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喃喃自語，“若是真如我所想的，怕是大大的壞事。”
不需要做太多的思考，黃琬就知道自己會遭受責難。無論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被陛下責難一番。
他安慰自己，跟呂布說了一句：“奉先不急，待你想清楚了這件事再作別論。”
話音落下，他就匆匆離開自己府邸。
他來不及關注身後的呂布會不會懷疑自己此刻的倉促的舉動。他時間不多，來不及思考周全，就要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替自己府中的仆人善後。
“叮囑一番管家，將府中品行不良之人，全部逐出，無論其人是否可憐。”他吩咐身邊的人道。
“喏。”黃琬身邊的人當即離去，回府傳達家主的命令去了，這是理所應當的，作惡的人或許有自己的可憐之處，但這不是他為惡的理由。
倒是呂布見了藏不住心事的黃琬大感焦慮，他不知道黃琬究竟是為什麼色變，隻道是自己的事非常棘手。早在昨夜，劉緹姀邊說了：“奉先你若是想要些許機會，大可跟陛下說清楚。這般舉動，倒是以度了君子之腹。”
她本想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呂布並非小人，也絕非君子。人很難被歸結為某一類，究其根本，人是善變的。無論什麼時候，人都是在不斷變化成長的。
劉緹姀並不知道一種叫做凍齡的東西，也不明白人為什麼會在某一時段之後就不會成長了。但她知道呂布這樣做，隻是為了自保，最拙劣，卻又最有效的自保。
但當權者都是一個樣子的，沒人會容許呂布這樣做，他的武力跟軍事力量都是被人為限製著的。曆史上他是如此，現在更是如此。
曆史上的他所遇到的世界比現在更為混亂，沒有理法。而在劉協策劃下的時代已經發生改變，董卓的死亡讓混亂減輕了不少。最直觀的一點就是洛陽抱住了，河南郡，弘農郡的人口也保全了下來。
改變不僅僅是這樣一點，劉協無意中的所作所為，改變的最多的還是關於朝堂上的政治力量。這些朝堂上的老家夥比袁紹這些後輩穩重得多，他們所想不過是維護自己的利益。像董卓袁紹這樣藐視皇權的是真正的異類。
萬幸的是，呂布認清楚了現實是什麼樣的，自己應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他隨著黃琬走向集市，從未想過自己會在接下來遇到什麼人。
就像劉協並不知道自己等來的好幾條大魚。
王越本就是意外之喜，劉協對這個糙漢子興趣非常大，誰讓這漢子十分內斂，是正統的漢軍軍官出身，劍術天下無雙。
這樣的人才就隱藏在軍隊當中，誰都不認識，誰都不知道這個家夥的本事，才是怪事。
不過劉協細細一想之後倒是也能理解。孤身一人殺敵酋這種事情說出去根本沒幾個人信，也就王越的傻徒弟史阿會相信自己老師做過的豐功偉績。尋常人看一眼王越的模樣就知道這就是一個配角。
“不對。”他喃喃自語，“若是真如我所想的，怕是大大的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