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遠恍然大悟,知道這蚯蚓沒有危險後,膽氣便壯了許多,提著長劍上前,來回撥弄著觀瞧。
許是沒有拿捏好長劍的鋒利程度,“噗”的一聲竟然將蚯蚓的紫紅色皮膚割裂了一個半尺傷口。
淡紫色的液體如小噴泉一般洶湧而出,灑落在地麵上,散發著濃鬱的泥土氣息。
“你別殺我好不不好?”一道頗為生澀的意念突兀地傳入到了徐風的腦海之中,正是那蚯蚓在察覺到了生命危險後,求饒討命。
意念傳言跟人與人說話不同,並不是言語來表述,而是一種不可明說的感覺。
感覺起時,便能知道對方所要表達的意思,比較說話還快還真切,且可以通過意念的波動來辨別對方的心意是否出於真誠。
這蚯蚓精的意念波動很是質樸,好似一個三歲孩童在與旁人交談,不懂得什麼陰詭道道,更不懂得什麼忸怩作態,想要什麼,就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出來。
“先別給它弄死了。”徐風吩咐了劉文遠一聲,而後通過意念傳言對蚯蚓精說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也沒必要殺你,不過有些問題你須得老老實實的回答我。”
“好的,你說吧。”蚯蚓精的意念之中帶著幾分懼意,而身體正在長劍的鋒芒下來回翻卷,宛若風中彩帶,飄搖不定。
“這柄劍是你的嗎?”徐風直截了當地問。
長劍與妖氣同處一處,這不由得徐風不懷疑這條蚯蚓精與長劍的關係。
蚯蚓精不假思索地回道:“是我的。”
徐風眉頭微蹙,疑道:“你會煉器?”
蚯蚓精的意念出現了一絲輕微的波動,“我不會,其實這把劍是我偷來的。”
“哦?從誰那偷來的?”
“血狼王。”
“血狼王是誰?”
“不是誰,是一隻異種血狼。”
“它在哪?什麼修為?”
“在我老家,修為我不太清楚。”
……
問了好半天,徐風終於是搞明白了這個懵懂無知的蚯蚓精的前前後後。
此物生在秦嶺深處的一座無名山頭,本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蚯蚓,終日在地底覓食,不見天光。
但它也有一顆不甘於寂寞的心,這一日上終於鼓足了勇氣,拱開了泥土,暴露在天光之下。卻沒想到忽有一滴血液自半天落了下來,正巧砸在了小蚯蚓的身上。
茫茫然間,小蚯蚓吞食了一絲血液,忽覺身體劇痛,連忙再按照原路返回地底。在回到家後,便昏暈了過去,等到再醒來時,便察覺到自己原來那寬闊的家竟然變得很是狹小。
小蚯蚓不明就裏,嚐試著再去地麵上看看,正見一隻孤狼走來,將那一滴血液舔食了。
孤狼便在血液滴落之處睡了過去,這一睡便是整整半年,待到醒來的時候,體表的灰毛已盡數脫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豔紅色的血色長毛。
蚯蚓很奇怪,跟隨著血狼的腳步,在秦嶺之中遊走,自身也越來越大。
終於有一天,它發現血狼口吐烈火,煉製了一柄長劍。小蚯蚓很是奇怪,但又不敢去問詢個明白。正此時,一隻青毛大獅子忽然跑了過來,與血狼拚鬥廝殺了起來。
小蚯蚓觀戰片刻,意味索然,便打起了那長劍的主意,最終趁著血狼不注意,用自己細長的身體將長劍卷走。
如是在荒野之中邊遊邊玩,不知不覺已過去了很多年。這一日上小蚯蚓途徑徐優的小院地底深處,一個不小心竟然自己用長劍將自己斬成了兩截。
好在蚯蚓的體質特殊,並不會因此而死,但原本有三米多長的身體就隻剩下這兩米左右了。
小蚯蚓很傷心,對長劍再也沒了之前的好奇,便丟下了它,自己跑到了這水塘底來養傷,卻才被徐風擒拿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