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爽一拍大腿,“有人想讓你死,有人買通了教官,故意什麼都不教你,想讓你死。”
薛帥比鄧爽沉穩,所以不像她那樣想什麼就說什麼。他摸著膝蓋沉思了幾秒鍾,對著我點點頭,同意鄧爽剛才的猜測。
我想起一件事情,之前在艾蒿地那裏,我和任酮說話的時候,任酮也疑惑過教官什麼都沒教我,那會兒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不過當時情況緊張,我沒有時間多想。
後頭,我就忘了這事兒。
這會兒,經由鄧爽和薛帥這麼一說,我把任酮說的話又想了起來,並且非常同意鄧爽和薛帥的猜測。
肯定是有人想讓我死在這裏,那個人肯定和科裏的某個人有關係,亦或者就是科裏的某個人。
至於為什麼要讓我死在這裏,我現在猜不出原因。
但是,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查個清楚明白。
我搶在鄧爽之前,岔開了話題,“先不要管誰要害我,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一定要活著出去。”
鄧爽和薛帥的臉色同時暗淡下來。
薛帥別過臉,像是在逃避某種已知的不好結局似的,將目光放遠到側邊那朵白色的小花兒上。
鄧爽沮喪的垂著頭,臉色灰暗,模樣十分疲累。她英氣的眉毛一高一低的皺著,眼底下有兩團濃重的黑色陰影,右邊上下眼皮的睫毛沒了,上眼皮下邊有一條淺紅色的疤痕。因為疲於逃命,她瘦的很厲害,瘦的搓了腮,原本飽滿的臉頰凹陷了進去,顴骨高聳了出來,幾乎要皮包骨。
吸了吸鼻子,鄧爽說:“那個毒蘑菇把我的能力去了一大半,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全部恢複過來。也許,以後我都沒法恢複那部分能力了。”
我其實早就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鄧爽親口說出來,心裏不免還是“咯噔”了一下。
鄧爽很沮喪很難過,不僅僅因為她能力的消失,更因為她沒法保護我們了。
她是個實在姑娘,一旦認定了某件事情,就會全力以赴。她和我們在一起後,自覺的將自己放在了保護者的位置上。
現在,她保護我們的能力消失了,這其實並不是什麼錯事,她也完全沒有錯,但是她卻覺得對不起我們。
她很愧疚。
說完這些話之後,她甚至不敢正視我,眼神左躲右閃的。
我摸了摸鼻頭,絞盡腦汁想著安慰她的話,想最大限度的安慰和鼓勵她。可我那平時十分靈活的腦神經,像是短路了似的,任我想破了腦袋,我也想不出來。
“嘿嘿。”我咧開嘴,朝鄧爽笑了兩聲,“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咱們三個現在能力都上不去,湊一塊兒,負負得正,肯定能超常發揮。”
薛帥用看傻瓜的目光看著我。
鄧爽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她又合了起來。過了兩秒鍾,她忍不住說:“三個人,要是負負得正,最後還是負數。”
“就算是負數,我們也能活著出去。”我發出豪言壯語,但是底氣很虛,我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