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逐日回到房間,淩峰輕輕地撫摸著刀柄。他思忖道,這麼鋒利的刀背在身上,出門是不是有點太招搖了,再說,萬一不小心誤傷到自己,豈不是貽笑大方。於是,他找出了自己的一件皮背心,那是一頭至少100歲的老狼的皮。
幾下劃開,把逐日放在上麵,按照大小割下來兩塊,再把邊料割出麻繩粗細的細條。不一會,一件像模像樣的老狼皮刀鞘就做了出來。逐日放在裏麵,大小剛合適,有刀鞘的遮掩,逐日就如同一把普通的刀。淩峰心滿意足,俏皮的自語“這才符合我的個性嘛,低調做人。”
拿出刀譜,這是一個精致的獸皮做成的冊子,很薄,也就不到十頁的樣子。翻開第一頁,上麵寫道“刀成之日,紫光衝天而起,直追天上的太陽,故取名為逐日。刃,乃刀之鋒,鍛乃戈矛,礪乃鋒刃。此譜為逐日礪刃,故取名逐日之刃。逐日還有一說,無論擁有此刀,抑或修煉此譜,需乃坦蕩磊落,方能如日中天。逐日之刃共有七式,循序漸進,方抵彼岸。”
再往後翻,第一式:十字斬。淩峰一字不漏的看完心法和招式要領,又在心裏默念了幾遍,就匆匆翻到第三頁。上麵有幾個大字:第二式,橫掃乾坤。可下麵明明有字跡,卻又好像看不清,越努力越看不清。淩峰幡然醒悟,循序漸進,方抵彼岸。看來自己有點貪了。
逐日之刃第一式看起來很簡單,橫一刀豎一刀。與一般刀法不同的是沒有大開大合,首先箭步突進,刀隨著步法向左猛刺,隨即右揮。帶出一片扇形緊接著抽刀與身體平行,旋轉手腕,刀身劃出一個弧形立劈而下。幾次練習下來,淩峰已經能夠一氣嗬成完成招式,可總感覺欠缺點什麼。
逐日,逐日之魂,逐日之刃。刀,刀魂,刀譜。自己習得刀譜的招式,運用的逐日刀,刀魂呢,缺少靈魂的招式嗎?可是,怎麼將刀魂融入刀式呢?
“橫為定,豎為斬。”橫劈的扇形用來控製,豎劈用來斬殺嗎?對,一定是這樣。在出刀的瞬間刀魂出竅於扇形區域將敵人控製,在抽刀的瞬間,刀魂歸位增強傷害將敵人立劈斬殺。難的不是招式,難的是刀魂出竅和歸位的時間把握。
天色漸晚,空曠的練武場上,一道瘦弱的身影靜靜站立,突然箭步疾衝連劈兩刀,繼而靜立,低頭沉思。
繁星點點,天邊的半輪殘月灑下淡淡的一抹清輝。月光下,那道影子依舊站立。疾衝,揮刀。
幾日後,淩峰還在睡覺,一聲馬的嘶鳴聲將他從夢中驚醒。緊接著,吵雜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打破了連日的平靜。揉了揉眼睛,“會是誰啊”他迷糊著打開了房門。
門外,三道人影。淩空,小妹還有三叔。
“二弟”淩空撲了過來緊緊抱著淩峰,良久才分開。眼睛紅紅的,有眼淚在裏麵打轉。小妹拉著淩峰的手靜靜的看著他,眼淚已經洗麵,發出細微的抽泣聲。
“你們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嗎。應該高興才對啊。”安慰了一下兄妹二人,淩峰向三叔走去。
那是一個同樣消瘦的中年男人,絡腮胡子,個子不高但精神抖擻。淩峰雙腳並攏,鞠了個躬“三叔。”
“不錯,恢複的很不錯。”三叔拍了拍淩峰的肩膀,開心的說。
幾個人走進裏屋,坐下。三叔喝了一口茶水,看著淩峰說:“這次出事,家族很是重視,為了安全起見,連夜送你大哥和小妹去王城讀書。那裏有我們大燕國最好的學府,既然不能習武,那就識文斷字。本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他們非要回來看看你,和你道別。”
“當然了,我們走的時候,二弟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如果不是爺爺傳訊說二弟已經恢複如初,我真的都不想讀書了,假如二弟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有什麼臉麵苟活於世。”淩空說著又哽咽起來。
“二哥為了我被人打成那樣,怎麼我們也得回來看看。這次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以後就剩你一個人在家,你要照顧好自己。”妹妹弱弱的說到。
淩峰的眼眶也濕濕的。從小到大,三個堂兄妹相依為命,一起吃飯,一起玩耍,一起上學,一起修煉。這突然間天各一方,多少有點傷感。
下人們很快將兄妹二人的行李收拾好了,大家起身,緩緩走向等待的馬車。一場變故,各自天涯。
此時的嚴家一片混亂,大批的馬車從嚴家庫房往後山運送著什麼東西。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滿臉焦急的指揮著,時不時催促身邊經過的車夫,快點,快點。盡管如此,嚴家的練武場則是平靜祥和。一襲白衣的嚴鬆和五六個年齡相仿的少年相互切磋,旁邊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老頭,鬢發胡須皆是白色。看了一眼場中心的幾個少年,又朝著倉庫的方向望了望,眼神中透出一股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