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她才不要吃,春凝很有骨氣地在心裏暗下決定,可當目光觸及衛錦眼睛上的白布,她突然覺得如果姑娘的眼睛不盲,其中一定有很善良的光澤。
想著想著,春凝的心就軟了,她吃下肉,含糊不清道,“奴婢這就去給您叫人,但您得答應奴婢您的心裏一直有戰神!”
衛錦頷首應下,“有的,趕緊去吧。”
隻要她還活著,她就會把認識的每一個人揣進心裏。
聽說有很多好吃的,小虎子拔腿就跑,一轉眼就出了院子。
還在收拾書桌的白固輕歎一聲,把毛筆放好,宣紙收好,他才邁開步子。
“衛姑娘回府,怎不見戰神?”
“戰神有事,不回府用膳,晚些時候,戰神會好好陪姑娘的。”
春凝垂首恭敬應答,眼裏的傲然氣勢都快把地麵燒出洞來了。
不論身份地位,單說年齡,白固就大了春凝快兩輪,他見過的人,怕是比春凝吃過的飯還多,春凝此時此刻的那點情緒,白固心裏清楚得很。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毫不誇張地說,腳底在生風。
驀然間,白固停下,同樣是走得很快跟在後麵的春凝一不留神撞了上去。
咚一聲!
也不知是她的腦袋更疼,還是這位大巫鹹的後背更疼。
春凝顧不上痛楚,忙不迭跪地請罪。
白固垂眸輕掃,雙瞳之中的冷意比寒冬臘月還要迅猛,“本巫鹹念在戰神和衛姑娘的麵子上,才會對你一再容忍,奴才就應該守好奴才的本分,主子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奴婢知錯,請大巫鹹恕罪!”春凝雙手撐在地上,腦袋埋得極低。
“先跪著吧,看本巫鹹心情如何再說你什麼時候可以站起來。”白固冷眼一瞥,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房間裏,小虎子已經撐得打嗝,他一手端著茶,一手拍著脹鼓鼓的肚子,“大哥你來得也太慢了。”
白固落座,往嘴裏送了一塊雞肉,沉聲道,“衛姑娘的婢女對本巫鹹出言不遜,本巫鹹看在戰神和衛姑娘的麵子上,勞神親自教育了她。”
聞言,衛錦淺笑不語。
小虎子迷惑的小眼神在兩個人之間來來回回,大哥說麵對任何人事物都一定要好好觀察,於是,他盯著衛錦打量了良久,得出一句話,“姐姐知道大哥會罰春凝?”
那一日,白固想要借丁管家給容懷錦難堪沒得逞,必定會尋別的機會來打容懷錦的臉。
若是白固一直安安靜靜待著,那才不正常。
白固,南玄重臣,來到次於南玄的九啟,一定會變著法兒地彰顯自己的威嚴,借此讓人知道如今天下,誰最大。
瞧著衛錦神秘莫測的笑容,小虎子覺得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人果然不是善茬。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說完,小虎子就跑出了房間。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她才不要吃,春凝很有骨氣地在心裏暗下決定,可當目光觸及衛錦眼睛上的白布,她突然覺得如果姑娘的眼睛不盲,其中一定有很善良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