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段蕭草草地便掏出幾包藥粉,墨魁頓時心中起疑道“如果一切真如師叔所說,小侄不是不可以走上一趟,但這去靈散我可聽藥王殿沙府主說過,乃我玄陽宗幾種奇藥之一,如果配置不當,不僅會損傷人的經脈,還會降低修為,讓小侄服食師叔配置的去靈散,這小侄可萬萬不敢!”
“那你的意思是?”段蕭聞言,立刻眼睛一瞪地問道。
“去靈散的配方我知道,調配起來也不是很繁瑣,師叔隻要準備好原料,我可自行調配,這樣才能安心服下,不知師叔意下如何?”墨魁看著段蕭說道。
“這……,也罷,七天之後你來我這裏取藥材,屆時我會告訴你動身的時間!”段蕭思索一番後,說道。
“那小侄就先行告退了”墨魁施完一禮,轉身離去。
一路上,墨魁心情格外地好,眼見著煉體術一事這麼順利就解決了,自己很快又可以恢複到之前那種瘋狂修煉的狀態了,一想到這裏,墨魁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你真要去段姓男子所說的地方,萬一是他誆騙你怎麼辦?”,腰間的葫蘆忽然插言道。
“我們無冤無仇,他應該不會加害於我,而且如果不是我說出擁有先天境界的武功修為,他便不會跟我說出後麵的話,況且我已經是後天境界了,成功的幾率會更大一些,即便不能輕易得手,全身而退也應該不成問題。”墨魁自信滿滿地說道。
七天時間轉眼即逝,墨魁準時來到偏殿,當見到石桌上堆積如小山一般的各種藥材時,不由得眉頭一皺,隨後不動聲色地取出配方所需的七味藥材,放進儲物袋內,拱手說道“去靈散小侄三天就能調製出,屆時便可隨師叔動身”
“好,三天以後,酉時一刻,你在這裏等我”段蕭點點頭道。
“段師叔,有些話,師侄我先說在前頭,師叔雖然是符義殿的前輩,但我也是丹陽殿的弟子,師叔最好不要做出什麼過分之舉來,不然驚動了尹殿主,會給師叔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小侄這番話雖然有些強硬,但話糙理不糙,請師叔自行斟酌,小侄先行告退了!”墨魁說完後,深施一禮,轉身離去,隻留下段蕭一個人坐在那裏,盯著墨魁的背影,臉上陰晴變化不停。
回去的路上,墨魁也有些悶悶不樂起來,那段家的煉體術想必錯不了,不然也不會被段蕭拿出來做籌碼,但段蕭的作法卻讓自己十分不舒服,今天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種藥草,其中不乏一些藥性相似或成色相近的,他這舉動明顯是在試探自己是否真的知道去靈散的配方,自己若稍加猶豫或者拿錯藥材的話,他後麵肯定還有對策,那麼自己接下來的那番敲山震虎的話便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見墨魁撇下一堆半硬不軟的說辭便轉身離去後,段蕭猶豫了片刻也離開了藥王峰,禦劍飛往界山,幾番曲折環繞後,在一個終日被煙霧覆蓋的山穀前停了下來。
環顧四周,四下無人,段蕭掏出一塊紫色令牌,一套手訣打在上麵,令牌紫芒大放,激射而去,飛入濃霧,片刻,穀中一陣五彩霞光閃爍,濃霧向兩側退去,讓出一條小路,段蕭大喜,匆匆地邁入穀內,片刻濃霧再次回複原狀,絲毫看不出有人來過的痕跡。
穀內一處深埋地下的洞穴內,一座燈火昏暗的石室中,段蕭正仰首看著麵前石台上的一個中年男子,男子衣衫襤褸,披頭散發,被數十道灰白鎖鏈貫體而過地束縛在石台上,鎖鏈有拇指粗細,散發著淡淡的灰白光芒,仔細一看便會發現無數米粒般大小的白色符文密密麻麻地遊走其上,並散發著驚人的靈壓。
二人沉默片刻,垂發男子緩緩抬起頭來,一道深壑的傷疤從下巴斜入額頭,仿佛一條猙獰的蜈蚣,隨著男子麵頰的陣陣抽搐而蠕動著。
過了好半天,垂發男子才聲音嘶啞地問道“這麼說,你找到進入禁城的人了?”
“回老祖,晚輩找到一名叫墨魁的丹陽殿弟子,此子身懷先天境界武功且心智不弱,而且他能知曉去靈散的配方,並精準地挑出七味主藥,說明他與尹明府的關係匪淺,晚輩也私下裏打聽過此人,這小子不過剛剛入我玄陽宗兩年,卻在丹陽殿和藥王殿各待過一年,如此遊走於兩殿之間而毫發無傷的小輩,手段也定然異於常人。”段蕭沉吟片刻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