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站定,美女娘衝著司馬季月微微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先生今日援手相助,趙雲夕不勝感激!”
司馬季月虛扶她一把,微微笑道:“夫人言重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俠義之根本。那些欺淩弱小的惡霸,還請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多謝先生了!”趙雲夕拉過趙政再次拜謝。
“夫人不用如此,請回吧。”司馬季月正色道。
趙雲夕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來。她轉身向大門走去,趙政回頭看了漓鴛一眼,漓鴛笑嘻嘻的向他揮手再見。不料對方隻是冷冷瞥她一眼,便將頭扭向一邊去了。登時她的熱情消失殆盡,背轉了身子小聲嘟囔道:“這小屁孩,什麼人嘛,真是冷淡。”
“夫人!”趙雲夕即將叩門之際,司馬季月忽然將她叫住,他別有深意的說道:“夫人,今日之事,權當沒有發生,請夫人千萬莫要再對旁人提起。”
趙雲夕回過頭來,淡淡道:“就依先生所言,如此甚好!”
司馬季月抱著漓鴛上了馬車,將她放到車廂裏,說道:“坐穩了!如果坐不穩的話,抓住車廂壁也可以。”
漓鴛見他神色肅穆,便不再問為什麼了,躲進車子裏坐穩。她剛一落座,馬車就飛跑起來了,這一回的速度比剛才更快。雖然她緊緊的抓住馬車壁,但是頭還是被碰了好多下。看不出來,司馬季月還是個飆車族裏的翹楚。可是,如此飆法,他就不怕馬車散架嗎?不過,她委實多慮了,事實證明,馬車很結實,一路狂飆,飆了大約二十多分鍾還完好無損。
馬車停在了一個三岔路口,漓鴛掀開車簾走出來坐到司馬季月身邊。此處樹木蔥蘢,月光透過枝葉落下斑駁夜影,使得他們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她卻也知道司馬季月一臉凝重,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是入了定一般。
她輕輕推了推他,問:“司馬哥哥,你怎麼了?”
司馬季月回頭看著她,醞釀了半天,感情飽滿地說道:“漓鴛,說實話我很有點迷茫。”
“為何迷茫?”
“不知道今日做的事情對還是不對?”
“你是指戲弄那六個錦華營的人還是指救了趙政母子?”
“都有。”
“那我可以告訴你,這兩件事情,你都做對了。”
司馬季月回頭看她,展顏一笑,問:“漓鴛如此肯定嗎?你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這個她還真是不知道,不過不管他們是什麼人,就算是大奸大惡,賣國求榮的貨色,她也不介意。趙政當初曾經救過她,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今日此事借助了他人才做成,隻能夠算是還了一半,還欠了一半。不過看司馬季月嚴肅的表情,好像這件事情非常不得了。這母子倆的身份難道,難道真的很詭異?她心頭一慌,結結巴巴的說道:“應該,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大奸大惡?”司馬季月皺起了眉頭,“你還真會用詞!你難道沒看出來我對趙雲夕很是恭敬嗎?你不會以為我是因為她長的漂亮才如此吧?”
“難道不是嗎?”這個問題她也是想過的,而且當時得出的答案就是這個。現在被他這麼一問,她得出的答案還是這個。雖然她非常暗戀此人,但她也不得不說,這對司馬季月來說,太正常了。
司馬季月眉頭皺的更厲害了,看她如同瞪著恐龍。兩人對視半晌,他忽然歎了口氣,問道:“漓鴛認為,童年時在趙國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且叫做趙政的人能夠有幾個呢?”語氣裏頗帶了點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漓鴛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大。
司馬季月接著問:“你知道趙政是哪國人嗎?”
“貌似是秦人。”她的銅鈴眼迅速收縮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你,你是說,他就是那個醜到將刺客嚇成尿失禁的人?”見司馬季月冒出一頭黑線,連忙補充道:“或者說是他死後他兒子為了坐穩皇位而殺害其他兄弟,最終連姐妹都沒放過的人。”見司馬季月頭上黑線更厚實了,驚慌失措的又補充道:“又或者說就是統一了六國的那一位。”
司馬季月終於如釋重負般長長歎了口氣,摸著她的頭語重心長的說道:“漓鴛呐,描述一個人的時候雖然定語越多越長語句越生動,但是一定要抓住最最關鍵最最能夠概括那個人特征的說,懂了嗎?”見她似懂非懂的望著自己,放置她頭頂的手更加溫柔的摸了摸,語速也放慢了許多,道:“比如說,剛才你如果說醜到將刺客嚇成尿失禁;他死後他兒子為了坐穩皇位而殺害其他兄弟,最終連姐妹都沒放過且統一了六國的那一位。我便不至於聽的那麼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