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的人並非是真的閉嘴了,而是他們發覺不妥。
何況,眼前的人還能看到一人遠遠過來。
那人身著皂色衣衫,匆忙過來,人還未至,尖厲的聲音便先到了:“陛下一刻鍾之後便到,你等還傻愣在此處幹嘛,各司其事,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接待陛下,隻需要小肆你一個即可。”
他便是常遠,現在負責工坊之後,不時要麵見貂蟬,時間長了,就變成了貂蟬的下屬,當然那不是名義上的,而是事實上的。
劉協對工坊的關注是通過貂蟬傳遞的,她掌管現在湧入洛陽的流民不說,還三番五次的協助劉協處置政事。
貂蟬的政治能力並非決定,但聰明人,習慣見人臉色之後,總能琢磨出自己的建議,有了劉協這樣的決斷者,她便可以放心的思考未來,而非將心思放在跟大臣打交道上麵。
事實上,劉協用來與大臣打交道的人是賈詡,隻等他剿滅白波軍歸來,就能夠攜著大勝之功,在洛陽站穩腳跟,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尚書令。
尚書令別看隻是小官,官職雖小,卻是大漢數任皇帝為了繞過三公九卿,而建立的機構,跟曹魏的尚書台,蜀漢的丞相府都是一個作用。
上麵是相同點,不同點是賈詡這個尚書令雖然重要,官職卻不高,還不是曹魏時期,成長起來的機構。
貂蟬一心想著鑄幣一事,她對水泥這樣的事物並不感興趣不說,還小心翼翼地組織語言,督促劉協離開。作為劉協的女官,她現在一點也琢磨不透劉協的真實想法。此人雖然貴為皇帝,但在很多方麵,卻又不像是一個皇帝。
據她所知,先帝絕對不是這樣一個人,董卓雖然無皇帝之名,做的卻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她所見到過的當權者隻有兩個,可就這兩個,跟劉協是大不一樣。
在大漢,通常隻有三種皇帝,一種是手握大權,一言九鼎的皇帝,一種是依靠世族,腐儒的皇帝,還有一種是依靠外戚,宦官的皇帝。
劉協雖然年輕,卻是有了第一種皇帝的資質,隻要一切順利,他便會手握大權。
好在,劉協並沒有繼續跟修路的工人們較勁,而是轉道直接去了工坊。
“雖然一切已經變成定數,但朕還是想去看看,看看工坊究竟會變成什麼樣的存在。”他盯著貂蟬明亮的大眼睛,故作嚴肅道。
“臣下也想去看看陛下言明的事物究竟是不是跟傳說中一樣,擁有改變大漢的功效。”貂蟬早就習慣了劉協這樣的說話方式,通常信心不足的人,都會用自己的言語習慣給自己信心。
“隻是工坊內部雜亂不堪,人心思定,而非拚搏,這是壞事。朕所要的工坊絕對不是一潭死水,而是擁有創造力的年輕人構成的工坊,隻有他們,才能在頭發掉光之前,改變世界。”
“那微臣敢問陛下,之前自稱是工坊之人來報,就是怎麼一回事情?”
閉嘴的人並非是真的閉嘴了,而是他們發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