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畢竟再也找不出另外一條道路來,隻能硬著頭皮試上一試。
現在的徐風,隻寄希望於三寸界內的時間流逝與地球所處的那方空間時間流逝不同。
因為他在這裏沒了前世修煉的經驗,也沒有辦法修習心中所藏的任何一部無上法典。
這方世界之中沒有靈氣,甚至於徐風連能否在這裏修煉都不知道。
一切都是全新的,都得從頭開始。
正想著,忽聞一聲爆響自東方的密林中傳了過來。
河水奔流,水聲嘩嘩,徑往東南去。
而那爆響,正在大河的下遊三裏之外。
徐風摸著黑暗緩步接近,一邊屏息凝神,一邊透過了叢叢草木陰影,向東方張望。
但見一團漆黑的影子在下遊那並不算很深的河道內翻滾,另外有一道相對比較瘦小的影子緊緊地貼在那團黑影上,手足並用,正在死命地抓撓撕咬。
沒了後天精氣,沒了對天地靈氣與陣道規則的感應,徐風此時已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正常人。
或許體力比較正常人要強壯一些,可這並不能給他提供夜視的能力。
看不清楚那邊的爭鬥,徐風猶豫了片刻,摸著黑暗,踩踏著雜草繼續接近。
終於在河岸邊尋了一簇長草躲了進去,扭頭觀瞧,但見月色下,那相對比較瘦小的身影正是白日裏給他水喝,給他魚吃的胖子。
而那一大團黑影,卻是一個生有四足,背覆土黃色厚重鱗甲的鱷魚。
長足有三米,寬也有近一米,雄壯威猛至極。
那一條粗壯的尾巴在身後頻頻甩動,濺得水花漫天,內中還夾雜著一些碎石,砸落在兩側河岸。
而胖子正緊緊地抱著鱷魚的脖頸,任憑它如何搖晃身軀也不撒手。
似乎發起了狠來,鱷魚怒吼一聲,猛地側身撞上了河岸。
碎石四濺,大部分都砸在了胖子的後脊上,不問可知,一定疼痛異常。
鱷魚發狠,胖子也不是個善茬。吃痛之後也是狂吼連天,雙手雙腳要鎖住鱷魚不得動作,隻好用那一張大嘴去啃咬鱷魚的背脊。
厚重的鱗甲在胖子那並不是很尖利的牙齒下轟然破碎,汙血四溢,腥臭滿天。
胖子猛一甩頭,咬下了一大片猩紅的血肉。
鱷魚嘶吼如龍吟,胖子狂嘯似虎啼。
兩相疊錯,交響在月夜下的山野之中。
鱷魚凶性大做,就著喝道猛地一個翻轉,已背朝下,麵朝上將胖子壓了下去。
河水翻騰,胖子身在水下,全然沒有著力處,眼看不被壓死也要被淹死。
徐風雖然沒有了後天精氣與腹藏的萬千妙法加身,但如來喚心經所賦予的強橫體魄還是有的。
胖子與他有恩,他豈能見死不救?
當下猛地一個閃身,衝出了長草叢,縱身一躍,便入了水中。
躍起之後,徐風才驀然發現原來浮光掠影術還能使用,隻是消耗的是自身的體力,速度比較之前有後天精氣加持之時也大打了幾分折扣。
但也聊勝於無,運起了浮光掠影,徐風化作一道殘影,踏著水波衝到了鱷魚的身旁。
右手並指成刀,猛超鱷魚那翻轉朝天,白光泛濫的肚皮斬去。
可他畢竟沒了修為,這一記手刀的力道雖然不小,卻終究是沒能破開鱷魚腹部的厚皮。
火辣辣的疼痛自右手掌緣傳來,徐風一擊不得,連忙淩空旋身,後跳開去。
還不待他落於水麵,方才站立之處已被鱷魚那粗壯的尾巴掃過,水花爆裂,猶如月夜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