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想想。”沈旨酒喃喃道。
她以為這輩子跟他再也沒有交集的,可眼下來看,隻剩下去找他幫忙這條路。
但是沈郡正不能耽擱,他本就身體不好,這幾年有了兩個外孫才喜歡都出蹦躂起來,若是在大牢裏頭有個一二,江迎春估計是要厥死過去的。
“我去求他幫忙吧。”沈旨酒低聲道,想來想去,還是去找找顧止軒吧,比較兩家現在還是親戚,自己的爹爹也是他弟弟的老丈人。
沈旨酒離開坐上馬車,她一路上都是忐忑不安,半個時辰後,馬車穩當當停在熟悉的府門麵前,牌匾上依舊是桂苑兩個字,沈旨酒徹底傻了,她猶豫許久才跳下馬車,她深吸了口去,上去敲門
大腿內側還是火辣辣的疼。
她強忍著。
很快有人來開門,還是以前的門房,看見沈旨酒時極為震驚,結結巴巴道:“夫人,夫人你回來了!?。”
沈旨酒苦笑道,還叫夫人,這不是在嘲諷她媽她就道:“我是來你家大人的,你家大人可在?”
門房回神,心裏震驚的很,忙道:“大人去了宮裏,大……”急忙頓住,立刻把話順回來,就道“夫人您若是尋大人有事,不妨上門等會兒?”
沈旨酒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來都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讓顧止軒狠狠的羞辱她一頓好了。
門房就領著沈旨酒朝裏麵走去,眼看著是朝之前她住的朝暮齋而去,沈旨酒急忙道:“帶我去平時外頭人等你家大人的地方就是了。”
門房就道:“那就是偏閣吧。”
她坐下後就有丫鬟端了茶水上來,沈旨酒看著進來的丫頭都是震驚,幾乎都是原班人馬。
很快丫鬟們也退下去,廳裏隻餘她一人。
她忐忑不安的,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頭,大腿上疼,屁股這三日騎馬顛的也疼。
她是真的坐立不安,站起來走兩步,現在的痛覺更加的明顯了。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外麵響起丫鬟的聲音,“大人回來了。”除此還有沉穩的腳步聲,以及別的腳步聲。
沈旨酒緊張的不成,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手中緊緊捏著椅子扶手。
很快那腳步聲就到了門口,她終於抬頭望過去。
入眼就是他高大的身影,男人長高了許多,俊美的臉是淡漠如霜,雙眼也是淡淡的帶著骨子怒而威,披著件大氅,能夠看見裏頭的官服,身邊還跟著侍衛,侍衛沒有進屋子,就在外頭站著的。
沈旨酒感覺這樣的顧止軒讓她十分的陌生。
她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顧止軒看向太師椅上的女子,沈旨酒與三年前沒有任何區別,反倒是更加好看了,發髻以及是全部束發上去了,按照府州和離待嫁的姑娘一樣,頭上帶著多淺色的梨花,他揮手讓侍衛們退下,就直接道:“你來做什麼?”語氣冰涼涼的。
沈旨酒捏緊杯子,喉嚨哽住,半晌才道:“我,我是求顧大人可否放了我爹爹,你要多少銀子打點隻管說個數字,到底我們兩家也是姻親的關係,你的弟弟——”
顧止軒脫下大氅扔在旁邊的榻上,輕笑了下,“我為什麼要幫你?反正罪不至死,收點皮肉之苦在給錢就是了。”
沈旨酒眼眶泛紅,根本不敢抬頭與他對視,“當年是我不好,你想如何罰我都成,隻是爹爹的事情還請你高抬貴手,他身子外強中幹的,那大牢裏頭真的,真的不能呆的太久了,顧大人,我,我給你跪下了”
她不敢抬頭,起身就要跪下,卻是還沒有跪下,隻聽見他語氣很平淡,“你是來威脅我的?”
沈旨酒現在哪裏敢威脅他啊。
她的聲音都帶了絲哽咽。“求求你了,放過我爹爹好不好,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打要罵我都依著你,顧止軒,你別······”她說著,就想著沈郡正在大牢估計被大牢,眼淚啪嗒碰到了的就朝著外頭走。
顧止軒看著站住他麵前,話沒有說兩句,倒是眼淚獻出了的,淡淡道:“你哭什麼?”
沈旨酒梗道:“我沒哭。”
她還是不敢抬頭,覺得丟臉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