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李淳風離去,馮姓老者暗歎一聲,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次日,天魔宗要對散修動手一事便在各個城區傳開了,很快城中所有的人都開始暗地裏議論起此事來,一時間人心惶惶,有不少築基散修連夜逃出了罅凮城。
墨魁也心記此事,自己的玄陽宗弟子令牌已經給了陰骸,並無其它身份證明,若是天魔宗的人將自己算作散修一脈,也是百口難辨的事,回憶起了昨天那一幕,眼中慧光閃爍地自言道。
果然,此消息剛剛在城中傳出沒過三天,天魔宗金玉堂突然宣布,築基祭品人數已經湊齊,撤銷懸賞任務。
原本,從容納上數萬名修士的罅凮城中挑出九十九個築基修士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但要挑出九十九個願意送死的,卻是根本不可能的,幾天東拚西湊下來,元魔宗才湊了三十餘人,而且大部分是被封住經脈丹田,捆住四肢,帶著麵罩,遇劫被綁來的,可自從天魔宗公然在西城區動手一事傳出,城中的許多散修都焦躁起來,雖然大家都風傳李淳風巡查使代表修真聯盟監督天魔宗處理此事,但城中布告欄上卻一直沒有出現李淳風升遷督查的公告,而且李淳風也突然間不見了蹤影,幾天之內,謠言四起,愈演愈烈,人心惶惶,終於有不少散修按耐不住,借助夜色,利用各種隱遁之術悄悄逃出城,但還沒走出去數裏,便被天魔宗的莫名法陣破了隱遁術,現出了身形,天魔宗隻出動了七八名金丹修士和數十名築基修士,便在兩天內將不足的六十餘個築基修士補齊,直接押往了百裏之外的血魔穀。
又過了五天,天魔宗搜集祭品一事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般,煙消雲散了,雜物殿前又擠滿了人,有的麵帶驚喜,有的垂頭喪氣,有的淡然等候,有的原地徘徊,墨魁看了看儲物囊中不足五百的下品靈石和十幾塊中品靈石,便也湊熱鬧般地領取了一份送貨至獸紋城的任務,交足定金後,便起身趕往獸紋城。
罅凮城外,大量修士紛紛躍上飛劍,向四麵八方飛去,墨魁在罅凮城中苦修了一月有餘,好不容易出了山城,一見沿途景色大好,便徒步沿著土道走了下去。
兩側綠意濃濃,清風爽心暢意,墨魁靈識散開,大步流星地向獸紋城方向走去,空中還不是地飛過幾團靈光。
“站住,臭小子,這回你可跑不了了,我說了,再次見到你就要把你挫骨揚灰,好好地出一口惡氣!”一個清脆的女聲帶著幾分狠勁從墨魁背後傳來,墨魁心中猛地一顫,暗叫不好,可這裏已經出了罅凮城十多裏了,再想往回跑,怕是來不及了。
“咳!咳!這位小姐,你可是找小老兒有事啊!”一個滿臉皺紋,眼窩深陷的老者回過身來,對少女拱手說道。
“咦?你不是那個小子?慢著!”少女一臉疑惑地望著眼前老者,兩步上前,仔細地端詳起老者來,還不時地摸摸老者的皺紋辨辨真假,隨後又用靈識在老者身上探查了一番,半晌的功夫才匪夷所思地說道“奇怪?我明明將靈識種在了那小子身上,怎麼你身上會出現我的靈識?”。
“小老兒曾遭遇歹人襲擊,被法術擊傷過,所以體內存有一股莫名的靈氣,莫不是小姐你……?”老者麵露疑色地說道。
“去去去!本小姐什麼時候做過那種事?”少女背地裏打劫過多少人,自己都不記清了,一見有些樓了馬腳,立刻急忙辯解道。
“哦,那是小老兒我誤會了,如果小姐沒有什麼事,我要趕路了!”老者恍然地說完,轉身繼續前行著,十數丈外拐過一個林間彎路,不見了蹤影。
少女一陣困惑,突然眼中異色一現,老者的靈壓徒然見消失不見了。
一個飛竄來至林間彎路處,少女滿臉怒色地望去,土道上空無一人,靈識磅礴而出,三百丈內連一絲靈壓都沒有發現,最後少女氣得一跺腳,怒罵道“詭計多端的臭小子,你身上種了我的靈識,就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
“小姐,你如此氣急,莫不是看上他了?”一個幽幽的聲音從少女的腰間傳來。
少女聞言頓時臉上一紅,猛地將腰間一個精巧的紅玉葫蘆拽下來,拎至鼻子前,氣急敗壞地說道“鬼靈葫,你胡說什麼,要不是你說這人身上有詭異,我也不會在他身上吃癟,你要是再敢多一句廢話,我現在就用藍冥氣煉了你!”
“嘿嘿,小姐息怒,小姐息怒,我們可是有過約定的,你能否結丹可全靠我了。”紅玉葫蘆中的聲音嘿嘿一笑地說道。
“哼,本小姐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就信了你的鬼話,走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少女氣哼哼地說道。
“若不是聽了我的話,你又怎麼能短短五十年便從築基初期修到了築基大圓滿境界,有了一絲結丹的機會?”紅玉葫蘆不屑地說道。
“好了,別廢話了,接下來怎麼做?”少女似乎被說中了心事,立刻岔開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