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橫劍於胸前,陡然轉身,血紅的眼神死死盯著高勝寒忿然道,“閣下劍法確實有獨到之處,隻是這兩條人命不能就這麼算了!老子死也要扯下你一隻臂膀當枕頭!”
高勝寒知道這人此言一出定是下了必死的決心搏命的架勢,心中敬重他是條漢子,不由得頓時惻隱之心,
他原本也僅是驅趕之意使之遠離沈府遠離唐小婉,絲毫沒有要傷此四人的想法,可是機緣巧合其中的兩人還是因他而死,如此以來雙方的梁子就此結下,他知道無論怎麼解釋亦是枉然,那就索性不解釋!
那人揮劍直上,招招盡是同歸於盡的搏命招式!
高勝寒不忍傷他,隻得避其鋒芒連連推讓,忽聽樹林的暗處一個聲音冷冷道,“成王敗寇,各安由命!如此技不如人,當真辱沒了我南宮家的聲威!”
兩人順聲回頭看出,大樹下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修長的身影,懷抱金劍身姿卓然!
“公子爺…”那人顫聲說道。
忽然仰天長笑淚流滿麵,“好一個技不如人!好一個辱沒聲威!”
這人又回頭看看地上躺著兩具屍體,淒然道,“兩位兄弟,哥哥我總算知道你二位因何自尋短見,身為南宮家奴哀莫大於心死!”
這人猛然一咬牙,反手一劍,竟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血當即如泉水般從口中汩汩湧出,這人死前眼神直勾勾盯著卓鴻遠,臉上還掛著詭異的笑。
高勝寒看著駭然,想要阻攔已然不及。
剩下的第四個人手持長劍,劍身顫抖不已,這人仿佛下了很大決心要追隨三人同去,可始終下不去手,“叮當”一聲手中長劍落地,雙膝對著卓鴻遠悵然跪下低首嚶嚶泣哭。
“既然你下不得手,本公子就送你一程!”卓鴻遠冷哼一聲,緩緩抽出了金劍,臉上殺機盡現。
高勝寒旁側冷觀心亦為之寒,心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若再不相阻,此人必死在他的劍下。
高勝寒挺身而出,擋在卓鴻遠與那人之間,衝著卓鴻遠道,“慢著!能輸在南宮劍法之下本不可恥,如若失敗便要尋死,那才是懦夫的表現!”
卓鴻遠冷眼看著高勝寒,緩緩道,“作為一個劍客,搏命江湖學藝不精的結果隻有死,能輸在一個外家刀客自家的劍法之下更是一種恥辱!”
高勝寒冷笑道,“四位忠肝義膽,劍術亦非泛泛之輩,在下隻是僥幸在下刀法上略勝四位,你南宮府的人敗在自己的劍法之下也不是丟人的事,卓公子如此偏執,隻怕老爺子未免會苟同!”
卓鴻遠聽他口口聲聲提到老爺子心中火起,冷道,“這是我南宮自家的事,又與你何幹!”
“不錯!這確實是貴府的家事,與他人無關,隻是卓公子執意如此,不怕會冷了眾人的心?”高勝寒道。
卓鴻遠冷道,“心冷總歸好過心死!敗就是敗,結果就隻有死!對於我南宮家族而言,要麼成,要麼死,這就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