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骨頭，緩慢走出教室。迎麵撲來的冷風，如刺骨的冰。班頭找我能啥事？難道早上罰站我坐了半天的情況被發現了？可沒見他來巡查啊。涉級而上的樓梯，索性拋了一切，懷著惴惴不安。敲了辦公室的門。
“進。”
“班頭，你找我什麼事啊！”
“你說什麼事啊？”睿智的眼光，心跳瞬間加速。
“早上，我，我錯了。”諾諾向後退著，順便說道。
“知道錯就好，下次提前去會，不行就換個點。”和藹可親的麵貌總似隱藏什麼。莫名的害怕不知為何。
'原來是這事，嚇我一跳'悄然摸了額頭。'既然不是這事找我，那能是？'腦子瞬間短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當機。
“你這次的考試成績，我看了看…”班頭偏低沉的聲音如是說著。
“很不好麼？”插了句話，不自覺的。
班頭抬頭看了我一眼，“最近成績倒是挺穩定的…”
“穩定就好，穩定就好。”暗暗鬆了口氣。
“啪”的一聲，我肩膀和教案有個親密接觸“你能等我說完麼？你這插話的毛病就不能改改？這麼貧跟誰學的？學習也沒見你這個積極性啊？”
黯然保持沉默，悄悄看著腳尖，班頭說過什麼麼？
“你現在倒是說啊，我問你話呢？”尖銳的聲音伴著教案拍打肩膀的聲音圍繞。
“啊，啊，說，說啥？不應該是你說，我聽著麼？”茫然裝著可憐。
“你！我剛剛說道哪了？”怒氣壓抑的聲音，低沉。
“成績還算穩定。”我接口回答道。
“哦，對，還算穩定…”班頭舒了一口氣，準備繼續說下去。
“穩定穩定…”我神經質的念叨著。突然犯病似的跳了出去。
“你給我滾過來，剛剛讓你說不說，現在我要說了，你又嘟囔啥？”班頭拿著教案，氣急敗壞的道。
“那你別打我，我就過去。”
“還會討價還價了？”說著就要站起來。
“額，我過去還不行麼，要打小聲點，附近有班級在自習呢，別耽誤人家。”
班頭無奈坐在凳子上，輕揉了太陽穴。“你啊，說正事，成績還算穩定，但還有進步空間。”
聽著所謂'為我好'的各種借口。我安靜看著老師桌麵上印著叫成績單的東西。思路如往常般魂飛。
“聽清楚了麼？”班頭喝了口水，對我說著。
“嗯嗯，聽清楚了。”從魂飛狀態回歸，在手指與書桌麵的節奏中回神。
“回去吧，把李雨霏叫來。”
“你這是要談一遍的節奏？”好奇心很自然的就被勾了起來。
“回去好好學你習，瞎操什麼心？”驅逐蒼蠅似的將我攆出辦公室。
出門的冷風，情緒變的起伏。'剛剛在班頭那培養的困意，擦，想回去睡一覺，又沒希望了。'回到教室走到李雨霏旁邊，“小霏霏，咱倆出去約會吧？”
“你病又犯了，還是忘吃藥？班頭訓的不是你？”從習題集中抬起頭，李雨霏看著我說道。
“額，你就沒點幽默細菌。”無奈搖了搖頭，“班頭找你談話。”
“切，你整個人就是細菌。”調笑著我，從身邊飄過。
“你丫死定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悄悄念叨。或許，我未曾感覺那一刻，在別人眼中，明朗的嘴角微上翹。
冬季的夜，格外清澈。徹骨的風，鑽進層層包裹的棉裳。有時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反正班頭聊天，今晚就過去了。闔上滿是錯誤的試卷集錦。從前門溜出教室，低頭一片，無人搭理。坐在靠牆壁的角落，看著瑟瑟的天與昏黃路燈，交相呼應。點燃一根煙，看著微亮的紅頭，刺眼。隨風而飄飄然的青煙，混搭煙草的香氣，侵占陽光的味道。
這個小城市，郊區，空氣清新的不惹一絲塵埃。遙遠閃爍的星，密密麻麻的讓人昏睡。刺骨的冷，緊了緊包裹骨頭的衣服。在路燈下，映著影子，形單影隻，我是如此落寞。落寞的想起那雙皓眸，想起那一顰一笑，想起那安然的含笑，想起那…話語打了盹。
我本就無耐心，這次之後可能是永別。總告訴自己去搏一個未來，對不起，我騙了自己。
我就是這樣，做不到卻下了承諾。最後歸結一句，我不懂，我年輕。像個小醜般，我累了，如實累了。再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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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85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