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的親人(2 / 3)

讓他明兒個怎麼出去見人。

想到這裏,玄燁是氣急敗壞,起身又跟徐子衿纏鬥起來,隻不過,這一次打鬥,兩人都收斂了許多,隻是簡簡單單的比劃,而不是拚命。

好一陣之後,兩個人都累得氣喘籲籲,徐子衿退後幾步,抬手製止,“玄燁,夠了,不打了,累死我了!”

說完之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氣。

玄燁看著徐子衿這般,彷佛不認識,是了,以前的徐子衿,就算是累死,也絕對不會嗷嗷呻吟聲,可現在的他,那般肆意的倒在地上,伸開了四肢,雖然很累,卻悠然自得。

“你……”

玄燁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卻不知道要找什麼話來說,隻得走到徐子衿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嘴角蠕動了一下,才說道,“曾幾何時,你變得這般有人性了?”

有人性的讓他嫉妒。

難道是因為盧暖?如果是,還真是挺讓人嫉妒,恨的。

徐子衿聞言,睜開眼睛,看著玄燁,嗬嗬一笑,“如果你想,其實也很簡單的!”徐子衿說著,拍拍身邊的草地,“倒下來試試看,當然了,可惜你那一身好衣裳!”

玄燁看著徐子衿,徐子衿臉上的譏笑,很讓人討厭,猶豫片刻,也學徐子衿倒在草地上,看著天上日月星辰,呼出一口氣。

“玄燁,你真的想做皇帝嗎?”徐子衿問。

其實心中清楚,若是玄燁做皇帝,比玄煌做的更好。

“不想!”玄燁回答的很斬釘截鐵。

如果他想,玄煌此時此刻,怕是早已經成為了階下囚,而不是安安穩穩的坐在皇位之上。

“既然不想,為什麼不幫幫玄煌,他雖然在謀略心狠方麵不如你,可他一定是一個好皇帝!”

“你是來替玄煌說情的嗎?”玄燁坐起身,恨恨的問。

猶然記得曾經,玄煌幾次三番想要認識徐子衿,都被徐子衿躲開,可如今?

徐子衿居然為玄煌來做說客。

讓玄燁的心裏,難受之極。

“不是,玄燁,如果你想做皇帝,我可以幫你,因為我們是朋友,可你不想,但是,玄煌想,他或許為了先皇,為了他自己,玄燁,玄煌會是一個好皇帝,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徐子衿說完,呼出一口氣。

這京城裏的人啊,一個個都背著強硬的外殼,何嚐不保留著一顆柔軟的心。

玄燁聞言,沉默了。

好久之後,才說道,“我想想……”

“恩恩,你好好想想吧,還有你母妃的事情,既然你的人跟蹤錦親王,都無果,可曾想過,在王府尋尋!”徐子衿說完,嘴巴一撇。

站起身,拍拍玄燁的肩膀,“我家娘子還在等我回去睡覺呢,我先走了!”

徐子衿說完,準備離開。

“徐子衿……”

玄燁大聲一喚。

徐子衿聞言,奇怪的看著玄燁。

“我們還是朋友,還是哥們嗎?”

徐子衿白了玄燁一眼,“你是傻還是笨呢,如果不是朋友,我早已經殺了你,還會等到現在?玄燁啊,早些尋回你的母妃,我能夠留在京城的日子不多了!”

“你要去哪裏?”

“去尋沄沄和歸來,這是我答應李大哥的!”徐子衿說完,離開,留下玄燁在原地,狂笑不已。

可眼角為什麼有淚,還那麼的悲哀。

盧暖在院子裏等徐子衿歸來,重重的歎息一聲。

青青拿了披肩過來,給盧暖披在身上,“少奶奶,你還懷著孩子,早些休息吧!”

“青青啊,我擔心!”

“少奶奶,少爺武藝高強,一般人傷不了少爺的!”

盧暖聞言,握住青青的手,“有安然的消息了嗎?:”

“沒有,也不知道,二小姐她把安然藏在何處了,少奶奶,你說,二小姐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又到汾陽王身邊去了,雖說是平妻,但是……”

和妾有多少區別。

更別說,劉明柔本身就不是一個好人。

“青青,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誰也怨不得,也怪不得,安冬凝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或許你跟在她身邊十來年,你也未必了解,如今你要做的,不是去猜測,還是安心等安然的下落吧,希望她還安然無恙,平平安安的回來!”

對於安然,盧暖還是很喜歡的。

因為安然衷心,聰明,更懂得成全。

青青點點頭,勉強一笑,“少奶奶,本來是來勸你睡覺的,結果卻換成你在勸我!”

“有區別嗎?”盧暖問。

青青搖搖頭。

的確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心卻很暖。

安然啊,但願你也有福氣,能夠來到少奶奶的身邊,感受一下,我們以前從來不曾有過,也不敢奢望的美好日子。

就如你的名字,你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安然——無恙。

徐子衿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盧暖和青青依靠著,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徐子衿看著這樣子一副畫麵,還是覺得異常的溫馨。

“回來了!”

徐子衿聞言,一愣,咧嘴一笑,走到盧暖身邊,握住盧暖的手,“回來了,為什麼還不睡?”

“想等你回來一起睡!”盧暖說的認真,說的直白。

青青立即站起身,“少爺,你餓嗎,要不要青青去準備些吃的?”

“不必,打盆水給我洗洗臉,洗洗腳就好,若是有多餘的熱水,我想沐浴!”

“我這就去!”

青青說完,轉身去忙活了。

徐子衿抱起盧暖,往房間走去,把盧暖放在床上,“這麼大個人了,還懷著孩子呢,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先閉上眼睛,青青肯定已經準備好熱水,我去洗洗澡,和玄燁打了一架,渾身都是汗,難受極了!”

“恩恩!”盧暖點點頭,任由徐子衿拉了薄被給自己蓋上,閉上眼睛。

卻不在多想。

等徐子衿洗好澡回來,盧暖已經發出沉穩的呼吸聲。

徐子衿瞧著,心口頓時一暖。

自從懷了孩子,盧暖其實很犯困,隻是,為了等他……

翻身上床,輕輕的摸著盧暖的臉,卻怎麼也睡不著,想著接下來的安排,徐子衿眼眸裏,發出嗜血的暗芒。

羊腸小道,馬車行駛起來,有些顛簸。

馮玉蝶坐在馬車內,丫鬟粉末坐在一邊,泫然欲泣。

“哭,哭,我讓你哭!”馮玉蝶說著,死勁的往粉末身上亂掐,粉末吃疼,卻不敢哭出聲,因為一旦她哭出聲,馮玉蝶不止不會罷休,反而會變本加厲。

所以,就算她疼死了,也不敢哭泣。

隻要馮玉蝶累了,就會罷手了。

果不其然,馮玉蝶掐累了,粉末身上也傷痕累累了,才收了手。

可是,真的要這麼回去嗎?

想到回去之後,青燈古佛,馮玉蝶的心,就一陣抽痛,一個勁的搖頭,她不要回去麵對一堆菩薩,每日粗茶淡飯,吃不好,睡不好。

掀開馬車簾子,“停車!”

趕馬車的人,是龐紹舉安排的,雖然是龐紹舉安排的,但是,龐紹舉也吩咐了,如果馮玉蝶安安穩穩回去,不必理會她,若是她生了別的心思,任由他們處置。

這個,任由他們處置,趕馬車的車夫,就心思活絡了。

尤其是馮玉蝶長得還算漂亮,雖然嫁過人,開了苞,殘花敗柳,但是,那渾身的韻味,卻是他們這些下人不曾接觸到的。

所以,趕馬車的兩人,早已經起了壞心思。

將馬車停下,冷冷淡淡的看著馮玉蝶,“表小姐,有什麼吩咐?”

“我要小解!”馮玉蝶說完,瞪了一眼粉末,“死丫頭,你家小姐要小解,你還不下馬車伺候著!”

“是!”粉末顫顫巍巍的下了馬車,牽著馮玉蝶下了馬車,和馮玉蝶走到一邊的草叢裏。

“死丫頭,快把衣裳脫下來!”

粉末愣了愣,可終歸不敢反抗,把身上的衣裳脫下,馮玉蝶也把自己的衣裳脫了,讓粉末穿上,然後才對粉末說道,“粉末,記住了,一會你低著頭上馬車,假裝成我,而我呢,就說,已經被你攆走了!”

“小姐……”

“記住了,你膽敢出賣我,我一定會撕了你!”

馮玉蝶說完,轉身就跑,任由粉末站在原地,淚流滿麵,眼眸裏,泛出幽光。

大聲喚道,“不好了,小姐跑了!”

兩個車夫聞言,對視一眼,立即跑到粉末麵前,一見粉末身上的衣裳,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該死!”

怒罵完之後,就往馮玉蝶追去。

馮玉蝶拚命的跑,拚命的跑,隻是一向養尊處優慣了,馮玉蝶又怎麼跑得過兩個車夫。

很快被抓到。

若是馮玉蝶識相一些,被抓到了,回去就罷了。

偏偏她一個勁的掙紮,衣裳撕拉一聲被撕碎,露出大片酥胸。

兩個車夫眼眸瞧著,頓時露出淫光,邪惡的一步一步走向馮玉蝶。

“你們想做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膽敢碰我,我一定會告訴舅舅,告訴外祖母,他們不會饒了你們的!”

二人對視一眼,撲了過去,把馮玉蝶壓在身下,快速退去馮玉蝶的衣裳。

“啊,不要,不要,粉末救我,救我……”

可,粉末躲在大樹之後,緊緊握住手中的銀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決絕的轉身離開。

眼眸圓睜,馮玉蝶看著藍天白雲,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流逝……

而那兩個趕車的馬夫,正站在一邊,穿衣裳。

“哥們,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前麵有一個大山,就說表小姐想要逃走,卻不小心,帶著丫鬟粉末掉下深淵了!”

“那她……”

“既然是掉下山崖了,那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明白!”

“你去把馬車駕駛過來,我在這看著她!”

“好!”

其中一個人離開之後,還有一個馬車夫留在原地,看著馮玉蝶,冷冷一哼,“賤人,害大小姐,大少爺的下場,就隻能是如此,我呸!”

馮玉蝶聞言,渾身抽搐不已,卻想知道,真相。

“是誰要害我?”

“不管是誰,至少大家都不希望你活著,就連你的丫鬟,也帶著銀票逃走了,你就應該明白,你這個做小姐的,多失敗!”馬車夫說完,一腳踩在馮玉蝶的腹部,死勁踩壓。

誰又能知道,其實,拿銀子,要馮玉蝶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馮玉蝶的親娘——馮夫人。

“我要知道!”馮玉蝶說著,滑下手上的玉鐲,遞給馬車夫,“我都是將死之人,求你告訴我吧!”

看著馮玉蝶手中的瑩潤的玉鐲,馬車夫愣了愣,接過,才說道,“是你娘!”

“我娘?”馮玉蝶說完,就笑了。

“嗬嗬嗬,嗬嗬嗬……”

都說虎毒不食子,卻不想……

“大哥,帶句話給我舅舅,就說,就說……”馮玉蝶說著,一口血從嘴角溢出,卻很努力的說道,“害他不孕的人,就是他最親愛的妹妹……”

馮玉蝶說完,眼睛睜得老大,死不瞑目。

馬車夫想著馮玉蝶的話,收好玉鐲,眼眸泛出怒氣。

龐家。

龐老夫人在得知馮玉蝶墜崖身亡之後,隻是默默的歎息,然後聲稱自己累了,要好好歇息片刻。

陳氏慧娟去了龐紹舉處,卻見那兩個車夫離開。

進入書房,見龐紹舉滿麵的怒氣,陳氏慧娟錯愕,“怎麼了?”

“慧娟,你說,她為什麼要害我?”龐紹舉問,眼眸裏全是傷痛。

“怎麼了,看你氣的?”陳氏慧娟說著,抬手輕撫龐紹舉的胸口,示意龐紹舉不要動氣。

“我姐姐,她……”龐紹舉說著,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想不要,這些年,你的不孕,不是偶然,而是我大姐她故意而為之,玉蝶臨死之前,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陳氏慧娟聞言,怒不可遏,“紹舉,你打算怎麼辦?”

“讓她們離開,從此不許在出現在龐府,龐家不歡迎她們!”龐紹舉說完,緊緊抱住陳氏慧娟,“這些年,委屈你了!”

“傻瓜,你看,如今我不是過的很好,在等幾個月,我肚子裏的孩子就要出生了,紹舉,生完這一胎,我就不想要孩子了!”

年紀大了,懷了孩子,總覺得力不從心,累的慌。

“好,有三個孩子,也足夠了!”

“我去看看娘,你都沒瞧見,娘在得知玉蝶不再了,臉上,心裏全是難受,娘嘴上雖然沒說,可心裏肯定如刀絞,我瞧著都心疼!”

“去吧,家裏那些瑣事,交給管家,你身邊的管事嬤嬤,你好好陪娘,照顧兩個孩子,還有你自己!”

“恩恩!”

龐老夫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大哭一場,對於馮玉蝶,龐老夫人曾經也是真心疼愛過的。

盡管,馮玉蝶做了錯事,可要馮玉蝶的命,龐老夫人還是不舍的。

如今好端端的沒了,心中怎麼能不難過。

陳氏慧娟來到龐老夫人院子,龐老夫人院子的管事嬤嬤立即告訴陳氏慧娟,龐老夫人哭了。

陳氏慧娟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進了屋子,走到龐老夫人身邊,握住老夫人的手,“娘,別難過了!”

龐老夫人看著陳氏慧娟,“慧娟,你告訴我,是你或者紹舉下的命令嗎?”

“不是!”

“不是?”

“娘,的確不是我,也不是紹舉,而是大姐!”陳氏慧娟說著,把事情說了一遍,甚至,這些年,她不孕的事情,也沒落下。

說道最後,陳氏慧娟不再言語,看著早已經氣得一塌糊塗的龐老夫人,安慰道,“娘,其實,這麼多年,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到底是誰要害我,想了那麼多,懷疑了那麼多,可從來沒有懷疑過大姐,如果這次不是玉蝶說,或許,永遠我永遠也不會懷疑她!”

龐老夫人何嚐不是,就是因為這般相信,才越發的心痛。

“你們打算怎麼做?”

“紹舉讓我來問問娘的意思?”

龐老夫人一聽,歎息一聲,“你們夫妻二人看著處理吧,這事,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可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養育了十幾年,雖然如今離心了,可……

“娘,你休息吧,媳婦知道怎麼做了!”

龐老夫人聞言,錯愕,“真的嗎?”

“恩恩,娘,你好好休息,我一定不會讓娘傷心的!”陳氏慧娟說這話,多多少少,算是給龐老夫人吃了定心丸。

陳氏慧娟離開了,龐老夫人卻怎麼也睡不著,也歇息不下。

身邊的嬤嬤見了,安慰道,“老夫人,別想了,既然夫人說了,會妥善處理,老夫人就應該相信夫人!”

“可……”

“老夫人,你可是怕夫人下狠手?”

龐老夫人點點頭。

可不是怕陳氏慧娟下狠手,要知道,陳氏慧娟可是有武功,有謀略有靠山的婦人,那徐家,徐子衿,如今的身份地位,對陳氏慧娟的敬重,讓人再也不敢小瞧了陳氏慧娟。

“老夫人,夫人不是那種人,你且安心休息,一會子,夫人那邊肯定會派人過來說結果的!”

陳氏慧娟出了老夫人的院子,眼眸裏的神色晦暗莫名,心中不難受是假的,她因為沒有孩子,在龐家受了多少委屈,沒有想到,如今真相大白,老夫人卻想要包庇她的親閨女。

對於老夫人的心思,陳氏慧娟明了。

畢竟,她也是做母親的人,可憐天下父母心。

隻是,看這馮夫人,怕是有些執迷不悔,到了今時今日,陳氏慧娟絕對不相信,馮玉蝶會有那麼狠毒的毒藥,帶著眾人直接去了馮夫人的客院。

遠遠的,就聽見馮夫人和馮玉珊在院子裏嗬斥下人,還伴隨著砸東西的聲音,陳氏慧娟勾唇冷笑,邁步走進去,“大姑奶奶,下人們伺候不好嗎,害的大姑奶奶又是砸東西,又是對下人拳打腳踢的,難道大姑奶奶,忘記了,這是龐家,是大姑奶奶的婆家,不是大姑奶奶的馮府!”

馮夫人聞言,心一頓,有些不太明白,陳氏慧娟今日的吃錯什麼藥了,畢竟,以往陳氏慧娟對她,可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好吃好喝都往她這邊送的。

可今日,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弟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陳氏慧娟撇撇嘴,下人立即端了椅子讓陳氏慧娟坐下,陳氏慧娟看著馮夫人,淡淡的說道,“大姑奶奶,玉蝶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玷汙之後,羞愧難當,跳下懸崖,死了,你有什麼看法?”

馮夫人聞言,心一揪疼。

暗想,莫非被發現了嗎?

但是,不可能,她做的很小心的啊?

“大姑奶奶,你可知道,玉蝶在臨死之前,說了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馮夫人很心急的問。

那摸樣,怎麼看怎麼有鬼,陳氏慧娟瞧著,心一冷,淡聲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說了些,我這些年,為什麼不孕的根源罷了,而且,紹舉相信了,我也相信了,連母親也相信了,所以,紹舉已經派人去查,府裏好幾個嬤嬤都被紹舉抓了起來,嚴刑拷打,我相信,不出多時,就會有結果,大姑奶奶,你說,這算不算一件喜事?”

好狠心的母親,自己的女兒死了,她卻一點都不悲痛,也不傷心,彷佛死的人,與她一點點的關係都沒有。

世間,為什麼有這麼狠心的母親。

這麼狠心的親人。

馮夫人聞言,心一沉。

為什麼會暴露?

馮玉蝶那賤丫頭,居然臨死,還要擺她一道。

隻是,現在要怎麼辦,才能把自己摘出來?

馮夫人剛想說什麼,衙門已經來了人,管家急急忙忙的趕來,稟報陳氏慧娟,說官府接到人投案自首,說馮夫人指使他們害人,衙門趕來拿人。

馮夫人一聽,嚇壞了,立即跪在陳氏慧娟麵前,“弟妹,弟妹,你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我不想去死!”

陳氏慧娟看著馮夫人,冷冷一哼,“大姑奶奶,我救不了你,你還是去衙門慢慢解釋吧!”

說完,用力推開馮夫人,起身離開。

馮夫人跪在地上,一時間有些六神無主。

“娘……”馮玉珊也嚇到了,畢竟,馮玉蝶的事情,是她提議的。

“玉珊,你快去求你外祖母,快去啊!”馮夫人催促道,如今能夠她的人,也隻有龐老夫人了。

或者太皇太後,可如今的太皇太後似乎不願意再多管外麵的瑣事。

她要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馮夫人錯愕,驚恐的時候,衙門的人已經把她強行駕走。

而馮玉珊去見龐老夫人,卻被拒之門外,一時間,馮玉珊像無頭蒼蠅,到處亂飛亂撞。

回到客院,才發現自己所有的東西,都被打包裝好。

“表小姐,老夫人已經準備好了馬車,送表小姐回去!”

一時間,馮玉珊愣住,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靈魂。

回去,沒有外祖母家的庇護,回去被那些個姨娘,庶女欺負嗎?

不,不,她不要,隻是,沒有人問她的意願,馮玉珊已經被強硬的壓入馬車,為首之人,隻是冷冷的說了句,“表小姐,如果你不想想玉蝶小姐那般淒慘,就安安穩穩的呆著,不要跟奴才玩心思,奴才很忙,耐心也很有限,奴才也不保證,會不會做出畜生的事情來!”

一席話,讓馮玉珊徹底安靜。

馮夫人被判,一杯毒酒,屍骨也無人收,隨隨便便丟入亂葬崗,龐老夫人聽了之後,病了。

龐府大權徹徹底底落入陳氏慧娟手中。

盧暖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免唏噓。

緊緊抱住徐子衿的腰,“相公,你說,是人性貪婪呢,還是不滿足,你看那馮夫人,其實,她若是安安分分,有這麼一個娘家,誰敢小瞧了她,欺負了她?”

徐子衿聞言,淡笑,摸摸盧暖的頭,“傻丫頭,你想太多了,要說馮玉蝶,當初姨父姨母也曾動了心思,過繼到龐家,可那馮玉蝶呢,仗著老夫人的寵愛,目中無人,甚至還對姨母起了壞心,這樣子的姑娘,姨父姨母又豈能留在身邊,所以啊,怨不得別人,怪隻怪她不夠聰明,不然,她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副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