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凝猛地別開視線,“姑娘您想多了,奴婢和玲瓏的關係本來就不錯,談不上是淮山糕讓我們有感情。”
玲瓏嘴角輕抿,“春凝說的是。”
衛錦索性停了下來,旁邊就有石凳子,她走過去坐下,“我知道你是在幫春凝說話,春凝你說,你自己想說的是什麼?”
“是姑娘您自己要求奴婢說出來的,可千萬別怪奴婢說得難聽。”春凝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戰神有意不讓姑娘插手宮裏的事,姑娘應該和薑大將軍保持距離才對,免得讓戰神操心。”
話間微頓,春凝瞥了一眼玲瓏,壓低聲音道,“姑娘您和他們兩個人弑君未果,眼下看來,有人故意將消息封鎖,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終有一日會暴露在世人麵前。世人不會在乎皇帝是好是壞,他們隻會在意你們對皇帝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姑娘,莫讓戰神難做。”
清風乍起,鬢角碎發肆意飄動,悄然淩亂了衛錦的視線。
她抿唇失笑,“罪名本來就是我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給我擔著。”
容懷錦想保護她的好意,她心領了。
若他真做出實際行動來為她掩飾罪名,她一定會拒絕。
衛錦看向春凝,“你可曾聽過‘俯仰無愧天地,褒貶自有春秋’,我所做之事是對是錯,世人心中自有正確判斷。”
容盛在位的這些年,九啟百姓的日子可以說是在夾縫中生存。時而加重賦稅,時而大興修建宮殿,時而舉辦盛大的選秀……國庫空虛,以至於百姓遇到事的時候,根本無法立馬拿出錢財去解決。
因為洪災,一些百姓聚眾起義鬧到皇宮。聽夜清玄說,打開國庫的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放眼望去,金銀財寶寥寥無幾,最多的便是藥材。
如此國庫,怎能撐起九啟?
但若是摸著良心說,她不過是泄憤罷了。
她可沒有那麼大那麼好的心去為九啟的百姓著想。
衛錦自嘲一笑,“如今太子未定,倘若九啟往後無人做主,我就是千古罪人。”
“衛姑娘言重了,依老朽看,衛姑娘隻會留名青史,受人稱讚。”玨老拿著幡站在過道上,一手撫著胡子。他看衛錦的眼神甚是和藹,“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就不要再多想。老天爺早就給每件事定好了結局,任你怎麼想、怎麼做,也無法改變。”
衛錦屈膝行禮,“衛錦見過玨老。”
玨老揮揮手,“在老朽麵前千萬別講這些禮數,老朽最煩這些條條框框,更不願意聽什麼吉祥話。”
他坐到衛錦旁邊的石凳上,從懷裏摸出一個錦囊遞過去,“被逼到沒有退路的時候再打開。”
衛錦接過,“多謝。”
春凝輕哼一聲,“有戰神保護姑娘,姑娘怎會被逼到沒有退路?”
玨老笑聲爽朗,“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往後,你的戰神需要衛姑娘來救。”
此人掐指一算的本事,衛錦已經從容懷錦那兒聽說,於是,她問道,“您可是算到了什麼?”
春凝猛地別開視線,“姑娘您想多了,奴婢和玲瓏的關係本來就不錯,談不上是淮山糕讓我們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