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機逃跑(1 / 3)

趁機逃跑

整個王庭亂成了一團,奴隸們都競相奔走,呼延讚與安胡閼氏這兩個為了單於之位相爭的人都在這一刻鐵青著神色。

“華國士兵真的來了嗎?”安胡閼氏呢喃著,然後轉頭狠狠地看關呼延讚,“三皇子,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這段時間是你在統籌做戰事宜?華國人怎麼這麼快就打過來了?”

“你現在是怪我嘍?”呼延讚冷笑一看,“你們安氏一族龜縮不前,做為僅次於呼延一族的大族,你們卻是一直在保存實力,父皇早就說過你們遲早會是胡國的毒瘤……”

安氏族長氣得掄緊大刀,“三皇子,你不要信口開河,我收到的消息卻你故意將幾大不支持你的部族派到那必死之地……”

“你放屁……”呼延讚惱羞成怒地罵道,即使自己的計策被人識穿了,那也要矢口否認,一口咬定安胡閼氏故意做梗。

耶律一族的族長看著那幾人的爭執,臉色難看,對於這群人不再抱著指望,憑實力他不輸給呼延一族,沒必要再看著他們的臉色,“現在王庭就要失守了,依我看,人人皆有能力成為單於,呼延一族身為八大部族之首,如今看來是不合時宜了,我就此告辭,此後不再奉呼延一族為皇。”

呼延讚與安胡閼氏的臉色這回是真的難看至極了,看著耶律族長那肥胖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這是八大部族裏的大族,現在居然說出不再奉呼延一族為皇。

安氏族長氣得跳腳,莫氏族長的臉色瞬間煞白。

而其他的族長看到耶律族長放出話來不尊呼延一族為皇,紛紛效仿,“我這一族也不再遵守八大部族的公約,就此告辭,現在能否生存就各憑本事吧。”

一個兩個都拂袖而去,組織自家的士兵準備安全退出王庭保存實力,呼延一族不再為皇,那麼代表著在未來的日子就要弱肉強食,誰的肌肉強誰就能搶得水草豐厚之地,這屹立在草原有幾百年曆史的王庭已經不值得再相守了。

一些小部族的族長都唉聲歎氣,沉重著道:“閼氏,皇子,未來的日子你讓我們這些小部族如何生存?沒有了單於的鉗製,華國的荀英又不是好惹的,我們這些小部落以後隻怕將不複存在矣。”

就算呼延讚如何的呼籲,安胡閼氏如何的挽留,一部分人仍是就此離去,但這兩人仍是互不妥協,心存僥幸,隻要能將對方的勢力吞並,那麼呼延一族仍是大族,結合安氏部族等剩下支持的族群,要重新征服如耶律一族的機會不是沒有。

方瑾冷眼看著胡國的巨變,趁人不注意悄然地挪著步子,看來阿輝應是將消息帶到了,心裏突然輕鬆起來,果然在她下毒毒死老單於這一刻趕到,她要快,不然隻怕要受池魚之殃。

趁人不注意的當口她忙朝撥開人群往與奈奈一道住著的穹廬奔去,猛地掀開布簾卻沒有見到奈奈,頓時心急如焚,命令自己冷靜下來,衝出穹廬,抓著人問了,才知道奈奈被那個什麼阿堵婆婆的叫走了。

提著裙擺往奈奈所在的方向而去,風吹過草原,她急速地奔走著,前方的煙塵滾滾,王庭哭爹喊娘的聲音不絕於耳。

正被圈禁的呼延勃得到了老單於已死的消息,眼睛都瞪大了,朝加那吼道:“確定單於逝世了?”

“沒錯,皇子,現在單於已逝,安胡閼氏與三皇子互相不肯妥協,八大部族在會議上各有己見,現在已經分崩離析,各自為政,華國士兵已經打來了,據前方的探子傳來的消息,他們的先行部隊已經突破了我們的第一道防線,皇子,趕緊走才是上策。”加那道。

呼延勃氣怒於胸,王庭已經可以說是徹底完蛋了,嘴唇抿得死緊,接過加那手中的大刀狠狠地朝那些木柱子砍去,力量之大讓其餘的木柱子受到餘震都跟著轟然倒塌,一腳踢開那些斷裂的木頭。

帶著暑熱的微風吹拂過草原,呼延勃的表情嚴厲,心裏總有著疑惑,華國士兵來得太快了,這其中必定有蹊蹺的地方,想到加那查到安胡閼氏處置的那個人的屍首在事後的兩三日找不到了,原本他還受到方瑾那天所說的迷惑,沒有將此事太往她頭上聯係,但現在可以肯定方瑾絕對不是無辜之人。

“皇子,華國先頭士兵已經衝破了我們前方鎮守的士兵,現在各大部族都在撤退,皇子,我們再不走就危險了。”從遠處有幾個壯漢騎著馬趕過來。

呼延勃將大刀拄在地上撐著身子,看著自己的部下都一臉的急相,擺了擺手,“王庭的人都如何了?”

“皇子,除了能作戰的士兵之外,其餘的老弱婦孺都被留下了,尤其是奴隸,而糧食也被那幾大勢力一搶而空,王庭幾無兵可守矣,一切都快速得很。”

呼延勃思忖了片刻,掄起大刀在肩膀上,一把坐上屬下牽來的駿馬,一勒馬頭,“先回王庭去。”他不但要解決一些事,還必須要找到方瑾,應是這個女人在背後使壞,他不能放過她。

加那氣得跺了跺腳,都這個時候了還管那些個賤民幹什麼,趕緊離去才是正道,急歸急,也趕緊跳上馬,抽出馬袋裏的彎刀,誓手追隨皇子。

等呼延勃趕到王庭時,這裏已經亂做了一團,帳篷倒塌,一群老弱婦孺都癱坐在地哭泣著,六神無主地看著自家士兵在帳篷裏搜刮糧食,知道自己已經被主子拋棄了。

加那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大罵了一聲,“真是豈有此理,華人還沒到,我們就已經亂成了一團。”

呼延勃卻是沒有多說什麼廢話,掄起的大刀上前將那些搶糧食的胡國士兵一刀砍死,鮮血湧了出來濺到了帳篷上麵,眾人都停下動作看向他。

“五皇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居然砍殺我們的自己人?”其中一名士兵握緊大刀戒備地看著他,“我們是耶律一族的士兵……”

“哼,不在戰場上殺敵卻在後方掠奪,還不該殺嗎?”呼延勃冷哼道,在對方沒反應過來時,再次持刀砍殺。

其餘的士兵看到呼延勃眼也不眨地砍殺了兩人,嚇得直想尿褲子,然後趕緊將糧食拋下,灰溜溜地快速跑遠。

呼延勃將那些食物麵無表情地扔到哭泣的老婦身上,“你們在這兒哭有什麼用?趁華國士兵還沒打到,你們趕緊想法子逃走,到陰山北那兒應該就安全了,命是自己掙的,若是死在路途上也好過死在華國士兵的屠刀之下。”

那群隻顧著哭泣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那接過糧食的老婦悻然地道:“皇子不知,我們這些個人就算到了陰山北又有何人會接收?到時候還不是要死?早死晚死有何區別?”

呼延勃皺緊眉頭,“我能讓你們到陰山北自然會想法子給你們一條活路,是走還是在此等死就看你們的一念之間了。”

旁邊的加那一看皇子居然有打算收留這群沒有什麼用的老弱婦孺,頓時就擠眉弄眼想要皇子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養他們要花費不少糧食,這是一筆隻賠不賺的買賣。

但看到呼延勃瞪了他一眼,惟有握緊拳頭站在一旁不吭聲,有些埋怨地看著呼延勃,人人都丟棄的人,他們何必撿回去成為拖累?

那群老弱婦孺一聽,怔了怔,互相對視一眼,還是那得回糧食的老婦吞了口口水,有些遲疑地道:“皇子,你說是真的?”

呼延勃的眉頭依然緊皺沒展開,點了點頭,“本皇子不會蒙騙你們,你們互相轉告你們的同伴,有願意遷徙的就要守護好自己的糧食集中起來,今天就出發。”看到他們欣喜的麵容,這群人可以說對他沒有絲毫的助益,但也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枉顧性命,吩咐了幾人幫助他們後,這才記得那個可惡的女人,“你們有誰見過那個華國女奴?”

此時的方瑾卻是暗叫運氣差,找著奈奈之時卻碰到呼延讚,他一看到她就吩咐她跟在身邊一道撤退,她為什麼要走?華國士兵來她是巴不得的事情,就這一僵持被呼延讚看出了破綻來,頓時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皇子冒出了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