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怎麼來了?快些坐下吧。”
平日這個時候梅氏也已經歇下了,偏生今日她睡不著,坐在那裏喝著悶酒,見柳如朗來,拉著他就坐在了酒桌前。
柳如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像是在宣泄著衙門的怒火。
梅氏見到柳如朗並不高興,也不敢多問,家裏的大事小事自從柳文夫人回來後,她也從未插過手。
梅氏小心翼翼地給柳如朗倒酒、夾菜,伺候他喝酒,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一聲。
“去把你的首飾拿來,我明日有用。”
喝了幾杯酒,柳如朗才說出自己前來的目的,梅氏不管是陪嫁,還是在柳文府裏,擁有的首飾僅次於柳文夫人。
他能想到讓梅氏拿出首飾,已經打算不動賬房的銀兩,讓家裏的女眷拿出首飾抵銀兩。
柳如朗此話一出,梅氏不明所以,緊張地問道:“爺,家裏是遇到什麼大事了嗎?以前咱們再困難,也不會讓我們後院的女人拿出來首飾的啊。”
在古代首飾是一個女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梅氏是柳文家的主母,走到哪裏自然要有一個主母應有排場。
若是首飾都拿走了,她以後出去顯得太過寒酸,還能有什麼臉麵?柳如朗根本就不在意她,心裏的苦也隻有她一人去承受。在這個家裏待著本就夠憋屈的了,若是連外麵的臉麵都沒有了,這活著還有什麼勁啊。
“你廢什麼話!讓你拿就去給我拿,怎麼這家我說話還好不使了,是吧?”
柳如朗看著遲遲沒有動作的梅氏,心情變得更加糟糕,推著她去拿首飾。
梅氏被他猛推一把,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身邊的老嬤嬤連忙扶起她,帶著她走向首飾盒。
柳如朗看著兩人慢騰騰,推三阻四的樣子,他直接起身走到梳妝台前,抓起盒子裏全部的首飾兜在自己的衣服裏。
走出梅春園之前,他還不忘拔掉了梅氏頭上僅有的玉釵。
一時失去了所有首飾的梅氏,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她好歹是他柳如朗明媒正娶的夫人,柳如朗怎麼能如此待她呢?
平常柳文家的經濟大權掌握在柳文夫人和柳如朗的手裏,她每月隻有一點月錢,能攢的起那麼多首飾,除了娘家的嫁妝,便是她平日的省吃儉用的節餘。
柳如朗盡然不管不顧地將她的臉麵全部拿走,那也可是她的全部身家,她能不傷心嗎?
“嬤嬤,你去查一查,咱們家到底出了什麼事,爺為什麼要拿我的首飾?”
梅氏不甘心這麼幾年留在家裏,攢的東西一夜之間全部沒有了,吩咐身邊的老嬤嬤去查清楚。
老嬤嬤得令,悄悄出了梅春園,隱沒在黑夜中。
梅氏看著一桌的酒菜,爬起來端起酒壺,直接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今夜之事使她徹底的清醒,看清楚了柳如朗的為人,對他不再存有任何的幻想。
“夫人,我聽說是老夫人在外麵闖了禍,又被抓了,好像是衙門那邊獅子大開口,敲了咱們一筆,爺或許是為了籌銀子吧?”
“爺,怎麼來了?快些坐下吧。”
平日這個時候梅氏也已經歇下了,偏生今日她睡不著,坐在那裏喝著悶酒,見柳如朗來,拉著他就坐在了酒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