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吃了一驚,賈詡說的話猶如天方夜譚,他倒是想要效忠陛下,隻是無門無路,自詡忠臣,是丁點作用都沒有。
“不必擔心,呆會見了陛下,你順著我的話說即可,關鍵時刻,放棄過去的一切,從新來過也是好事。”賈詡提醒道。
段煨點了點頭,見賈詡的話記在心中。在涼州,賈詡遠不及韓遂邊章的名聲大,可論及真才實學,賈詡卻是遠勝於他們。
賈詡說的話,他自然是信的。
不多時,天微微亮,宮門便開了,又等了一刻鍾,劉協的指令才傳到宮門口。
“陛下口諭,請中郎將段煨,校尉賈詡即刻覲見。”
“怎麼是他們!”剛才鄙夷賈詡段煨的人吃了一驚,好半晌才回過味來,低語道:“要變天了。”
他身旁的大臣也是鄭重其事,皇帝的態度足以表明一切,他們這些朝臣向來是陛下一言生,一言死。
沒有回答,不是誰都可以猜透劉協的心意。
賈詡並非是傳統的文士形象,他是武將,跟段煨的裝束十分相似,簡而言之就是幹練,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硬朗。
“賜坐。”劉協等他們拜了之後,不緊不慢的說道。經過小黃門的科普之後,他對段煨的了解上升不少,倒是對他多了一分的好感。
賈詡的話,十個人裏麵會有九個人對他保持警惕。恰好,劉協是剩餘的一個人。
他說道:“文和,初次見麵,還請多多關照。日後的事情還得多勞你費心了。來人,傳旨,擬以賈詡為尚書郎。”
賈詡下意識地抬頭,尚書郎這一職位可謂是要職,無論是誰能夠在他這樣的年紀裏坐上這個位置,都可謂是前途無量。
他萬萬想不到皇帝見了自己,就熟絡的給了自己這一要職。
“是不是很驚訝,是不是想知道朕是如何想的?”劉協再一次發問。
賈詡咽了咽口水,正如荀攸所說的,與皇帝接觸越多,就越看不透皇帝。這是大漢的幸事,而非臣子的幸事。
劉協驟的起身,一揮衣袖,用稚嫩的腔調表達自己的不滿:“你賈文和昔日能夠借著段太尉的名義換取一條生路。今日來見朕,也是為了一條生路。現在,朕把這生路擺在你麵前了。你要還是不要。”
“臣不知道。”賈詡額頭豆大的汗滴不斷滾落,這並非是夏日酷暑,而是皇帝的表現不像是一個皇帝應該做的事情,賈詡看著暴躁不安的皇帝,頭一次有些惶恐不安。
他仍記得,董卓暴怒之時,自己所經受的責難是怎麼樣的。現在皇帝年幼不假,說出的話,卻是讓賈詡不安。
一旁的段煨早就呆了,不知自己該做些什麼,索性垂頭一言不發,充做背景板。
“朕問你,像段煨這樣的勇士,應該授予何等職位,方能讓朕失去弘農一郡的怒氣發泄出來。”劉協又道。
賈詡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陛下此言差矣,弘農並未丟失,仍是陛下轄地。臣敢請陛下,去除段煨中郎將之職。”
段煨吃了一驚,賈詡說的話猶如天方夜譚,他倒是想要效忠陛下,隻是無門無路,自詡忠臣,是丁點作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