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端起碗避開她的手,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確實很忙,而且忙的事情確實很重要。但是我若是不親眼見著你將藥喝光了,如何有心思去忙?既然在你心中我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就該快些將藥喝了,好讓我安心去忙。”說著又舀起來一勺子遞過去。見她仍舊一臉負隅頑抗的樣貌,遂湊近了附耳說道:“這可是安胎藥,你敢倒掉試試!”
她心中登時一激靈,看來這幾日自家的所作所為這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禁抬眼看了看恭謹立在門旁的夏無且,心道:此人果真是留不得了。這哪裏是來醫她的,分明就是來監視她的。
“喝吧!”
在嬴政的再三催促下,她隻好喝了。一邊喝一邊覺得甚是懊惱,將將看好一盆枝繁葉茂的吊蘭,如今卻沒得機會去灌溉了,而且聽嬴政的口風,怕是日後都沒得機會去灌溉了,隻得眼睜睜的看著它越發的枝繁葉茂。
待她一碗藥下肚,嬴政緊了緊她的手,柔聲道:“我要走了,你且好生歇息。”說著便欲抽出手來,哪曉得手卻被她死死攥住,脫不開來,更加瞪起兩眼眼巴巴的瞅著他。實則上他也不忍這麼快就離開,但是不離開不行,遂回過頭來無限憐愛的看著她說道:“我知道有了身子是很辛苦的,我也知道這幾日冷落了你。你放心,我保證以後會多來看你。”邊說著邊目光下移,視線落到她的小腹處,聲線驀然柔若秋水一般,道:“和我們的兒子!”
她嚇了一跳,問:“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他瞬間展露笑顏,頃刻卻又收斂了,正色道:“我的話還沒說完,或者女兒!”趁她還在呆愣連忙抽出手站起身來,心中到底還是不忍,說道:“晚上再來看你。”才走出門。
隻是,這一晚她一直等到月落烏啼霜滿天,承諾要來的那個人也沒來。她隻好獨自睡了,第二日起床繼續等。等了一天,又沒等來,於是又獨自睡了。第三日繼續等,結果還沒等來,隻好再繼續獨自睡,第四日再等。就這麼等呀等,一連等了數日,此人也沒再露麵。沒辦法,她隻好去找他。然則找了三次,一次他與人出宮公辦去了,沒見著;一次他正在與大臣開會,不好見;還有一次走到半路自家忽然鳳體違和,吐的直不起腰來,隻好打道回府。自此,她便不再去見他,專心致誌的養胎去了。
這一胎也的確懷的辛苦,害喜害的極為厲害,從開頭到結尾一刻都沒好轉過。整日餓的要命卻是食不下咽,一吃便吐。每日就隻能夠喝些甜湯,搭些點心。本來就很瘦弱,這下越發瘦的皮包骨頭。為此,她懷疑自己患上了妊娠期厭食症。從四個月開始全身逐漸水腫,再加上髖部疼痛,雙腿經常麻木,實在行動不便,隻好日日都躺在床上。因為吃的少,營養不良,時常抽筋,抽的她疼到汗濕全身。更要命的是,雖然困得到要死,但自六個月開始,她就徹夜難眠,每晚捧著肚子翻來覆去,覆去翻來,那肚子恰似一座山一般,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日日挨到雞鳴折騰的夠了,方能淺眠三兩個時辰。長此以往,她熬成了一隻熊貓。
除了她而外,還有一個熬成熊貓的,便是夏無且。估計嬴政給了他不少壓力,此人日日埋頭於各類醫書與處方之中研究到三更半夜,藥方開了一大堆,還親自下廚房煮藥。然則,不管什麼藥進了她的肚都是白搭,害喜症狀是沒有一點點好轉。人說害喜也就是那一個多月,可是到她這裏怎麼總也不好呢?她想著,那時夏無且為她把出喜脈時估計便已料到自己這狀況了,故而當時麵色才那般複雜多變。她憶起此人之前對於自家體質的諸多非議,便時常拿話試探於他,他卻是從此閉口不談。她估摸著這裏麵怕是很有些風險,然則這回她是吃了稱砣鐵了心,無論如何都是要將這孩子生下來。因此便也不再向他打探自家的身體狀況,隻一門心思的養胎。隻是這日子也實在是難熬,她曾經想過,倘若能夠熬過十個月,將這孩子生下來,自己也就能成仙了。
於是她熬呀熬,終於熬到了時間,不過完全沒熬成仙,卻是熬成白骨精了,全身上下除了隆起的腹部而外削不出三兩肉來。後來那幾日嬴政倒是常來看她,隻是逢到她臨盆那一日,他恰巧到軍中視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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