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輯已經錄完了,這之後的宣傳工作要跟上。”
“已經聯係了相熟的媒體進行宣傳報道。”李默一邊記錄,一邊回答,見秦享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民樂團已經在微博上發布了預告,我們這邊是不是也要跟上?畢竟是弦樂團和民樂團的合作專輯,一起宣傳效果最好。”
“你看著辦。”
“我……”李默有些為難,開口說,“因為小吃心事件,我們最近在微博停止更新了。”
秦享合上了文件夾,抬頭看他:“你決定的?”
“啊?嗯……”李默剛想說這是公關策略,以無聲抵抗非議。
秦享挑了挑眉:“幹得不錯!”
李默得到了表揚,心情大好,把接下來的策略告訴了他:“我準備把消息透露給相熟的媒體,讓他們在微博和公眾號上幫我們做宣傳。”
確認完工作安排,李默離開了秦享的辦公室。
沒多久,有人敲開了辦公室,透過門縫露出一張娃娃臉來:“姐夫。”
宋頌還是老樣子,貧嘴耍賤,漫不經心地把出差工作講出來:“這次主要是來看看你跟我姐,誰料到這麼不巧我姐不在,隻能來騷擾姐夫你了。我姐說了讓你帶我去搓一頓,好讓我之後有力氣去博物館踩點。”
秦享用腳趾也能猜到他姐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純屬這小子瞎編,不過他還是順嘴問了一句:“你姐真這麼說?”
“那可不!我姐可疼我了,你知道的!”
果然,這話太假了。
秦享笑了笑,問他:“跟博物館有合作?”
“嗯,給他們拍一個小型紀錄片。”宋頌難得正經,認真地回答。
“播出平台呢?”
“網絡。”
“這倒是提醒了我,抽時間可以給我們也做一個專題紀錄,不過主題得我定。”
“行啊,我太願意了!”
正說著,李默撥了內線電話,提醒秦享有一個約見。宋頌準備離開,被秦享攔下來:“正好影音設備供應商來談合作,你是專業人士,跟我一起去看看。”
宋頌立馬狗腿地跟上:“姐夫,編外人員有工資嗎?”
秦享斜了他一眼,什麼話都不用說,某人就識趣地噤了聲。
(2)
會客室裏坐著早已等候多時的供應商大片區經理,在李默推開門的那一刻便站了起來。
“這位就是供應方的閆總。”李默向秦享介紹。
“秦先生,你好。”對方立即遞上自己的名片。
秦享禮節性地看了一眼,不曾想看到一個眼熟的名字。而此時,他身後的宋頌驚訝地叫出聲來:“閆哥?”
閆寧成這才看清來人,同樣很震驚:“宋頌?”
秦享回過頭來,明知故問:“你認識閆總?”
宋頌覺得後背有些涼,梗著脖子回答:“認……認識。閆哥也是伍溪人,我們是老鄉……老鄉。”
閆寧成隻當是工作場合,不便談論私事,也就沒補充說明他們的關係,笑著承認了。
沒想到雙方認識,李默瞬間輕鬆了不少,微笑道:“原來是老鄉啊,那就不必拘禮,坐下來談吧。”
會談過程中,秦享一直掌控著話語權,從設備到技術,問題一個一個丟出去,針針見血。閆寧成見招拆招,每個問題都回答得嚴謹全麵。宋頌也從影音錄製和後期製作等專業方麵提出了問題。
雙方會談很順利,可以用相談甚歡來形容。可李默卻感覺到秦享與往常的不同,今天的秦享打破了平時會議時的內斂沉穩,他氣場全開,甚至有些咄咄逼人。說實在話,這不像他平時認識的秦老師。
會談結束,秦享先走一步,宋頌留下來跟閆寧成寒暄。
“閆哥,我們好多年沒見了。”
“是啊,你現在怎麼樣?在秦享弦樂團上班?”
“沒有,我就是過來找我姐夫。”
“姐夫?”閆寧成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
“啊……那個……”宋頌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隻好硬著頭皮承認,“嗯。”
閆寧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姐跟秦享?”
宋頌想著對麵這個人也曾經被自己叫作“姐夫”,突然有些不忍心,隻點了點頭。
閆寧成想起上次在成都偶遇方若詩時,她說的“男朋友”,再看一看身後的會客室,覺得特別不可思議。可眼下,他還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秦享真的是方若詩的男朋友的話,那麼最近網絡的熱搜……
他問宋頌:“所以你在微博上力挺的‘小吃心’是你姐?”
“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太可氣了!那些噴子竟然造我姐的謠,我姐和姐夫不理睬他們滿嘴噴糞,我可忍不了!”宋頌義憤填膺,為方若詩打抱不平。
秦享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看他倆還站在會客室門口閑聊,開口道:“閆總還沒走?”
這逐客令太赤裸裸,連宋頌都看了過來。
“多待一會兒,跟宋頌敘敘舊。”閆寧成笑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秦享不說話,看了一眼宋頌:“如果是敘舊的話,我恐怕不敢把項目交給閆總了。”
“秦先生知道我的身份?”閆寧成看著他,眼神充滿挑釁,“我是指除了合作方以外的身份。”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宋頌一把拉住閆寧成的胳膊,一個勁兒地使眼色。
秦享直視他,毫不閃躲,語氣卻淡淡的:“知道。”
“那我可以把你剛才所說的話理解成威脅嗎?畢竟我們素無恩怨,能讓你對我心懷芥蒂的也隻有‘方若詩前男友’這個身份而已。”
宋頌原本隻是想來蹭個飯,沒料到臨到最後卻要來救場,他硬著頭皮打斷兩人的對話:“那個……姐夫,我們今天吃什麼?”
閆寧成知道宋頌害怕什麼,可他不怕。不僅不怕,還非常得意,因為他看得出來,秦享很在意。
他看了秦享一眼:“要不我帶你們去個地方?若詩以前很喜歡去,每次去都必點水煮肉片和鍋巴肉片,點多了又吃不完,非得讓我打包回寢室,害得我每次都被寢室的兄弟笑話。”
秦享睨了他一眼,視線轉到宋頌身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