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妖女衛錦？”
盡管周遭雨聲漸漸放大，但還是掩不住容璟話語裏的冷意。
“民女衛錦參見十二皇子。”
“嗬、”
伴隨著溢出唇齒的一聲冷笑，容璟繼續把石子砸向荷葉，直到砸出一個洞，他才換別的荷葉砸。
“這裏沒有皇子，隻有一個廢人。”容璟冷幽幽地睨了衛錦一眼，“眼盲無所謂，心盲可就糟糕了。”
你才心盲！
姑娘剛才那叫有禮貌！
春凝心裏恨得牙癢癢，卻不敢直接反駁，就算這位十二皇子再不受皇帝的待見，他身上流的也是九啟皇室的血脈，尋常人在他跟前總會矮幾等。
“我們過去。”
衛錦率先邁開了步子，根本沒給春凝勸說的機會。
見狀，容璟砸得更使勁了，在衛錦離他還有三米遠的時候，他挑了一塊最大的石頭扔過去，“警告你不許再往前走！”
“水很深，天還在下雨，十二皇子最好是站到安全的地方。”語未落，衛錦感受到了容璟刻進骨子裏的抗拒，她要是再往前一步，容璟八九不離十會把她給推下去。
師傅說過，諸多皇子當中，最不得寵的便是十二皇子，原因是容璟母妃到死都在咒罵九啟皇帝不得好死。
後來，榮貴妃、也就是容懷錦的母妃主動要求撫育容璟，不然，這位自出生那刻起就不受自己父皇待見的皇子，可能早就死在深宮當中了。
榮貴妃是現在後宮中最受寵的嬪妃，加上她對容璟教育有方，容璟在九啟皇帝麵前也算是得到了不少關心。
本來她還在苦惱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很自然地接近九啟皇帝，眼下看來，或許這位十二皇子就是突破口。
“把手給我。”
“你有病！”
容璟又往水裏砸了一塊石頭。
衛錦不以為然，繼續靠近，師傅說九啟皇宮裏的荷花池吞掉過不少人的性命，很多人上一眼還站在池邊，下一眼就成了飄在水麵上的一具屍體。
後宮之中，人心險惡，天知道在沒有光亮的地方藏匿了多少黑手。
“十二皇子，聽話。”
右手拿著盲杖，左手始終保持朝上攤開的動作，衛錦的每一步都很小心，驀然間，她的腳腕一沉，一陣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讓她沒法聽清春凝在喊什麼。
守在禦花園附近的太監宮婢瞧見他們的主子竟然把戰神府的人懸在水麵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快去通知榮貴妃，立馬有不少人往常寧宮趕去，比起走過去勸說聽不進人話的容璟，他們更樂意跑起來去通知榮貴妃。
“我看你不僅眼盲，耳朵還聾！”容璟冷嗤一聲，手上一使勁，就把衛錦扔回了岸上。
衛錦舒了口氣，“多謝十二皇子寬容。”
容璟拂袖起身，倏地，冷冽的餘光抓住了假山後麵一閃而過的人影，紅色繡鞋清晰倒映在宛如被凍住的雙瞳之中。
“既然十二皇子無礙，民女就先告退了。”
“嗯。”
“你就是那妖女衛錦？”
盡管周遭雨聲漸漸放大，但還是掩不住容璟話語裏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