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青年已經與邋遢老頭很熟識了,和那頭靈智初開的黑色巨猿更是一起玩得不亦樂乎,在黑色巨猿眼中,這隻小猴子的體內隱藏著驚人的力量,自己與其摔跤,居然隻能堪堪打個平手,而且一旦他皮膚紅通起來,自己便完全不是對手,隻能被起玩弄在鼓掌之間,心中驀然生出了兩份懼意。
老頭子也很高興,常年與巨猿生活在這毒仙穀中,很少有人能這麼長時間陪著自己,神智也漸漸恢複了正常,而且這個小夥子腦子非常靈光,什麼藥材放在哪裏,叫什麼名字,都有什麼藥效,隻要一告訴他,他立刻會記住,而且還喜歡舉一反三地問一些頗有深意的問題,有幾次居然還難倒自己了,最令自己吃驚的是,這小子在煉藥方麵非常有天分,半個月前教他的築基丹配方,半個月後居然自己像模像樣地自行煉製起來,而且他似乎會某種提煉藥分的法決,丹胚中的藥分拿捏得十分精準細膩,隻是火候上差了些,一連浪費了三爐,被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才灰溜溜地幫自己打起下手來。
十天之後,老者正在藥房裏打瞌睡,忽然大廳中傳來一聲悶響,從睡夢中驚醒的老者慌慌張張地跑出了藥房,但見火龍組上的四角銅鼎一片焦黑,一個灰頭土臉的青年慌慌張張地從鼎後站了出來,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蹭到老者麵前,搔了搔腦袋,說道“對不起,前輩,又沒掌握好火候,隻煉製出了一枚!”,說完,一伸焦黑的手掌,一顆白淨的丹藥,散發著陣陣驚人的靈氣,呈現出來
“什麼?”老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撚起丹藥,嗅了嗅,又捏了捏,接著冷哼道“哼,才剛學了幾天啊?沒跟你說煉丹不能操之過急嗎?還沒學會爬,便想學會跑了?哼,你小子火候還差得遠呢,這些浪費的藥材你要怎麼賠給我啊?是不是想讓老夫跟家主建議讓你在這裏給老夫打一輩子下手來償還啊?”
“前輩,您那藥房裏寶貝如山,什麼樣珍惜的藥材不是一堆一堆的,您還會在乎這點兒藥材,大不了我多試幾次,將來熟練了,多煉製幾爐還你便是了!”青年一邊拍著馬屁,一邊打著哈哈地說道。
“再多那也我家主送給我的,跟你有何幹?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自動用我的藥鼎,不然重罰,趕緊把這裏收拾幹淨了,還有,以後要想糅合丹胚,自己去穀中采摘,別總偷拿我的寶貝!”老者將白淨丹藥往懷中一揣,氣鼓鼓地回藥房了。
“明明都煉成一顆了,再試幾次肯定行!”青年嘟囔著,卻不敢反駁地開始雙手掐訣,兩股純淨的水流從掌心碰觸,仿若遊蛇般環繞鼎身旋轉起來。
老頭一回到藥房,立刻將房門反鎖上,接著高興地裂開嘴嗬嗬地笑起來,不由自主地說道“哈哈哈,真讓老子撿到寶了,這回一定要向家主請命將他留下來,這等煉丹奇才,我可再不能放過了,上次那個楚刑便是老子一心軟放過去了,這回可不行!”
大廳之中,青年舞動著一雙水蛇正玩得起勁,忽然大廳外的甬道內傳出一陣低沉的腳步聲,黑色巨猿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一見到青年便哇哇一陣大叫,同時指了指頭頂。
青年雙手一攥拳,水蛇化作兩汪髒水落在地上,隨後青年腳尖輕輕一點地,飛身縱上巨猿肩頭,向其額頭望去,一個拳頭大小的腫包凸顯出來,隱隱滲著血水。
“又是毒王蜂?貪吃的家夥,又去千毒穀偷吃蜂蠟了吧!”青年輕輕地戳了一下腫包,巨猿頓時疼得渾身一哆嗦,卻畏於青年沒敢動分毫,而是低聲呼嚕一聲表示著不滿。
“我去跟毒仙前輩要些兒上好的解毒丹,你等著!”青年跳下巨猿肩頭,兩個箭步便竄至藥房之前,隨後輕輕叩門地說道“毒仙前輩,黃寶又去偷吃蜂蠟被蟄傷了,百毒丹呢!”
門縫輕輕打開,一個青色的藥瓶撇了出來,隨後一個氣哼哼的聲音傳出,“哼,笨手笨腳地!演示過多少次了,沒有一次讓我省心的,一會兒你陪他去一趟,我這兒的蜂蠟沒有多少了!”
“額,原來是前輩讓去的......”,青年一咧嘴,撿起青色藥瓶,撇了撇嘴,轉身來到巨猿身前,一個飛縱地來到巨猿肩頭,擰開藥瓶瓶塞,到處兩顆丹藥,一顆給了巨猿,一顆自己服下,隨後,青年對準巨猿的腫包,用力地一吸。
巨猿正在咀嚼著苦澀的丹藥,一道莫名劇痛從頭頂傳來,巨猿“嗷!”地慘叫一聲,身體一顫,本能地一掌揮了過去,青年躲閃不及,被一掌擊飛出去,重重地砸在牆上,成片的碎石紛紛落下,將青年埋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