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1 / 3)

大結局

狼煙四起,火光之中哀嚎不斷,納蘭靜卻無心觀看,在銀色鐵騎進入進入城門的瞬間,她的身子不由的一顫。

“靜兒,我回來了!”良久那個隻能出現在夢中的聲音緩緩的響起,納蘭靜的身子一頓,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去,還是記憶中的笑臉,還是一樣深邃的眼眸。納蘭靜承認有那麼一瞬間,所有的思念蜂擁而至,可當她瞧見身後的那個人影時,所有的柔情都化作冰凍千年的寒冰。縱然正值暑季,也叫人瑟瑟發抖。

“靜兒,本王回來啦!”瞅著納蘭靜沒有什麼反應,劍少念不由的抬了抬聲音,那眉頭卻是不由的皺了起來。

便是來稱謂都變了嗎,縱使心中不悅,納蘭靜卻也隻是淺笑一聲,“那麼,恭迎王爺。”納蘭靜雙手交疊,盈盈的拜了下去!“你!”劍少念不由的生出幾分怒意,五年前也許是他的不對,可是他始終沒有想到,納蘭靜全無半點欣喜,隻是瞧著納蘭靜不懈的抬起頭啦,胸口的那股子悶氣卻始終無法發泄出來。

劍少念神色複雜的瞅著納蘭靜良久,不由的輕歎一聲,衣袖在身前迅速的劃出一個半圓弧背於身後,他轉過身去。“納蘭將軍本王以命人送回納蘭府。你且寬心便可,本王累了,先隨本王回府!”“是!”納蘭靜輕聲應下,心中的冷意更濃了,他這是用哥哥的命來威脅自己麼,納蘭靜緊緊的攥著手,那掌心的毒藥便始終沒有排上用場。

下城牆的時候,梵音緊緊的跟在劍少念的身後,總是有意無意的擋住納蘭靜的步伐,隔離她與劍少念之間的距離。

梵音的小聰明,納蘭靜自是瞧的清楚,或許在外人的眼裏會更覺得梵音與劍少念更為相配,可又有什麼關係呢,心若分離,神似自無用,或許以前她會在意,隻是五年前的那一天,便注定他們隻有形同陌路。

回到王府,納蘭靜便徑直走回自己的院子,外頭都是劍少念的人,她無法知曉納寧是否離開,無法知曉秋月能不能保護雨兒,而她現在能做的便隻有等待。她相信劍少念一定會進宮,宮裏突然傳出了皇帝駕崩的消息,她自不相信這是巧合,劍少念既然回來自是為了那高高在上的帝位。

到了傍晚時分,秋月終是從納蘭府回來,不等通報便走了進去,瞧著納蘭靜神色複雜的望著窗外,“小姐。”秋月輕客咳一聲,瞧著納蘭靜回過神來才走上前去。

“小姐,現在京城內到處都是王爺的人,少夫人與表小姐都未得離開。”秋月垂著頭縱知這並非一個好的消息,卻也隱瞞不得。

納蘭靜抬頭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自己機關算盡卻算不到真正的敵人竟是那生死相依的枕邊人啊,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少爺的傷勢不重,都是些皮外傷過些日子便可大好。”秋月從桌上拎起茶壺,卻是不著痕跡的將銀針放了進去,瞧著銀針沒有什麼反應,秋月才放心的將茶水倒入杯中。

她雙手將茶杯端到了納蘭靜的跟前,身子壓低了不少,“小姐,老王爺留下來保護小姐的人都在府外,隨時聽從小姐調遣。”

納蘭靜緊緊的皺了皺眉頭,眼中精光乍現,“秋月你去給崔元與嫂嫂送信,讓他們聯係信得過的尚書,全力輔持上官家,壓迫別的商戶,我要讓上官家在大庸獨大!”納蘭靜說完麵上更是添了幾分的冷意。

若劍少念此次回來真是為了皇位,那麼戰爭過後必然賑災,若是上官家一家獨大,所謂的吃穿住行,便皆有上官尋抬價,屆時國庫的銀兩盡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且朝中尚書多是自己的人,有他們的幫助,劍少念想除掉上官尋可沒那麼容易啊。

如今便是連自己所愛的人都不能信,便隻能不斷的擴大自己的勢力,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恍惚間她突然明白韻寧當初為何要執意入宮。

“稟王妃娘娘,王爺請你去正廳用膳!”秋月前腳剛走,劍少念便派人來請納蘭靜,這倒是讓納蘭靜有些吃驚。這個時辰劍少念應該是在皇宮,納蘭靜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身子卻已經跟了出去,在劍少念還沒有離開的時候,王府沒有侍妾,劍少念便與納蘭靜在一個院子,所謂的正廳自然是在納蘭靜的院子,這會兒個卻不知這所謂的正廳,可變成了她與梵音的院子。

到了正廳後,丫頭便悄悄的退了下去,屋子裏頭燈火通明。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佳肴,劍少念一個人坐在桌子旁,四周相望,卻已不複當年的心境。

“見過王爺,”納蘭靜垂下頭去,冷淡的聲音不透漏出她一絲的情緒。

劍少念抬起手來,那一聲靜兒卻是卡在自己的喉嚨間,無法喚出聲來,“免禮,坐吧!”劍少念隻能發出這幾個聲音!

納蘭靜應了後便坐在劍少念的旁邊,劍少念瞧著納蘭靜,每每想開口說話,卻都被納蘭靜冰冷的臉龐所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師兄,師兄!”恰在這時,清脆的女聲響起,卻瞧得梵音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那一身的鐵騎銀甲也換了下來,一身的翠綠色羅裙更是為麵上多添了幾分的喜色。

隻是梵音的視線落在納蘭靜的麵色,那滿臉的笑意,一時的僵在那裏,似乎並沒有想到納蘭靜會坐在這裏。她瞧了一眼坐在一旁不發一言的劍少念,微微的斂下了眼底的神色。盈盈的拜了下去,“梵音見過師兄,見過王妃姐姐!”

梵音的聲音很輕,可是姐姐那兩個字確是清晰的很啊,縱然心中早已經猜到,可卻在這個時候,心中難免的升起幾分苦澀。

梵音瞧著納蘭靜隻是幹坐在那裏,並沒有答言的意思,而旁邊的劍少念臉色也越發的陰沉,梵音心中不免的惱喜,師兄是驕傲的,如今納蘭靜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劍少念臉色看,縱使劍少念對納蘭靜心中有幾分寵愛,也再這幾次挑釁中消失殆盡了。而梵音更是淚眼盈盈的瞧著劍少念,仿佛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梵音,既然來了,便一起用膳吧!”劍少念說著便擺了擺手,著人又添了一副碗筷,梵音在一旁欣喜的坐下。

“這些日子你卻也辛苦了,可禮數卻也少不得,靜兒她該是你的嫂嫂。”劍少念說完若無其事的夾了口菜慢慢的嚼,仿佛並不知道他的話該有多傷人啊。

納蘭靜不由的抬頭,瞧了一眼劍少念,他是聰明的,女兒家的小心思有豈能瞞的過他,若是再以前,納蘭靜必然感謝他出言維護自己,可現在這份感情卻是讓納蘭靜信不得。

梵音睜大眼睛,緊緊的咬著牙,便是連那傳來的血腥味都未察覺,這麼多年的努力,卻始終比不上她的花言巧語,“我不餓,你們先用膳吧!”梵音猛的站起來,惝恍的走了出去,生怕讓納蘭靜瞧見她不可遏製的眼淚,嘲笑她的無能!

梵音離開,屋子裏倒是顯得安靜的很,納蘭靜與劍少念似乎誰也不想打破這份沉寂,靜靜的,隻是偶爾會傳來筷子相撞的聲音。

良久,劍少念突然起身,將納蘭靜樓抱在懷裏,抬腳便朝著內室走去,納蘭靜隻是安靜的靠在他的胸膛,隻是再也感覺不到以前的溫暖,納蘭靜自嘲的笑了笑,重活兩世,究竟還是瞧不透一個情字!

劍少念將納蘭靜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隻是眼神卻越發的灼熱,猛然間他起身壓在納蘭靜的身傷,那滾燙的唇仿佛要熔化納蘭靜一般。

“王爺你不覺得自己髒嗎?”納蘭靜突然輕笑了一聲,眼睛睜的大大的,在這個時候卻越發顯的清明!

劍少念的身子一頓,所有的熱情仿佛在這一刻被涼水澆的幹淨。“靜兒,我從未負你!”良久劍少念歎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要保證什麼!

卻不想納蘭靜聽了劍少念話,麵上的笑意愈發的濃了,便是連那眼神的嘲弄也絲毫不掩飾,饒有興味的盯著劍少念瞧,“那麼王爺,什麼才叫負了,便隻是那左擁右抱妻妾成群麼?”

納蘭靜的聲音很輕,仿佛是情人間的溫聲細語。聰明的劍少念,又如何能不懂的納蘭靜的心思呢,終究還是在怨他五年前的離開。劍少念的手指輕輕地畫著納蘭靜的輪廓,“靜兒,五年前我有我的苦衷的。”

納蘭靜冷笑了一聲,何謂苦衷,是那比天高的野心,或是其他。納蘭靜突然覺得多說無益,或許這個男人她從未了解過,她猛地推開劍少念,劍少念沒有防備,隻覺得身子一麻,便真的掉了下去。

納蘭靜坐起身來,整了整衣服,便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夜裏的風依舊很暖,納蘭靜卻覺得冷的厲害,回到自己的院子,納蘭靜便著人準備沐浴。花瓣發出淡淡的香味,可納蘭靜卻覺得自己髒的很,直到皮膚都泡的泛白,她才站起身來。

第二日一早,納蘭靜剛在自己的院子用了早膳,下頭的人便進來稟報,說是梵音姑娘求見,納蘭靜不由的皺著眉頭,梵音的那點小心思她倒是清楚,這個時候她該費盡心機的討好劍少念,而不是來自己的院子,莫不是來示威?納蘭靜不過是片刻遲疑,便讓她進來!

梵音今日穿著一襲湘妃裙,與昨日不同,今日的裝束略顯得沉穩大氣。“梵音見過王妃娘娘!”梵音福了福身,卻不等納蘭靜說話便徑直站了起來,仿佛剛才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梵音姑娘客氣了,這些年還要多謝梵音姑娘照顧王爺,若非梵音姑娘不理世俗,想來王爺亦不能這麼快回來。”納蘭靜淺淺一笑,這種語言的遊戲不過是她年輕玩的,梵音的小心思,又豈能比得上納蘭靜。

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梵音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當初劍少念離開是為了治無後久症,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便是劍少念的師妹又如何,一去五年總是不合適的。梵音很想說劍少念會娶她的,可昨日劍少念對她的態度,傻子也能瞧出根本對她無意!

梵音緊緊的握著手,瞧著納蘭靜的笑容卻是刺眼的很,很想上去撕爛納蘭靜得意的臉,也偏生她不能。良久梵音一笑,“王妃娘娘這話變見外了,師兄在梵音心中如同哥哥一般,別說是這點犧牲,便是要了梵音的命,梵音也不會有半句不願!”

“如此便是王爺的福氣!”納蘭靜極為認真的點了點頭,像是極其相信梵音的話一般,可越是這樣便越顯得梵音說的不足為信。

梵音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才將自己心中的怒火給壓了下去。“梵音五年未回京城,今早聽著門外吵鬧的很,不知道發生來了什麼事,想邀王妃一同前去瞧瞧,不知王妃可有這份空閑?”

“梵音姑娘既已開口,我豈有不陪的道理?”納蘭靜一笑,雖不知梵音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倒也不想退縮。秋月在納蘭靜的身後站著,小心的保護著納蘭靜,生怕梵音會出手傷害納蘭靜,至於這外頭發生了什麼,這府上都是劍少念的人,竟無人向她稟報。自流翠去後這平日裏服侍納蘭靜的事情也就都落在了她一個人身上,有些事情自然沒有像以前那樣得事早了。

離著大門近些,便聽到外頭吵鬧聲大的很,越走越近,聲音越發的清晰,不過都是請劍少念登基的聲音。

王府的大門大開著,隻見劍少念站在中間不住的說些什麼,而門外卻跪滿了那黑壓壓的一片,由朝廷官員,有京城百姓,都在不住的叩頭。

“師兄隱忍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今天!”梵音自顧自的說了句,似乎沒有瞧見納蘭靜變的鐵紅的臉,語氣中是滿滿的欣喜。

納蘭靜的麵沉了下來,心卻是冷的厲害,叛軍已到京城外,百姓自然恐慌不已。這個時候的劍少念仿佛天神一般,攪亂了叛軍,成了所有百姓的希望。再加上宮中傳來皇帝駕崩的消息,攝政王又遠在邊關,宮中無人鎮守,劍宜還小,生死存亡之際自能難當重任,劍少念登基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怪不得劍少念一直不進宮,這皇位早就在他的算計之中,現在登基也自能說是順應民意。怪不得她當初不與劍少峰爭下那皇位,當初若他執意與劍少峰爭鋒,便坐上皇位,民心不穩,亦不會長久,哪如現在誰還敢說劍少念是個煞星呢!

納蘭靜越想越覺得心冷,邊關戰亂,叛軍攻城,這乍瞧上去似沒有太大的聯係,可細想下來,若非事情這般巧,劍少念又豈能這般順利,有些事情似乎已經明了,納蘭靜苦笑一聲,無論她願不願意承認,事實都擺在眼前,五年前大局初定,劍少念是在利用自己為他守住江山!一切的努力,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

梵音得意的瞧著納蘭靜,似乎非常的享受,“王妃娘娘,若是師兄做了皇帝,你便是後宮嬪妃,到時可比這王妃的位置威風的多!”梵音故意湊近些說,納蘭靜越不想聽,自己越要不住的提起。

納蘭靜的眼中陡然升起了濃濃的冷意,隻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納蘭靜的手重重的打在梵音的臉上。“國家大事豈能由你在這胡言亂語,王爺回京不久,若是因你落人話柄,本王妃定不饒你!”納蘭靜冷冷的撇了梵音一眼,眼中全是濃濃的嘲諷。

“你!”梵音氣的厲害,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單手成爪,便朝納蘭靜撲了過去,秋月在一旁注意了很久,梵音還未到納蘭靜的跟前,便被秋月擋了回去,納蘭靜隻是冷眼站在那裏。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秋月出事。

王府的侍衛聽到打鬥聲都趕了過來,可一時誰也不敢貿然向前,雖說梵音是劍少念的小師妹,平日裏也是極為寵愛的,但凡跟劍少念久的人都清楚,劍少念對納蘭靜才叫一個寵。梵音瞧著所有人都站在一旁,沒有一個人願意幫自己,心中更是惱怒的很,手下的招式越發的狠戾。“啊!”突然梵音大喊一聲,手上的動作慢了些。被秋月一個縱身便打倒在地,眾人到是有些疑惑,看剛才的情形該是梵音占了上風,怎會突然倒在地上?卻隻見梵音趴在地上,手捂著自己的臉頰,眼睛憤怒的盯著納蘭靜,“納蘭靜你這個小人,動了什麼手腳?”她邊說邊手指痛苦的抓著臉頰。

透過她的指縫,倒是讓眾人瞧的清楚,剛剛挨過一巴掌的臉,這會兒一片通紅,還起了一個疙瘩,想來這一聲慘叫,便是因為臉頰的疼痛吧。

“放肆,”秋月冷斥了一聲,一腳便踏在了梵音的身上,梵音受不住隻是狼狽的趴在地上。

“納蘭靜你會有報應的!”梵音痛斥,嘴上絲毫不示弱。秋月緊緊的皺著眉頭,腳下便是更用勁了,梵音痛的厲害,卻撐著不叫出聲來。

納蘭靜冷哼了一聲,緩緩的走了過去,腳卻正好踩到梵音的手指上,微微的垂下頭去,“本王妃的名諱豈是你一個奴才可以直呼的!”納蘭靜的聲音並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楚。

劍少念此次回京勢必會奪了皇位,納蘭靜自然是想辦法拉攏勢力。今日王府外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她做王妃的卻不知情,而梵音卻清楚的很,今日納蘭靜便是要殺雞儆猴,讓這下頭的人都瞧瞧究竟誰才是主子。

“發生了何事?”劍少念剛處理完門外的事,便瞧著這邊圍滿了人,不由的走了過來。聽到劍少念個聲音,下人們趕緊跪下來行禮,卻隻有納蘭靜和秋月保持原樣的站著。“師兄救我!”梵音瞧見劍少念過來,不由高聲求救。一時間所有的堅強都消失不見,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究竟是怎麼回事?”劍少念不悅的皺著眉頭,眼睛緊緊的盯著納蘭靜,似要從她的臉上瞧出些端倪來。

“師兄,納蘭靜毀了我的臉,求師兄為我做主!”梵音咬著牙,眼淚流著更厲害了,從劍少念過來,她瞧見自己受這麼大的委屈而沒有人救自己,卻先詢問納蘭靜,無論她願不願意相信,她終是輸了,隻是輸的不甘心。

“放肆!”劍少念突然抬高了聲音,冷冷的瞧著梵音。“靜兒是你的嫂嫂,亦是大庸的王妃,將來的皇後,你出言不諱,竟敢直呼靜兒的名諱,若有下次,本王更不輕饒,來人,將她拉下去,領二十大板!”劍少念轉過身去,不再去看梵音的臉。今日百官前來府外,他特意吩咐不要告訴納蘭靜,免得她不開悅,可現在的納蘭靜與梵音都出現在這裏,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好事。

“師兄!你好狠,好狠的心啊!”這一刻梵音突然覺得身子不痛了,心卻揪的厲害,她雖然知道她已經輸了,可沒想到會輸的這般淒慘。

秋月抬起腳,讓侍衛將梵音帶下去,瞧著納蘭靜對著劍少念福了福,“多謝王爺!”“不必,馬上準備入宮!”劍少念擺了擺手,深深的凝望納蘭靜的臉,良久才發出一聲歎息,便轉身離開。

納蘭靜站直了身子,瞧劍少念的樣子。似已經答應了那些人,現在進宮怕是為了做登基準備的。

院子裏到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眾人不過是收拾一些平日裏要更換洗的衣物,納蘭靜坐在軟轎上,瞧著一路上都有百姓相送,麵上都帶著喜色,似乎都是因為劍少念能做皇帝而雀躍不已,嗎想到自己費心力盡卻隻是換了他一世英名。

進了皇宮,劍少念便直接去了養心殿,而納蘭靜的東西也被宮人安放進了坤寧宮,納蘭靜本想問問韻寧現在何處,可突又覺得問了又如何!這江山自己始終沒有幫她奪下。

到了夜裏,劍少念便下了聖旨,如今國難當前,他也顧不得什麼禮數,接了玉璽便成了皇帝,著人將這風印給了納蘭靜,這天下便成了他們的,不是這祭主卻少不得,到底定在了三日後,這廂聖旨剛下,接著又下了一封,特追封劍少峰為德天大聖王,而劍宜便成了世子,成親後便繼承王位吧,韻寧為德天大聖王妃,同貴妃卻變成了側妃。

劍少念的第三道聖旨,便是要親自逼退叛軍,對於此事,納蘭將從來不懷疑劍少念的能,說白了這一切不過都是劍少念的算計罷了!

“秋月,你明日出宮,劍少念帶兵應戰你趁亂讓人給父王送信,讓他一定要保存自己的實力,怕用不了多久劍少念的軍隊便會去邊關了!”納蘭靜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如今劍少念機會是控製了整個大庸,怕等日後會對父王不利!

“是!”秋月應了聲,麵上一臉的凝重,心中自然是明白此時對納蘭靜而言有多麼的重要!

第二日一早,納蘭靜換上了隻有皇後才能穿的牡丹羅裙,一襲鳳衣將納蘭靜襯托的越發的端莊,隻是以前穿這鳳衣的情形,倒是有些個模糊了,恍惚間記得,當初欽天監監正尋過自己,說自己的鳳星,當時也隻當成個笑話聽聽,原以為他算的是前世的自己,沒想到,今日他的話竟變成了真的!

劍少念剛登基,宮裏頭沒有其他的妃嬪,可禮數卻也少不得,納蘭靜身為皇後自然是該給太皇太後請安的,用了早膳,便乘著鳳攆朝著慈寧宮走去!

慈寧宮外倒是顯得有些個冷清,納蘭靜著人通報了一聲,不消片刻華嬤嬤便親自迎了出來,進了慈寧宮,方才覺得這外頭根本算不得什麼,裏頭才算是真正的冷清,也就隻有兩個宮人在裏頭服侍著,粗使的宮人這會兒個不知道在哪偷懶去了,即便宮裏頭沒有放那冰塊,也覺不出熱來,不過同側妃倒是早,這個時候便已經進宮,坐在一旁了!

“見過太皇太後!”納蘭靜微微福了福聲,她原是該喚太皇太後一聲皇祖母的,可這會兒個不知為何,總是喚不出口!

“原是皇後過來了,起身吧!”太皇太後微微的睜眼,聲音有些個低沉,似乎費了好大力氣才說出話來,瞧著納蘭靜坐下,便又閉上了眼睛,仿佛這眼皮有千斤重,便是一會兒她都支撐不下!

可是即便如此,納蘭靜還是瞧的清楚,在太皇太後瞧見她一襲鳳衣的時候,眼中露出了幾分的憤怒!

“見過皇後娘娘!”同側妃如今到底是低納蘭靜一等,無論她願不願意都得要朝著納蘭靜行禮!

“多謝太皇太後,如今新帝剛登記,臣妾是過來瞧瞧太皇太後可有什麼用不慣的?”納蘭靜一笑,話語客套,可是卻是在清楚的告訴太皇太後,現在這整個後宮是她納蘭靜的天下!納蘭靜坐下後,才微微的擺手,示意同側妃可以起身了!

“哀家老了,倒也沒有多麼多的講究,新帝剛剛登基,許是有許多事情處理,哀家這裏也無事,你便跪安吧!”納蘭靜以為依太皇太後的性子,原是該有些個不悅的,沒想到太皇太後竟然如沒有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來,言語平靜,倒是讓人瞧不透她心中所想!

“如此臣妾便告退了!”既然太皇太後已經開口,納蘭靜自然沒有理由再呆在這裏,索性起身便走了出去!

“皇姑祖母,您瞧瞧她那得意的樣子,絲毫都沒有將您放在眼裏!”納蘭靜一離開,同側妃不悅的朝著太皇太後抱怨出聲!

“夠了,她如今到底是皇後了,日後瞧見她要多幾分恭敬,這些個大逆不道的話日後莫再說出來!”太皇太後擺了擺手,不願意聽同側妃抱怨,原是以為劍少峰走後,同側妃能多些個心計,可沒想卻是一點都沒有長進!

“皇祖母說的是,可是即便她貴為皇後,也該對皇祖母恭恭敬敬,哪向得現在,便是行個禮都不情不願的!”同貴妃冷哼了一聲,她不敢與太皇太後頂嘴,可是卻也不想放過機會,如今慶國公府沒人了,隻有太皇太後可以依靠,她自然是希望太皇太後日後能奪了大權,將納蘭靜壓了過去!

“別以為哀家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哪裏是瞧不慣她的態度,你分明就是不甘心,堂堂貴妃竟然落得個側妃的下場,便是連韻寧也騎在你的頭上,你不過是想讓哀家為你出頭罷了,可惜那人都死了,你再爭那些個名聲又有何用,將來劍宜做了王爺,即便封你做王妃他也不會敬你!”太皇太後猛的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裏有剛剛的愚鈍!

“我,皇姑祖母所言甚是,是容兒失慮了!”同側妃即便心中不悅,可麵上不敢表現出半分,趕緊退了出去!

太皇太後瞧著同側妃的背影,隻是微微的搖頭,到了現在她不想著後路,還想著爭了那份名利,也不想想,韻寧是什麼手段,即便是她做了王妃,害死她不是容易的事!

隻是,想到這江山,太皇太後的心一急,不由的咳了起來!

“娘娘,您且放寬心,側妃娘娘沒有太多的心機,或許老天爺會照顧這樣的人!”華嬤嬤趕緊為太皇太後順氣,嘴裏頭不由的安慰幾聲!

“哀家倒是不擔心她,隻是哀家心頭難受,哀家是大庸的罪人,哀家都不知用何臉麵去麵對先帝了!”太皇太後搖了搖頭,讓華嬤嬤不必擔憂,隻是她說完這話,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娘娘莫想多了,這大庸江山定不會這麼的敗下去!”華嬤嬤歎了一口氣,太皇太後爭了一輩子,可是卻是個好人,臨老了卻還讓她承受這一切,老天終究是不公的很!

“哀家恨隻恨當時心軟,哀家留下劍少念不過是想要給皇兒一個念想,宮貴妃不守宮規,可哀家終究是怕皇兒傷心,編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原以為若是皇兒要將皇位留給劍少念便讓他滴血認親,可沒想到上天卻是連這個機會都沒有給哀家,哀家有愧劍家啊!”太皇太後說著,兩滴清淚落了下來,可偏又無可奈何!

如今劍家的人都被人害死了,劍少峰死了,劍少玄也沒了蹤影,劍少康小小年紀也沒有躲過旁人的算計,華嬤嬤張了張嘴,想了一會兒才說,“到底還是有小世子為劍家傳後,隻是劍少念怕是不可能將皇位留給他的!”

“那又如何,哀家是不會讓一個外人來掌管大庸的,就算要了哀家的命,哀家也要為劍家江山做些什麼!”太皇太後突然睜大了眼睛,眼底更是越發的清明,仿佛在這一個她已經下了生死的念頭!

而這廂,劍少念率兵出城,親自捉了德順王與德清王,叛軍便成了一盤散沙,劍少念一鼓作氣,將叛軍全數的拿下,願意投降的便著其返回家鄉,不願意投降的就地問斬!

擊退了叛軍,京城百姓這才安定了下來,劍少念更是成了民間的神人,到處刻碑歌頌他的豐功偉績,都稱讚他是難得的好皇帝!

這三日過得也算得是平靜,三日後便是祭祖大典了,納蘭靜一早起來,換上了明黃色的鳳衣,鳳攆早早的便等在了坤寧宮外,宮人們負責納蘭靜與劍少念相聚,帝後相依相扶,終於到了祖廟外!

這時候四周早就站好了百官朝臣,納蘭靜順著階梯走了上去,終於瞧見了納蘭軒,瞧著他的臉色尚好,心中才微微的放下心來,隻是,在經過劍宜的身邊,瞧著那個小人,一臉怒意的盯著自己,納蘭靜不由的垂下頭去,這江山原本該是他,如今卻是被劍少念奪了去!

帝後站在最高端,俯視眾人,納蘭靜的心中竟然仿佛在夢中一般,似乎記得不知何時,她也曾這般的高高在上!

終於進了祖廟,太皇太後今日身子不適,便著華嬤嬤過來伺候著,燭火緩緩的跳動,華嬤嬤點了香呈給納蘭靜與劍少念,她們接過來拜了拜,在交還給華嬤嬤,將香插入香爐內!

徐徐升起的煙霧,更添了幾分的不真實,“啪!”在這個時候聲音越發的響徹,眾人不由的低下頭去,隻見在供案的燭台突然倒了去,那跳動的燭火慢慢的暗了下去!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伺候在祖廟裏頭的宮人,趕緊的跪了下來,這祭祖大事最忌諱的便是這些個不吉利,她們身子不住的發抖,越發的覺得自己的下場會很淒慘!

若隻是燭台掉的聲音,外頭的人怕不一定能聽清楚,倒是這宮人們求饒聲,讓眾人不由的朝裏瞧去,瞧見這一幕,不由的低聲談論,不消片刻,這百官之中便已經傳開了!

“你們是該死!”劍少念不悅的皺著眉頭,雖說他是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可是外頭的官員是信的很,祭祖的日子出現這燭火掉落,乃是大不吉!

納蘭靜冷冷的瞧著華嬤嬤,剛才她是瞧的清楚,這燭台分明就是華嬤嬤故意打落的,納蘭靜往劍少念跟前走了一步,“皇上,想來宮人們也並非故意的,今日是難得的好日子,莫驚擾了先人,燭台掉了,換一個便就是了!”納蘭靜一笑,她倒是並非要替華嬤嬤隱藏!

隻是劍少念做皇帝太皇太後定然不悅的緊,華嬤嬤一個下人自然不會有這麼重的心思,定然是太皇太後吩咐的,如今這皇宮裏頭大多都是劍少念的人,她倒是要瞧瞧,太皇太後會怎樣對付劍少念!

“既然皇後為你們求情,此事便就此罷了,還不快換上燭台!”劍少念瞧了一眼納蘭靜,即便是那笑容裏多是疏遠,可是能瞧著她勾起嘴角,他的心中便是異常的滿足!

“皇上,稟皇上,太皇太後娘娘歿了!”宮人正站起身來收拾著,便聽到的外頭的公公突然進來稟報,手上也不由的放慢了動作!

“你胡言,皇姑祖母身子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歿了,定然是你瞧錯了!”宮人的聲音剛落下,同側妃便大喊了起來,讓所有人都聽的清楚!

原本還算得上安靜的場麵,現在顯得喧嘩,今日祭祖大典,先是燭台滑落,然後太皇太後大喪,難道是上天預警,這帝後二人中有人不得上天垂憐,還是有人帶著煞星!

煞星?想到這兩個字,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這些個日子被叛軍鬧的厲害,竟然忘記了當初先帝是如何的寵愛劍少念,卻始終不把江山傳給他,卻是因為他是天帶煞星,一時間,眾人的心思各異,如今國難解除,自然少不得眾人會起旁的心思!

納蘭靜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太皇太後真真是好計策,她是沒有人可以利用,可是現在她用她的命給眾人一個警示,帝後二人必然是要損一人,她的目的怕就是為了讓自己與劍少念決裂,讓自己一心一意的輔佐劍宜,能為大庸江山付出了生命,這樣的人該如何評價他呢,隻是有很多事情納蘭靜知曉,劍少念卻並不清楚,他微微的抬頭,卻是緊緊的瞧著納蘭靜,四目相對,竟然少了份柔情!

“擺架慈寧宮!”劍少念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的很,可現在他不得不去慈寧宮瞧瞧!

“起駕!”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眾人趕緊跪了下來,劍少念與納蘭靜坐在攆上,眾人跟隨在身後,一路浩浩蕩蕩的便去了慈寧宮!

到了慈寧宮,四周已經裝扮了一層白色,宮人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太皇太後安靜的躺在床上,竟然是睡了一般!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宮人瞧見劍少念與納蘭靜進來,趕緊的行禮!

納蘭靜瞧著好笑,她來的時候每次都隻有幾個宮人伺候著,這會兒個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出來了這些個宮人,這麼一數竟然也有十來個人!

“皇姑祖母,您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這般了!”待劍少念與納蘭靜站定,同側妃猛的撲在太皇太後的床沿,大聲的哭了起來,瞧著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以前的關係不知有多好呢!

劍少念冷冷的瞧了一眼同側妃,並沒有斥責她的無禮,隻是實現落在了太皇太後的麵上,不由的收緊瞳孔,瞧太皇太後的麵色發紫,怕是死因沒有那麼簡單,“可讓仵作過來瞧過?”劍少念不由的抬聲詢問!

“稟皇上,太皇太後娘娘鳳體金貴,自然是不能讓那些個奴才近身的!”旁邊的宮人趕緊的回答!

“去請仵作!”劍少念不與她們廢話,既然有人要存心給自己添堵,自己也不會讓他好受了去!

“皇上,太皇太後娘娘鳳體尊貴,豈能是那些個粗人可以瞻仰的?”華嬤嬤趕忙在一旁出聲製止!

“皇上,皇姑祖母這幾日身子一直好的很,如今平白的去了,定然是被人克了去,還請皇上為皇姑祖母超度,並尋出相克之人!”同側妃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該接的話一句都沒有落下!

“皇上三思啊!”裏頭的人爭論不休,外頭的人自然是聽的清楚,這太皇太後到底是國母,死者為大,是在不應該再打擾她老人家,讓她老人家去的不安穩,機會外頭所有人都跪下來求情!

“去請!”劍少念麵上越發的陰沉,他身為皇帝自然不能被旁人所左右,今日之事必然是要查清楚的!

“是!”侍衛是劍少念帶進宮的,自然是隻聽劍少念的,不管外頭如何的求情,他們隻做劍少念吩咐的事情來!

不消片刻,便請來了仵作,那仵作自然是京城最好的,可瞧這陣勢,竟然是要給太皇太後查身子,仵作進來的時候,雙腿都還是軟的!

劍少念讓人將仵作扶了過去,仵作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這才恢複了正常,到底是京城最好的仵作,不過是片刻,他便已經查出太皇太後真正的死因,“稟皇上,若是臣瞧的不錯,太皇太後娘娘原是有哮疾的舊疾,如今她是犯了舊疾才會大喪!”仵作輕輕的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了許多!

“簡直是可笑,這哮疾之症世人都知,多是以寒冷的冬日才發作,如今正值暑天,說皇姑祖母是哮疾之症,簡直是可笑!”同側妃雖然沒有什麼心機,可平日裏的簡單的東西還是清楚的,更何況幾日她的任務便是要咬定了,太皇太後是被人克死的!

仵作一笑,“側妃娘娘有所不知,這哮疾之症若是沒有什麼意外自然是多發於冬日,可是若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便是暑日也會犯了哮疾,比如太皇太後娘娘,定然是誤用了豬油,引得哮疾發作,一口氣悶著,所以才大喪了去!”仵作說的頭頭是道,不過這豬油會引發哮疾,宮裏頭的老人也都知曉,五年前納蘭傾便是因為害太皇太後,才被處死了去!

“去搜!”劍少念擺了擺手,那些個侍衛趕緊的退了下去,將慈寧宮細細的翻了一個遍,既然是誤用了什麼東西,定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究竟是誰這般的狠心!”同側妃瞧著既然嫁禍不了,便趕緊的趴在太皇太後的身上,裝作自己多孝順一般!

外頭的日頭越來越高,文武百官侯在外頭,靜靜的等待結果,良久那些個侍衛都走了出來,不由的搖了搖頭,搜遍了整個慈寧宮,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們做的?”劍少念的眉頭越發的皺的緊了,冷聲的指著跪在地上的宮人!

“皇上明察,奴婢們絕對沒有那份心思!”宮人們嚇的厲害,趕緊不住的叩頭,這害死太皇太後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雖說進宮便注定了這腦袋是旁人的,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掉了,可她們終究是不想連累家人的!

“皇上,這慈寧宮一直是她們幾個伺候的,若是她們有那份心思,自然很快便查了出來,她們再愚笨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還忘皇上明察!”華嬤嬤到底是慈寧宮的掌宮嬤嬤,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麵上也沒有半分的慌亂!

眾人不由的點了點頭,若是慈寧宮的人有外心,自然是不好查出來的,可是,若是查不出來,按照宮裏頭的規矩,她們都是要給太皇太後陪葬的!

“這些日子,可有誰來過慈寧宮?”劍少念點了點頭,這宮裏頭的主子就這麼幾個,就算是這裏頭的宮人真被利用了,細細一想便能大致猜到了些許!

“稟皇上,是皇後娘娘常來,如今暑天,太皇太後娘娘喜歡吃些個荔枝解解暑氣,昨日夜裏皇後娘娘還著人送來一些!”華嬤嬤想了想這才回答,若是在平常納蘭靜做這些個事情,自然不足為奇,可現在太皇太後出了事,自然是要查最近活動在她身邊的人!

“皇後娘娘您好狠的心,皇姑祖母年歲以大,就算是您以前對她很是不滿,可現在您已經是後宮之主,您為何還不打算放過她?”宮側妃一聽華嬤嬤說完,便將矛頭指向了納蘭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仿佛已經查明,此事真的是納蘭靜所為!

“胡言,若真是皇後娘娘,她早就動手了,如何還能等到現在!”同側妃的話音剛落,便瞧著梵音被人扶著走了進來,這宮裏頭的人因為梵音是劍少念的師妹,對她也禮遇有加,如今她能來慈寧宮倒也不意外!

納蘭靜的笑意越發的濃了,梵音的話真真是說的妙啊,明著是為自己求情,實則是在劍少念的心中紮一根刺啊,自己為何以前不對付太皇太後,那是因為自己已經將她控製,如今劍少念登基,定然是自己利用太皇太後來提醒眾人,劍少念再優秀,他也不過是個煞星,梵音的很真真是毒的很!

納蘭靜並沒有理會梵音,眼睛似笑非笑的瞧著同側妃,“若是本宮記得不錯,同側妃也常來這慈寧宮!”

“是又如何,太皇太後是我的皇姑祖母,我常來瞧她有何不妥?”同側妃不悅的抬頭,若是按照常理來瞧,同側妃如今隻有太皇太後一個親人,她實在是沒有任何理由去害太皇太後!

“是不會有什麼不妥,不過本宮知曉,這人啊就是信任與自己親近的人,若是本宮下手,太皇太後娘娘自然是會小心防範的,倒是同側妃,你要動手,太皇太後可不會防備的!”納蘭靜笑著搖頭,如今她也想趁這個機會瞧瞧劍少念對自己的包容程度,從而想想日後自己該注意的分寸!

“簡直可笑!”不過是納蘭靜簡單的幾句話,同側妃的臉便氣的通紅,她站起身來想要與納蘭靜理論幾句,可是突然她覺得呼吸困難,頸間仿佛被什麼東西越纏越緊,她的手不住的抓著頸子,可是卻是將手中硬生生的陷入了她的頸子!

終於同側妃停止了掙紮,眼睛睜的大大的,似乎有濃濃的不甘,身子便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膽小的宮人被這一幕嚇呆了去,趕緊的閉上眼睛,不敢去瞧同側妃猙獰的麵容!

納蘭靜的心微微的一顫,太皇太後不愧是深宮之中的老手,到底是狠心的厲害,同側妃是李家唯一活著的人,可是她卻是連最後一點都不放過,她不僅對旁人狠,對自己的人也狠,單就這一點,納蘭靜自認比不上太皇太後!

“來人,將這害死皇祖母的罪人拖下去,五馬分屍!”劍少念冷哼一聲,他瞧了一眼納蘭靜,始終不會認為這會是太皇太後的局,因為他相信,即便太皇太後不喜他,可也絕不會因為自己而做的縝密狠曆!

侍衛們應了一聲,便將同側妃的屍體拉了下去,“師兄!”梵音在一旁瞧的著急,不甘心的喚了一句,瞧那同側妃的樣子,分明就是中了毒了,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給對手下藥,除了納蘭靜她想不到旁人,梵音不由的身後捂著自己的臉,自己這都是被納蘭靜害的,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劍少念冷冷的瞪了梵音一眼,將梵音的話瞪了回去,“傳朕旨意,皇祖母大喪,京城半月之內,不得嫁娶,不得笙歌!”劍少念說完,便冷哼一聲離去!

納蘭靜垂著頭,瞧著躺在床上的太皇太後,心中冷意更濃了,太皇太後這是用她的命,在劍少念的生命中留下了重重一筆,這新帝登基原該是舉國歡慶的,可偏生太皇太後大喪,他還不得不昭告天下,讓世人都知道,他的登基讓太皇太後無故的送了命去!

劍少念離開,眾人自然也都散了,“秋月,傳本宮懿旨,慈寧宮的人全數的陪葬!”納蘭靜抬了抬聲音,太皇太後的人她斷然是留不得的!

慈寧宮內一片哀嚎,納蘭靜恍若未聞,一路將韻寧他們送到玄武門!

“表姐,今日之事並非我所願!”終於納蘭靜拉著韻寧的手,有些個事情到底是要解釋清楚的!

“我知道,靜兒他從五年前離開,必然是存了旁的心思,如今宮裏頭有自己的人,終歸是有個照應,隻是靜兒,你一個人在這裏,要好生的照顧自己!”韻寧笑著搖頭,納蘭靜與自己都是苦命的人,當初原以為她尋了一個能好生疼的人,卻不想終究是被人利用,這深宮境內的苦楚,韻寧比任何人都知曉!

“謝謝表姐!”納蘭靜點了點頭,心中滿是感激,或許在這個世界上,隻有親人才能相信!

“納蘭靜,他回來了,你可如意了?”韻寧與納蘭靜手拉著手相互安慰,卻聽到劍宜的聲音不合事宜的想了起來,似乎帶著濃濃的酸味!

酸味?韻寧的心一緊,“宜兒,不許無禮!”韻寧瞪了一眼劍宜,以往他說說韻寧並沒有往心頭去,可現在劍宜表現的越發的明顯,讓她不得不警示,這戀上自己的姨母,簡直是聞所未聞,她決計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納蘭靜倒沒有想太多,一個五歲的孩子,哪裏能有那麼多的心思,她朝著韻寧笑了笑,示意她大驚小怪,微微的蹲下身子,與劍宜平視,“宜兒,姨母告訴你,在這深宮內,情愛是最靠不住的東西!”納蘭靜一臉的嚴肅,生在帝王家要想成就一番大事,就要絕情斷愛!

而自己與韻寧便是這情愛之下的可憐人,隻盼得下輩子絕不要與皇家的人有接觸,不然便會注定了悲傷!

回到坤寧宮,納蘭靜斥退了宮人,許是這些年的習慣,她不再相信任何一個陌生人,更不想自己的生活暴露在陌生人的麵前,再來這暑日天氣本就熱,人多反而會讓這大殿更加的熱了,倒不如都退出去,還有著幾分涼意!

“小姐!”秋月垂著頭,立在納蘭靜身旁,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可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秋月可是有什麼難處?”納蘭靜挑了挑眉,如今除了親人她最信任的便就是秋月了,瞧她一臉難做的樣子,莫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這!”秋月緊緊的咬著唇,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慢慢的從衣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遞到了納蘭靜的跟前!

“這?”納蘭靜有些個不解,不知道秋月是何意!

“稟小姐,奴婢出去辦事,卻是碰巧遇到了博翰王爺,他托奴婢將這帕子交給小姐,奴婢一時不忍,便帶了回來!”秋月聲音很低,便是頭垂的越發的厲害了!

納蘭靜緊緊的皺了皺眉頭,這麼日子,倒是將劍少玄給忘記了,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不過好與不好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更何況納蘭靜知曉秋月心屬劍少玄,既然今生注定無緣,自然更不能多做糾纏,“秋月你今日出宮一趟,便將這帕子還給王爺!”

“這,這帕子小姐留下可好,就當是,就當是他最後給小姐的念想也好!”聽到納蘭靜拒絕的聲音,秋月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仿佛觸及到她傷心的地方!

“秋月,可是出了什麼事情?”納蘭靜的心一緊,從未瞧見過這樣的秋月,以前的日子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秋月都是堅強的,納蘭靜趕緊的站起身來,雙手放在秋月雙肩,垂下頭去,努力去瞧秋月的臉色!

“無礙!”秋月吸了吸鼻子,將眼角的淚水擦拭了幹淨,“沒有出什麼事情,奴婢隻是瞧著他一個人,到底是有些個可憐!”秋月將臉撇到一旁,仿佛是在躲避納蘭靜探視過來的目光!

納蘭靜歎了一口氣,秋月心中有他,自然會為他擔憂,“也罷,這帕子我便暫且留下!”

“皇上駕到!”納蘭靜剛說完話,外頭便響起公公尖細的聲音!

不消片刻劍少念便從外頭走了進來,納蘭靜將帕子放在袖子裏頭,帶著秋月一起對劍少念福了福身!

“都下去吧!”劍少念緊緊的盯著納蘭靜,擺了擺手,讓秋月也退下去!

秋月總是不放心的,剛想要張嘴說什麼,便被納蘭靜的眼神製止了,示意她放心的出去,秋月隻好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靜兒,今日之事也與你有關!”劍少念瞧秋月出去後,他才開口詢問!

納蘭靜一笑,終究是變了,她微微的抬眸,“那麼皇上認為呢,此事可與臣妾有關係?”

聽了納蘭靜的回到,劍少念微微的沉了沉臉,可心中終於是不舍的,“靜兒,隻要是說,朕便信,隻要你告訴朕,朕什麼都信!”劍少念的語氣中有些個急切,似乎是要證明此事與納蘭靜根本就是有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