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梁秋慈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嫉妒就是怨懟。後來礙於自己的身份不敢再造次,可是都是垂著眼的,幾乎不敢與自己直視。
但無論如何,她見了自己也不該有如今這種情緒。
不過,對方隨即垂了眼,然後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很快,梁秋慈就帶著婢女走到了跟前。
傾平立馬防備的走到亭子入口與穆君玉之間,開口道:“梁小姐,我們郡主有孕在身,所以在這裏修辭,不方便待客。您若是有何需要,可以去找前麵的婢女,或者我們郡王妃。若有怠慢之處,還請諒解。”
話雖說的客氣委婉,可是也改變不了逐客的意思!
梁秋慈在傾平說話的時候一直眸光複雜的看著她,應該不可能聽不懂她的意思,但是臉上卻是隱隱含著哀傷。這要換成梁秋慈,怕早就翻臉了。
穆君玉心底突然也有些忐忑起來……
這時,梁秋慈看向她的方向,眸光溫和的道:“安寧郡主,秋慈沒有別的意思,就想跟您說幾句話,不會耽誤您太久時間的。”
這眼神,這說話的語氣,乃至梁秋慈整個人靜靜站在那裏的氣度,穆君玉居然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打量了梁秋慈一眼,穆君玉開口:“傾平,看座。”
這意思,是答應讓梁秋慈進來說幾句了。
傾平心底擔憂,不過,穆君玉既然下令了,她便隻好去一旁搬了一個凳子,擺在了自以為安全的距離。然後對梁秋慈道:“梁小姐請!”
梁秋慈這才款款上前,然後側坐在了凳子上,與穆君玉隔了一張石桌,麵對麵相看。
看她的姿態,穆君玉不禁想起原來的梁秋慈,那可是個很會恃寵而驕的主。當初還沒有跟蕭鳳起見麵,以為要給他做正妻,就在船上對著救過她的蕭家人耀武揚威,呼來喝去的,把自己當成正主了一般。
而眼前的梁秋慈,今非昔比,可是皇上禦賜的未來墨靖王妃,卻居然一點架子也沒有。
而且,一直拿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穆君玉看了看梁秋慈道:“梁小姐近來清瘦了許多,可是病體未愈?”
梁秋慈聞言這才回神,微笑道:“多謝郡主掛心,秋慈安好。”說著看向穆君玉的肚子,又是一陣複雜的注視,“郡主還有幾個月要臨盆了?”
穆君玉看她態度還好,開口道:“也就一個月光景了……梁小姐的婚期已經定下了嗎?”
“還未曾,不急……”梁秋慈眸光閃了閃說道,隨後又問,“聽說,穆夫人今日出嫁,不知改嫁的是誰家?”
穆君玉聞言詫異,心想,這應該不是秘密了,她卻不知道嗎?
不過還是道:“是國子監學監,趙學禮趙先生。早年義母還在鄉下的時候,便與義父定有婚約。隻是後來家鄉遭難,他們兩家人逃難出來,結果不幸在半路失散了。如今有緣再聚,趙先生後來的原配難產而故,義母又守寡多年。如今本郡主與哥哥都成家立業了,不忍見義母一個人如此孤苦的守著,便跟太後娘娘求準了這婚事。”
猶記得,梁秋慈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嫉妒就是怨懟。後來礙於自己的身份不敢再造次,可是都是垂著眼的,幾乎不敢與自己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