送過來的時候,那幾車的藥草都已經被燒了個一幹二淨
空氣中都是彌漫著燥熱和難聞的味道,月如看著那被燒得漆黑的幾輛車,一時間傻了眼,不明白這藥草為什麼會燒起來,明明這車距離爐子並不近
那時候城門的官差看著藥草被燒光了,一時間氣的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後看著傻呆呆站在一旁的月如衝著她大吼道:"你是今夜值夜的大夫吧,今夜是你在這熬藥的對不對?你是怎麼搞的?居然把這幾車藥草給燒光了,你安的是什麼心?不知道瘟疫區的所有病人都指望著這些藥草來救命嗎?"
他的吼聲,頓時讓前來救火的人群中躁動了起來。
有些人已經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這下怎麼辦?瘟疫區這些人指望救命的藥草被燒沒了,你們說瘟疫會不會就這樣擴散開來?"
"這可說不好,反正最近一段時間,這些人都是用藥控製住了病情,若是這兩天沒藥的話,指不定還真會"
"那我們怎麼辦?要不要撤離這裏?別沒被洪水淹死,最後被一個蠢笨無知的女人給害死了!"
"照我說,這地方就不能用女人來,上一次,一個女人差點沒把窩棚給點了!這一次又是因為女人,把這藥草給燒沒了,這些女人一個個都是惑水,不管到哪哪都不安分!"
一聲聲的議論聲,逐漸從小聲變成了大聲,明目張膽的叫囂著叫月如離開這裏!
那官差一時間被吵得頭疼,他正心煩著,明日一早要怎麼和特使大人報告這件事,回頭看著月如,冷聲問:"你在這裏負責值夜,火是怎麼燒起來的?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月如聞言搖搖頭,看著他說:"我真是不知道火是怎麼燒起來的,但是你自己也看到了,那幾輛馬車,距離爐子這麼遠,怎麼可能是爐子裏的火引發的火災呢?在我看來,這絕對是有人刻意縱火才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