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紅雲漫天,巨猿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慌慌張張地攀下山體,距離地麵十數丈時,便重重摔在地上,接著巨猿立刻爬起來,毫不顧及疼痛地拚命向回跑去。
“紅雲漫天,屍骨連綿,這下闖禍了!”青年也神色凝重下來,迅速湊近球狀物體,一道風刃祭出,斬下球狀物體,同時用手接住。
一股深紅色的腥臭液體從斷口處噴出,山頂之上一聲淒厲叫聲響起,紅雲仿佛得到號令般,鋪天蓋地地向青年湧去。
“呼”,青年單臂一鬆,徑自從山體上自由墜下,麵對耳邊呼嘯的風聲,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但在臨地的一刹那,身形卻猛地一正,雙腳輕輕一點身後山體,身體橫著激射出去。
“轟!轟!轟!”,腰粗的大樹接連倒下,一口氣滑出去十數丈,青年才止住去勢,隨後毫發無傷地急忙爬起,提著球形蜂巢,頭也不回地向洞穴跑去。
一刻鍾的時間裏,從千毒穀到毒仙穀算是開了鍋了,青年風一樣地跑著,身後數十丈外,一片紅雲緊追不舍,仿佛一團陰魂不散的鬼魂,非要致青年於死地,而且紅雲所過之處,花凋草謝,蟲死獸亡,真應了那句話“紅雲漫天,屍骨連綿”
一片沼澤突然間擋在前麵,青年毫不猶豫地一頭紮了進去,轉眼間便沒了頭頂,連綿數裏的紅雲隨後呼嘯而至,一見失去了青年的蹤影,立刻將整片沼澤上空團團圍住,嗡鳴之聲大噪。
忽然,一雙雙眼睛從沼澤的泥潭中望出,接著一道道黑影從泥潭中飛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過後,漫天紅雲驟然間薄了一層。
“呱!”,一聲清脆的蛙鳴響起,整個沼澤的泥潭中突然鑽出了數不盡的墨綠色青蛙,大的有麵盆大小,眉梢長角,小的有拳頭大小,眼眸清亮,一條條粉色舌頭仿佛彩帶般紛紛擲向空中,再縮回來時,便大嚼特嚼起來,片刻的功夫一個個肚皮鼓脹地鑽回了泥潭,空中的紅雲一下子縮小到了七八裏的樣子,同時一種尖鳴之聲從紅雲中響起。
遠處刀筆山上,一隻拳頭大小的笨重黑色甲蟲從山頂飛出,緩緩向紅雲方向飛去,同時一聲牛叫仿佛悶雷般在千毒穀上空響起。
沼澤內的蛙群聞聲頓時一驚,紛紛鑽回泥潭,但隨著一聲清脆的蛙鳴傳出,又有大批的沼蛙從泥潭中鑽出,一個個如饑似渴地捕食著空中的紅雲,紅雲急劇淡薄下來,最後隻剩下不足來時的十分之一,依稀地飄在空中,嗡鳴之聲弱不可聞。
“哞!”,一聲短促而沉重的怪叫終於降臨到沼澤地上空,稀薄的紅雲一個收縮地凝成一個直徑五丈的紅色球形,與來者對立而視。
黑色甲蟲飛至沼澤上空,立刻有一隻臉盆大小的沼蛙貪婪地彈出舌頭,黏住黑色甲蟲一條腿,使勁向口中拽去。
黑色甲蟲輕輕一抖,些許黑色粉塵從背上落下,隨後巨蛙舌頭一陣嗞嗞作響,地上巨蛙疼得一陣翻滾跳躍,舌頭卻仿佛失去了控製般地絲毫收不回來,隻能眼睜睜看著舌頭一點點兒地變成黑色,最後口吐白沫地癱軟在地,氣絕身亡,前後不過幾息的功夫。
“呱!”,一聲清脆的蛙鳴從泥潭的角落裏傳出,一隻拳頭大小的翠綠色沼蛙鑽了出來,一條鮮紅的舌頭閃電般探出,一把拽住黑色甲蟲的長腿。
黑色甲蟲依然身體輕輕抖動,一層黑色粉塵落下,在蛙舌上激起一層層潰爛和腐臭,但下一刻,驚人的一幕出現了,翠綠沼蛙似乎毫無痛楚般地飛身躍起,一口咬住黑色甲蟲的長肢,黑色甲蟲失去了平衡,踉踉蹌蹌地墜向泥潭,隨後一隻磨盤大小的巨型綠蛙忽然探出水麵,一個飛撲地將黑色甲蟲連帶著翠綠色沼蛙一並吞下,最後沉入了泥潭之中。
大量沼蛙再次鑽出來,搶食般地紛紛將舌頭彈向空中,就這樣,靜懸在空中的紅色球狀物體絲毫反應都沒有,一點點兒地被蠶食殆盡。
一刻鍾過後,沼蛙一個個大腹便便地鑽回了泥潭,沼澤地內再次回複了平靜,青年慢慢從泥潭中鑽了出來,滿身爛泥,卻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開心地笑著。
半個時辰後,青年稀疏幹淨,提著球狀蜂窩,出現在了邋遢老頭麵前,雙手遞上,說道“前輩,蜂蠟拿來了!”
“我說要蜂蠟,你怎麼把毒蜂的卵囊給拿回來了?真是驢唇不對馬嘴,亂彈琴!”老者看了兩眼青年手中的球形蜂巢,張大了嘴地說道。
“這不是蜂巢嗎?蜂蠟不就在裏麵嗎?”墨魁不相信地把手探入蜂巢,一陣密密麻麻的針刺感從手背上出來,墨魁猛地將手抽了出來,幾條手指般粗細,寸許長的白色蠕蟲正咬在其手背上,拚命地吸吮著。
“那蜂巢就在刀筆山的山體內,你隻要隨便在上麵打個洞,就能拿到不少蜂蠟,可你怎麼爬上山體把毒王蜂的卵囊給摘下來了?這下子可好,後十年的蜂蠟又要減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