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稀奇,他還沒說以後各走各的誰也別礙著誰,她倒是先說了——以後咱們兩清。
“最好兩清,誰也別找誰!”回想起那個年輕的身體,他有些不舍,但是啊,這種麻煩還是少惹為妙,女人,他不缺!
小冬瞪了他一眼,轉身往門口走去,開了門,她卻不走,一邊摸著牛仔褲口袋,一邊說,“就當本姑奶奶嫖了回男人。”這種時候,絕對得有氣勢,他氣場足,她必須更足,咦,明明記得口袋裏還有兩百塊錢的,怎麼沒有了?!
她使勁摸著牛仔褲的口袋,卻隻掏到一枚硬幣,老天,那也是一塊好吧,為什麼還是五毛啊。
不管了,反正隻是意思意思。想著,小冬拿著五毛硬幣往他一扔,“接著,這是你的報酬。”
然後“砰”的一聲,她關門跑了。
葉柯接了個準,先是一愣,然後慢慢攤開手掌,嗬,若是丟個炸彈過來,他還佩服她了,可沒想到,竟然丟了一個五毛硬幣過來,等等,嫖男人?嫖他?五毛錢,他一晚上隻值五毛錢?!這肌肉,這身材,這樣貌,還比不上一個狗不理包子?狗不理包子漲價都變成六毛錢了!
安小冬跑出酒店,幸好那人沒追來,她真的好累啊,雙腿又酸又痛,慢慢往車站走去,摸摸口袋卻發現,糟了,身無分文!
但是,她的心情更糟!媽,你真的連你的親生女兒也出賣?!我不信,我不信!
那天,小冬在地鐵口遇見了久未見麵的朱巧珍。
“小冬,媽媽欠了高利貸很多錢,要是連你都不幫我,我就真的沒命了。”
“媽,你又賭錢是不是?!我沒錢,我在安家根本拿不到一分錢。”
朱巧珍拉著剛走出地鐵站的女兒,她知道小冬每周五放學回家走的路,她已經在這裏等了兩個小時,“小冬啊,媽知道錯了,媽隻是一時手癢,小冬,媽不是要錢,隻要你幫媽媽做一件事就好,就一件事。”
看著哀求連連的母親,小冬心裏也狠狠地抽著痛。這是她的親媽,雖然上了年紀,但雙眸間的魅惑還是依稀可見當年的風采。
十九年前,朱巧珍可是城裏最出名的交際花,自從結識了安世達之後,退出了交際圈,不久便有了身孕,她一心想嫁給安世達,一心想有一個安穩的家。可不想,安世達家裏有妻室,嶽父家裏又是有名望的財團,他又怎麼會棄了大好前程跟一個舞女生活呢?!
“媽,你別叫我偷錢,我偷不到,在安家我隻是一個下人,沒人把我當小姐,我偷不到任何東西。”小冬很是心煩,對於母親三天兩頭像吸血鬼一樣的壓榨,她真的無能為力,不甚其煩。
“不,小冬,媽沒叫你偷東西,是這樣的,媽有一個多年的好朋友,生意做得挺大,媽邀了他去店裏喝酒,想問他先借點,媽就想你也一起去,多個人多張嘴,他愛熱鬧。”
“我又不會喝酒,而且我社團裏還有活動要忙的,沒時間。”
“小冬,就當媽求你了,我們十幾年沒見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麼落魄,有女兒陪著總說得過去些,小冬...”
眾目睽睽之下,朱巧珍跪在小冬麵前,口口聲聲說著幫幫媽媽,幫幫媽媽,小冬拒絕不了。
她還記得,朱巧珍口中說的那個朋友,四五十歲,膘肥的身體,滿臉的橫肉,母親讓她稱人家“李叔叔”。
李叔叔給她夾菜,還問她學習情況,她是一點戒心都沒有,是朱巧珍,說什麼母女倆很難得才見一麵,連小冬的成年生日都沒趕上,就趁此機會慶祝慶祝,於是,給她倒了第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