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等被洛陽派出來的大軍所擊敗,實乃不應該的事情。至於什麼地方不應該,我想不必多說,諸位便知道。我是漢臣,效忠於陛下。你等也是大漢的士卒,而非他韓馥,區區一個冀州牧的私兵。不應該與朝廷的大軍對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今日的失敗並非是意外,而是我等妄圖謀逆。行這等事情,本隻有死路一條,但陛下寬容,下詔書要我等前往洛陽,自行懺悔,便不會追究責任。我現在問你等,你等是要生,還是死?”
小卒們雖然同樣是人,卻沒有說話的機會,他們無法反駁劉惠。也不知道劉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有一點他們是清楚的,他們將要附和治中從事,換取一條生路。至於為什麼獨獨這條路是生路,他們是不清楚的。
作為小卒,聽命行事是本能,思考是他們不曾擁有的事情。
見小卒們平靜下來,劉惠便衝著身邊人道:“我這就南渡,你們稍等片刻,我若是不曾回來,你們即可就走。我若是回來了,你們便於我一道前往洛陽,麵見陛下,知曉陛下之意!”
話音尚未落下,便有人急道:“大人不可如此,我等替你出使即可。”
右邊也有人道:“張司馬所言甚是,此一去,從事大人身為尊貴,切不可以身犯險。我等小人當去試探一番,以免西涼軍殘暴不仁......”
“休要多說了,正因為此,方才要我一人前往試探一番,以免我等折損在了一起,讓小卒們為了我等夙願,從而失去明日之機。”劉惠難得獨斷一回,力排眾議,獨自一人南渡過去了。
南邊徐榮早早的就看到了北岸的冀州軍,又見了一葉扁舟,不禁咦道:“一人獨來,倒是有趣。”
樊稠鬱悶道:“他是有趣的緊,獨我一人,押送俘虜,苦悶至極。”
徐榮懶得搭理他,這等的好事,也就他會看不上。換一個尋常的校尉,早早的就高興起來,恨不得明日便到了洛陽,見了陛下,步步高升,成為大軍統帥。也就他,會為了西涼軍的消亡,為之神傷,動容。
大部分的人,恨不得在西涼軍的屍體上麵,獲得更多的好處,順便將自己跟西涼軍的聯係徹底斬斷。唯獨他,對西涼軍還有所眷戀,這是不應該的。
不多時,徐榮見到了衣冠楚楚的劉惠不時看上一眼沮喪著的冀州小卒,不禁笑道:“使君前來,莫不是為了這些小卒的性命?”
劉惠的回答卻是出乎徐榮的意料,隻見他鄭重的點了點頭,嚴肅道:“冀州向來隻會閑人少,不會埋怨人多。若是將軍願意將這些人送回冀州,想必會有許多人日夜感謝將軍的善舉。”
“隻是那樣一來,皇帝會追究我的罪責。”
“至少不會有數千人死於非命,這就是好事。”
“你的意思是我一人之命,還抵不過這些小民?”徐榮饒有興致的說道,敢在他麵前說這種話的人,絕對不是狂傲之輩。如此說來,他的話是飽含深意。
“抵不過,將軍抵不過,在下也抵不過這些小卒,至少在下不知道將軍會如何發落這些小卒。”劉惠問道。
“今日我等被洛陽派出來的大軍所擊敗,實乃不應該的事情。至於什麼地方不應該,我想不必多說,諸位便知道。我是漢臣,效忠於陛下。你等也是大漢的士卒,而非他韓馥,區區一個冀州牧的私兵。不應該與朝廷的大軍對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今日的失敗並非是意外,而是我等妄圖謀逆。行這等事情,本隻有死路一條,但陛下寬容,下詔書要我等前往洛陽,自行懺悔,便不會追究責任。我現在問你等,你等是要生,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