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本正經地說道:“懂了,深刻的懂了。”實際上,她認為,倘若司馬季月先前對於趙政描述的兩句話擴展為,被趙國深深痛恨著,童年時在趙國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又叫做趙政且有一個美的絕世無雙的娘親的秦人能夠有幾個呢?那她也不至於聽的那麼茫然了。
不過,她又想到即使司馬季月這麼說了,自己也不一定能夠猜得出來。最大的問題便是,現實中的趙政長的一點都不醜。照著目前這樣的相貌長下去,就算稱不上是千古第一美男,那也決計是醜不到哪裏去的。不能夠怪她沒想到,要怪就怪這兩人相貌上相差了十萬八千裏還要繞十來個彎。
她忽然便想到了一個很現實的事情。今晚司馬季月救了趙雲夕與嬴政,在蓮燈會上高調出場,這好像是冒了很大風險。他們雖個個都戴著假麵,但也不見得就有多安全,難保沒人看到他們沒戴假麵之前的樣貌。況且這般神乎其神的事情,本來就會引起世人的注目,而這次事件又涉及到了秦趙兩國的國事。那趙雲夕母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落了河,他們這般重要的人物,肯定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當權者會怎樣調查都還說不定。怪不得他剛才開車開的這麼快,就好像要趕著投胎一般。她想起了分別時他對趙雲夕說的那句話,今日之事,權當沒有發生,請夫人千萬莫要再對旁人提起。當時就覺得那句話意義深遠,現在看來,那句話的意義實在深遠。
司馬季月見她呆愣愣的樣子,以為她還是沒有想到,便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神色裏帶了一絲悲天憫人的意味,憐惜的說道:“想不出來不要緊,慢慢想好了。來,跟著哥哥回去吧。”
司馬季月笑的極為欠扁,她無限悲憤中,吼道:“我想到了!就是。”
可是,司馬季月卻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伸出手指點上她的嘴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靠在她耳邊小聲道:“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好。”
漓鴛既悲憤又鬱悶的坐上了司馬季月的馬車,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特倒黴孩子。年幼時便跟著鍾離魅待在邙山,整日與一幫大叔老爺子混在一起;年少時,雖然像人一樣去上學了,但是每逢節假日便被拉上山‘修煉’;後來好不容易成年了,卻又隔三差五被鍾離魅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運送到各種地方做那穿越時空的試驗品,像樣子的男孩子沒認識幾個,戀愛就更是沒有機會。如今,她好不容易對個男孩子一見鍾情了,卻又是帶著這樣一幅軀殼。
試問,世間有哪個小夥兒會對一個五歲的女娃娃生出男女之情來呢?說實在話,司馬季月要是那樣的人,她估計立馬落跑。這就是年齡差距太大的悲哀呀!也知道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但是她等不起。如今時代不同了,若等到她長大,司馬季月早就已經不知道拜過多少次堂了。隻要一想到將來某一天,他終將要與某個妹子行那共赴巫山之事,心口就悶的難以忍受。她無精打采地靠在馬車壁上,很頹喪,很神傷。
馬車外頭,司馬季月勒馬的聲音傳進來,她掀開車簾向外看去。隻見心上人從車上一躍而下,立在車旁衝她微微一笑,伸出手來,道:“漓鴛,下車吧。到家了!”
月色清輝之下,其人越發顯得清新俊雅,倜儻風流。她越看越愛,越愛就越感悲涼,恍然中伸手去,將要碰到他時,卻有另一隻手更快的將她的握住。趙靈賦的臉陡然出現在車門口,他手一使力,理所當然的就將她抱在了懷裏,生生將她與心上人隔絕了。
司馬季月轉到趙靈賦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淩賦,怎麼樣,完璧歸趙了吧?要不要放下來檢查檢查?”
趙靈賦真的就將她放在地上,蹲下身來將她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然後說道:“還好!”
她抬頭看看空中皎皎明月,很是無語。
司馬季月湊近趙靈賦,右手搭在他肩上,另一隻手摟著他的腰,將頭靠在他後背上,嗲聲嗲氣的說道:“淩賦,人家要走了,好好舍不得你呀。”
她伸手擦掉腦門子上的汗,再次抬頭看明月。
趙靈賦身形一晃,輕靈地從司馬季月懷中滑了出來,離得他遠遠的,氣息裏帶上了一絲怒意。她登時來了興致,連忙抬頭去看,趙淩賦落腳之處,矗立著一棵參天大樹,暗黑的樹影之下,除了能夠隱約見出他的形體輪廓而外,其餘均看不分明。她其實是很想看看自家二哥那張雪白的小臉氣作緋紅之色的,不過可惜,地理位置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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