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晏之試圖從她眼睛裏看出一些些的委屈,因為今日在大殿上,他覺得某一瞬間,她在發泄自己的委屈,而並非是為了齊宛如。她心裏有委屈,甚至有恨,但他不確定那是什麼,隻能粗暴的理解為,是齊之遠平日太過分,屢次三番地惹她。
“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齊晏之將她抱在懷裏,暗自發誓,將來一定要齊之遠為此付出代價。
齊二今日其實收到了兩項任務,一個是夫人的,一個是公子的,不過這兩項任務可以合二為一,這樣以來事情反而好辦了許多。
錢忠每日都要去一家賭坊,其實他不知道這家賭坊是齊之遠名下的,當然,大家都不知道,這是齊之遠秘密開的。齊二廢了好大勁才安排進賭坊一個內線,那內線拿到這消息不容易,就連賭坊內部的很多人都不知道。
他隻將這消息告訴了公子,公子說倒是多虧了夫人叫他跟蹤錢忠,才得到了這麼大一個秘密,公子懷疑,齊之遠暗中開賭坊是另有目的,否則沒必要瞞得這樣嚴。因為通常做生意,都恨不得利用身份的便利牟利,而這家賭坊規模名氣都不大,齊之遠若是想賺錢,怕不是早嚷嚷得滿城皆知了。
齊二自然不能親自出麵,他另派了人進賭坊,“幫著”錢忠輸錢。
錢忠賭技不行,偏偏賭癮大,每天都夢想著自己能翻盤。做日他小賺了一把,便想著趁手氣好把之前輸掉的都贏回來。
他今日早早就進了賭坊,開盤好運,又賺了一把,這令他興奮不已,覺得今天一天便能成為京城首富,到時候看誰還敢瞧不起他,他那個嘴碎的娘也能閉嘴了。
哪知後麵便順不起來了,越不順他越壓得大,才不到一上午便輸光了昨天跟今天賺得所有錢。人一旦光棍起來,那就豁出去了,他開始借賭坊的本錢來壓,從幾十兩借到幾百兩幾千兩,加上輸掉的,不到一天他便欠了好幾萬兩。
“來人來人,我還要賒賬借錢!”錢忠朝賭坊裏的人能喊道。
賭坊裏就派人盯著他呢,聽見之後立刻便有幾個人圍上前,將賭桌前的錢忠圍起來,“我說,沒錢就別學人家爛賭,別回頭把命搭進去。”
“誰說我沒錢的!”錢忠拍桌子裝大爺,“老子有的是錢,就是沒帶在身上罷了,你放心,我明日就把錢還上。”
賭坊的人哼道:“你知道你欠了多少了,口氣還不小啊。”
錢忠覺得沒覺得欠多少,他記得才借了三次而已,三次能有多少,哪裏有還不上的道理。
“管他欠多少呢,老子便是花錢買下你的賭坊也使得!快去拿錢,我這著急翻盤呢!”
那人不為所動,在桌上拍下一個記賬本,上麵明明白白寫著今日錢忠欠下的數額,總共七萬八千兩。
錢忠沒在意地瞥了一眼,險些當場噎死,“什麼!這麼多!你們訛人吧!”
“訛人?這手印是狗的?”
錢忠咽了口唾沫,這手印的確是他的,但是他沒在意借了多少,懷疑是他們胡亂寫的數額,“肯定沒有這麼多,你們一定是訛人,我要報官!”
“嗬嗬,報官?你今日能走得出去?”那幾個人從身上掏出刀來威脅錢忠,“放老實點,你看是叫人回去拿錢,還是留下點你身上的東西?”
錢忠嚇得渾身一激靈,他在賭坊見過這樣的,留下手留下腳的都有,他們不是說著玩的,他們肯定會這樣幹!
可是,家裏哪裏能一下拿出這麼多,錢家沒什麼現銀,齊氏倒騰回來的那些東西都隻能當擺設,從王府弄來的錢基本隻夠家裏的日常開銷,齊氏太能花,整天窮講究,根本剩不下現錢。
“幾位大哥,我整日來你們都認識的對吧,我家裏真的不缺錢,幾萬兩小意思是不是,你們寬限我幾日,或者再給我點本錢,我最近手氣不錯,明日就能回本了,和氣生財對吧,何必非要鬧得這樣不愉快呢。”錢忠求饒道。
“你回本?你賺過這麼多錢嗎?”那人招呼人來,“把他給我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