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酮收回握在我下巴上的手,抬到半空,用力在我腦門上彈了一下,“你以為隨便燒幾張紙就行了嗎?那些紙要提前做法,很耗做法人的精力。太歲氏更難得,也更耗精力。”
太歲氏,是用香灰、人骨、以及黃玉,像是煉丹一樣,熬煉出來的。熬煉時候用的不是火,而是用人的精力。
太歲氏就相當於固體的精氣,吃了之後,能夠增加那些妖鬼的道行。
“我還以為弄那些挺簡單的呢。”我摸摸腦門被彈疼的地方。
“先等等看,如果再有這些信過來,我就讓鬼去查。”任酮將信紙折起來,朝信封裏麵放。
“等等,我研究研究這個。”我抽出那張用鉛筆畫滿亂線的紙。
可能是我智商有問題,看了有小半個鍾頭了,我也沒看出什麼門道。我想到了杜好成,想讓他這個資深精神病醫生,幫我解決一下這個難題。
我剛想撥打號碼,任酮就陰沉沉的瞅了過來。
“我給杜好成打個電話,他對這個挺有研究的。”我朝任酮揚了揚手裏的紙。
任酮不允許我給杜好成打電話。
“為什麼?”我特納悶的看著任酮,“你是不是和杜好成之間有仇啊?怎麼老是針對他。”斜著掀了掀上嘴唇,我不滿的將手機放到茶幾上,接著嘮叨,“要不然,你就是嫉妒杜好成,嫉妒杜好成脾氣好招人喜歡。”
在任酮臉上掃了兩秒鍾,我翻了個白眼兒,懶塌塌窩靠到沙發背上。
“你覺得杜好成很好?”任酮問我。
我掀開嘴皮子,甕聲甕氣的回答:“還行吧,起碼沒陰陽怪氣的對我,也沒有一邊拒絕我還一邊好像對我有意思。他很實在,明明白白告訴我,他很喜歡我。”
任酮陰陽怪氣的問:“他喜歡你?”
我歪著臉,斜著眼,扭著嘴,“當然。難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似的,都以為我不咋地啊。對了,他還有一個巨大的你沒法比的優點,他眼神好,有一雙比孫悟空還厲害的慧眼啊。”
“慧眼?他有慧眼?”
“當然。”我誇張的加大音量。
任酮嗤笑一聲,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下巴,然後轉著我的下巴,左看右看,像是在掂量牲口值不值錢似的。
我被任酮這種眼神,激起了強烈的逆反心理。逆反心理像是突然竄上來的巨浪似的,騰然竄到了我腦袋裏,將我的理智壓倒。
我猛然用力,撲向任酮,將嘴唇狠狠貼到任酮的嘴唇上。
一聲悶響,兩聲痛哼。
我和任酮同時朝後仰腦袋,然後各自捂住嘴。
想象和現實差距太大,我是想給他個熱情的吻,但發揮嚴重失誤,直接磕了上去。
磕的太猛,差點兒磕掉我的牙,嘴唇被牙給磕破了,疼的我要命。鹹腥的血,可勁兒的朝嘴裏流,可把我給惡心壞了。
我趕緊抽紙,想堵住嘴唇內側的傷口。
任酮也正好抽紙,我們兩個的手撞到了一塊兒。
我搶先抽出幾張紙,一邊朝嘴唇捂,一邊側眼看任酮。
看到任酮那嘴唇流血的衰樣兒,我嘴唇立馬不疼了。我特別想笑,止不住的樂,樂的我彎了腰,肚子都笑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