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此刻他卻是不知道閃到了何處竟然讓她連個補救的機會都撈不到,當下最重要的便是馬上要尋到此人。她立刻召喚了宮廷黑,這宮廷黑雖然對於捉老鼠一道沒有一絲心得體會,不過送送信,尋尋人,還是很靠譜的。隻是,自從這畜生變身淫貓之後,她就十分的不待見它了,平日裏總將它趕的遠遠的,臨到有事才召喚回來。而宮廷黑也樂的逍遙自在,離了她這個礙眼的,每日裏勾三搭四眠花宿柳,好不風流快活。雖然這一人一貓之間冷冷淡淡的互不理會彼此,但卻甚有默契,隻要她一召喚,不管這淫貓在做著怎樣的事情即刻便至,而當宮廷黑遇到難處時跑回來找她,她也必然照應。
此時宮廷黑得了召喚,不消一刻鍾便出現在她腳邊,一人一貓的暗夜行動立時拉開帷幕。她先是取出白玉牌子給宮廷黑聞了聞,大概是由於氣味不足或是存在串味現象,它不動也不叫,隻是睜著一雙水靈靈的貓兒眼茫然的瞪著自己的主人。她見此法毫不得門隻好作罷,拿著玉牌帶它進了嬴政的寢宮,取來床上的枕頭讓它聞了聞。哪曉得宮廷黑聞了枕頭過後,兩隻貓眼登時雪亮,喵嗚喵嗚叫的甚歡快。她心下疑惑,這屋裏明明沒人,難道是宮廷黑搞錯了?隻是那宮廷黑此時正睜著一雙純淨無垢的眸子堅定的看著她,叫的很是誠摯,不容人質疑。這可奇了,難道是那人童心大發,想要與她捉迷藏不成?她下意識的看向床下、屏風、桌底等等可以藏人的地方,忽然一拍腦門頓悟了,那人已經不頑皮好久了,怎麼可能在今日這種情況下反其道而行之呢?如此一來必是宮廷黑出錯了。她突然便有些怒氣,人說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活到老學到老,而這隻風流貓倒好,整日沉迷於溫柔鄉之中,將自身搞的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平時不用功,終身難成金,現如今已然成了個廢物。養貓千日用貓一時,這該殺千刀的貓崽子,真真枉費了她這兩年來的養育之恩。
想到此她登時氣血上湧,上前猛的一拍貓頭,怒喝一聲,道:“死貓,瞎叫什麼?給我閉嘴!”
宮廷黑猝不及防遭此劫難,立時尖叫一聲,全身炸毛,尾巴豎的像聯合國的旗杆。當它看清楚拍它之人乃是主人時,即刻變凶神惡煞的模樣為委委屈屈,眼巴巴的盯著陰晴不定的主人,叫的分外急切。
見這個畜生如此沒有眼力見,她心頭火熊熊燃起一大把,指著它大吼道:“我叫你別叫了,難道你沒聽見嗎?”
它不予理會,仍舊期期艾艾的叫著。
她怒不可遏,又是跳腳又是瞪眼,然而卻是毫無用處,宮廷黑叫喚不止,且聲音一聲大過一聲,嘶啞淒厲,於萬籟俱寂之中瘮的人起了一身雞皮。她覺得倘若再不出絕招,這縱容寵物咆哮秦王寢宮之罪當是免不了。當下她凝神靜氣暗暗運功,用上了胸腔共鳴的發聲方法,指著它道:“你若再敢叫,我立刻閹了你!”
此話一出,宮廷黑立馬噤聲,貓眼裏瞪出幾絲憤恨來,毅然決然的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衝出寢宮。
“喂,你別跑呀!”她跟著追了出來,“乖乖貓,快回來,姐姐不閹你便是。”她覺得自己剛才那話說的有點過了,就算是主人也不能夠隨意就將一隻貓的性福給毀掉。
“喵嗚,喵嗚。”宮廷黑叫的哀怨,再不理睬她,徑自躍上牆頭逃生去了。
她氣得直跺腳,指著屋頂罵道:“你這隻死貓,我都已經不閹你了,還跑什麼跑?你這哪裏是害怕,分明是心急如焚的想要與你那貓妹子約會!”
宮廷黑淚奔而狂奔。
她心頭的那把火終於噴薄而出了,說時遲那時快,她縱身迅猛的躍上屋頂,向著逃的已經看不清楚的類似貓黑影吼道:“死貓,你給我站住,看我今天不抓了你活活閹死!”邊說邊摩拳擦掌欲去捉拿。隻不過當她上去之後,立時倒抽了一口冷氣,屋頂之上,在那群星薈萃的月空之下靜靜的坐著一個人。此時他正抬頭看天,眼神如同無邊無垠的星空一般浩淼,整個人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覺得自己似乎是錯怪了一隻好貓。小心翼翼的邁著小碎步往那個人身邊靠去,將要靠到邊上時心虛的道:“阿政,你怎麼在這裏?叫我好找。”
他不答言,仍舊看著夜空,神態姿態狀態一如既往。
她以為自己聲音小他沒聽見,於是加大聲量道:“阿政,你在這裏做什麼?”
他還是不答言。
這人難道魔障了不成?她彎下身子伸出手指在他眼麵前晃了晃,邊晃邊道:“阿政,你怎麼了?能夠聽見我說話嗎?”說著又伸出一隻手,兩隻手在他眼前晃動的快似長城電風扇。
“聽不見!”他冷冷說道,一把推開她的手,“你做什麼,我不熱。”接著淡淡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不待她回答又漫不經心道:“這麼一整天的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