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恪還感慨地說:“陳端生以絕代才華之女子,竟憔悴憂傷而死,身名淹沒,百餘年後,其實跡幾不可考見”,他為陳端生“彤管聲名終寂寂”而“悵望千秋淚濕巾”。其實,這個女才子還著有《繪影閣詩集》,可惜因為她四處漂泊,已經失傳。才命相兩妨的她,憂傷一生,其孤單淒涼的四十幾載春秋中,憂傷不僅體現在她的詩詞上,而且她整個生命就是憂傷的化身。
當代文豪郭沫若開始為陳寅恪“高度的評價”感到“驚訝”,想“檢驗一下陳教授的評價是否正確”,他“懷著補課的心情”通讀《再生緣》,結果竟使他這“年近古稀的人感受到在十幾歲時閱讀《水滸傳》和《紅樓夢》時樣的著迷”,“證明了陳寅恪的評價是正確的”,進而讚賞《再生緣》是“傑出的作品”,他把《再生緣》和《紅樓夢》相提並論,說是“南緣北夢”。於是開始對《再生緣》進行校訂,幾次拜訪陳寅恪,故有一幅對聯曰:
壬水庚金龍虎鬥,郭聾陳瞽馬牛風。
“郭聾”,指雙耳失聰的郭沫若。“陳瞽”,指雙目失明的陳寅恪。郭沫若1892年出生,屬龍,幹支紀年為壬辰年,於五行中屬水,故“壬水”,“龍”,指郭沫若。陳寅恪1890年出生,屬虎,幹支紀年為庚寅年,於五行中屬金,故“庚金”、“虎”,暗指陳寅恪。
可見,在兩位大師級人物的眼中,《再生緣》的文學價值是不可忽視的。
就這樣,近現代的兩個文化巨人陳寅恪和郭沫若,在他們晚年之時,幾乎在前後腳的時間裏,都對這個叫陳端生的女子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
陳寅恪先生在論《再生緣》中,擊節而歎:“端生此等自由及自尊即獨立之思想,在當日及其後百餘年間,俱足驚世駭俗,自為一般人所非議。”
郭沫若更是把她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把它比之於印度、希臘的古史詩,那是從詩的形式來說的。如果從敘事的生動嚴密、波浪層出,從人物的性格塑造、心理描寫上來說,我覺得陳端生的本領比之十八九世紀英法的大作家們,如英國的司考特(Scott,公元一七七一年———一八三二年)、法國的斯湯達(Stendhal,公元一七八三年———一八四二年)和巴爾塞克(Balzac,公元一七九九年———一八五O年),實際上也未遑多讓。他們三位都比她要稍晚一些,都是在成熟的年齡以散文的形式來從事創作的,而陳端生則不然,她用的是詩歌形式,而開始創作時隻有十八九歲。這應該說是更加難能可貴的。(《序〈再生緣〉前十七卷校訂本》)”。並且郭沫若把原來的“南花北夢”之說換成了“南緣北夢”,這樣的讚譽足以說明《再生緣》一書的重要文學價值。
陳寅恪還感慨地說:“陳端生以絕代才華之女子,竟憔悴憂傷而死,身名淹沒,百餘年後,其實跡幾不可考見”,他為陳端生“彤管聲名終寂寂”而“悵望千秋淚濕巾”。其實,這個女才子還著有《繪影閣詩集》,可惜因為她四處漂泊,已經失傳。才命相兩妨的她,憂傷一生,其孤單淒涼的四十幾載春秋中,憂傷不僅體現在她的詩詞上,而且她整個生命就是憂傷的化身。